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插话，就连一向喜欢调节气氛的舒言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
叶维妮和宋卿墨一样，都在偷偷看同样静默的姬岚奕。他倒是丝毫没有任何尴尬，陪着周康易一起不表态。
舒言起初也坑着头不说话，但是时间长了，感觉脖子都要僵的不能动弹了，才悄咪咪的抬起头看周康易一眼，却见他依旧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嗯。”舒言只能顺着他之前的话说下去，“要不是他们，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安静的周康易忽然愤怒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瞪起铜铃般的眼睛紧盯着舒言。
“他们！他们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声音也被提高八度，情绪激扬到拨开手边的茶杯站了起来，“这些畜牲！下十八层地狱里，阎王爷也要把他们推入油锅里煎炸！我真是便宜他们了！”
被周康易忽然的动作吓得虎躯一震，舒言一哆嗦握紧了手里的茶杯，怔怔地看着浑身散发着暴戾的周康易。
生气时候的周康易完全不同于姬岚奕生气的时候，他虽然也当着舒言的面失控过，威严到不可否定，却全无周康易身上的戾气，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只有周康易会策划这场“盛大的”杀人复仇吧。
舒言恐慌的反应引起了一旁姬岚奕的不悦。他放下茶杯，直勾勾的看着正要发作的周康易。
“坐下。”
只两个字。命令，不容反驳。
气场强大到令人畏惧，即使是内心一千个不满意，也只能照做。
周康易忽然一惊，像是醒悟过来，又极其畏惧他。立刻平复心情，瑟瑟的点头坐好。
舒言刚从对周康易忽然起身的惊吓中缓过来，又陷入周康易对姬岚奕完全服从的震撼中。
不得不在心里对姬岚奕产生莫大敬佩，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竟然会对仅仅一个调查此案的王爷如此害怕。难不成姬岚奕对他严刑拷打了？把他打怕了？没道理啊，周康易不像是被用了私刑的样子啊。
“对不起。”周康易扶正刚才倒了的杯子，给自己又倒了满杯，猛地灌了下去。
“慢点。”舒言见他情绪本就不稳定，加上又被姬岚奕硬压下来，生怕他再出什么让人猝不及防的意外。
你说一个就差交给官府定罪的杀人凶手，要是在七王府出了什么问题，那不仅仅是前功尽弃，七王府里的所有人一起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姬岚奕抬眼幽幽的看着舒言，语气极其委屈，“你都没和我说过，让我慢点。”
……
舒言白了他一眼，心里默默吐槽：你要是杀人凶手，我也会同样格外关照你的。
周康易缓了一会儿，“浅一和我定了娃娃亲，一同长大，两小无猜，关系密切。可惜家里突遇一场大火。仓库没了，家产全没了。可是浅一她不在乎，她只爱我这个人！
“可是她父亲不同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浅一也没办法。谁能想到，几年后，她就被亲生父亲抵债了！
“我恨他！虎毒不食子！但是他一个父亲，竟然用自己亲生女儿抵赌债！要不是他提前死了，我迟早要让他生不如死！”
……
“那，其他人呢？”舒言想到这件案子牵扯众广，或许之前的都是猜测。这些事，还是要他自己才能解释清楚吧。
“哼。”周康易冷哼一声，咬着牙说道，“徐霜芪活该！贾冬适该死！那道士？死有余辜！”
“那糕点店呢？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也是罪有应得吗？”
扔的到处都是的糕点，人吐出来的的污秽，吃到死的惨样，像是一段电影被慢放，一帧一帧的在舒言眼前闪过。
周康易呆了一下，别过头避开舒言审视的目光，“只能怪他们投错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