金水区是上个月刚刚划归到了S市市区范围，在这之前只是一个县城。
县城的警备力量不足，李佳璐尸体发现的地方还是一个完全开放的公园，现在早就解封，那个秋千也留在原处，成为了一个小众景点。
“为什么不把秋千拆下来，这是物证！”
蔡洋指着被十几个小孩争抢的花藤秋千，上面手工缝制的假花经过风吹日晒和游客们的“摧残”已经面目全非，要不是郭队亲自带队，他绝对认不出来这就是照片上的那一个。
郭队压根没觉得这是物证，顶多是第二现场。再说了，李佳璐的案子都成了悬案封存了起来，第二现场他们更没有精力派人去看守封锁。
“什么第二现场，这秋千就是凶手专门放置的，是犯罪手法的一环，你们没有查过是谁安装的秋千吗？”
蔡洋的问题直接把郭队问懵了，他们小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诡异的恶性案件，直到现在他也没想到，凶手居然还为了布置案发现场专门做了个秋千？
搁着演电视剧吗？
“嗡——！”
手机振动及时打断了蔡洋的马上要爆发的脾气，“老林？结果出来了？”
“凶手将低浓度的福尔马林从死者的头部注射进去。福尔马林易挥发所以常规的毒物检测没有检测出来，病理检查又要把内脏泡到福尔马林里。艹！这凶手是真的聪明！这种方法都想得到！这反侦察能力简直绝了！”
郭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但亲眼看到了蔡洋脸色由阴转晴的过程。
“郭队，我们那边发现了新线索，你们把这里重新封锁起来，等联合调查的通知。”
……
为了赶时间，众人在金水区连口水都没喝，带着李佳璐的尸体匆匆赶了回去。
李佳璐的尸体直接被送往了解剖室准备化验。
蔡洋则直接敲响了张局的办公室。
“凶手的现场和Y画里的场景完全一致，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三起符合条件的案子，最早一起在酒吧街，这个案子的死者也是一个陪酒少爷，在霓虹酒吧工作，他的现场对应的是这幅《堕天使》；然后是金水区的李佳璐案，死者是学生，现场对应的是《秋千上的少女》；还有高树区的荒山自杀案，对应的是《绞刑》；最后就是我们辖区的邹航案，对应的画是《虫子》。”
“《堕天使》和《绞刑》的尸体已经被家属领回去火化，不过李佳璐还在，结果马上就能出来。”
“这是目前已经找到的案子，凶手作案的频率平均十五天一次，这个月的受害者还会有一个。”
蔡洋不在，程媛媛暂时代替他主持了一下小会，特案队没那么多规矩，谁行谁上，程媛媛主持并没有人反对。
众人在下面认真的听她分析，时不时点个头记个笔记。
蔡洋拿着刚批下来的协查通告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没有出声打扰。
“下面我来说一下关于凶手的一些侧写。”
“男性，三十岁上下，不会超过四十岁，外貌优越，生活水平较高有一定社会地位，像是老师、体制内等容易取得别人信任的职业骂我个人更倾向于是老师，尤其是知名大学的老师。”
“双商高，学识好，在生活中非常受欢迎，有机会接触到大量福尔马林，拥有独立工作室或者是私密性好的别墅。”
说到一半，程媛媛看见了在后排工位上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蔡洋，后者对她点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喜欢长相清秀漂亮的男性，是高档GAY吧的常客。”
“对电子设备十分了解，反侦察能力强，目前就这些，后续我会再进行补充。”
蔡洋举了举手：“三个男死者我可以理解，那李佳璐呢？她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中学生，生活圈子和你说的完全不相干。”
“金水一中有邀请大学老师来办讲座的习惯，每年一次，为期半个月。”程媛媛解释道，“李佳璐遇害那段时间正好是有一位老师受邀。”
“云大物理系教授杜江涛，和他一起去的还有云艺油画系教授苏允生。”
油画系教授，大学老师，还出现的这么巧合。
众人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这些消息都是程媛媛通过自己在金水区朋友得到的，蔡洋立刻给郭队打了电话让他们去核实。
程媛媛目前能提供的帮助就只有这些，蔡洋接替她安排起接下来的工作。
协查通告已经分发到金水和高树两个区，联系工作由彭冠才全权负责，陆泽和陈星泽去邹航的出租屋。
特案组就这么点人，该说的都说完了，程媛媛还是没等到自己的任务。
她承认他那句话确实是有点过分了，但蔡洋总不能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直接把自己当透明人吧？
小学生吵架也没有这么幼稚的吧！
这么个大老爷们居然比小姑娘还会玩冷战？
“咔吱！”
塑料瓶被挤在门框和门之间，蔡洋打开门对上程媛媛那双自带情愫的桃花眼，“蔡队，不让我进去？”
特案队都是精英，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气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不敢明面上议论罢了。
蔡洋瞪了一眼在外面偷偷看热闹的几人，开门侧身让程媛媛进来。
关上房门好说话。
程媛媛主动认错：“昨天晚上是我也是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的，绝对不是有意戳你伤口。”
性格使然，哪怕说的是服软的话语气却有些生硬，“你上次不是说喜欢我办公室的茶，这些是专门给你带的。”
蔡洋顺着程媛媛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自己桌子上放着的两个拳头大小的纸包。
“这茶不得上万了？这要是让督查看见可有的忙活。”
“他敢查你，我借你块扔他们脸上。”
两人的气氛稍微好了一些，程媛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症结并不是那句话惹蔡洋生气，而是另外一个更难搞的。
他的眼睛里面有心虚和后怕。
“蔡队，我有程家撑腰，韩承运如果还想赚钱，就不会主动去得罪我。”
“我们都相信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