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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慕容妤凝

小说: 染烬霜华 作者: 白莲 字数:2932

  只见那林子墨看着凌洛寒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故意转移了话题,问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寒王呀。久闻大名,如雷灌耳。”本来好好的话转而又成了不甚认真的态度,“想来本皇子到处游历时听到最多的就是寒王殿下的奇闻轶事了。”说完,还露出一副是男人都会理解的眼神。

  凌洛寒一听到此话,心内不禁一阵火大,他林子墨到处游历的地方能是些什么好地方,无非是那些花街柳巷,秦楼楚馆。再加上末了那一个带点猥琐的眼神,任是谁都忍不住想入非非了。

  望着眼前一副地痞无赖架势的林子墨,凌洛寒虽然恨得想要狠狠教训他一番,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友好的样子,“二皇子过奖了,洛寒那里敌得过第二浪子的赫赫威名。”只不过赫赫威名四个字明显被加重了语气,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感觉。

  林子涵虽然恨不得林子墨从这个世上消失,但是此刻并非与他计较的时候。遂起身拱手对凌洛寒施礼道,“皇弟失礼,望寒王多海涵。”

  “哪里的话,太子殿下见外了。”凌洛寒亦是一脸疏离地回礼道,不见面上丝毫的神色。

  待林子墨坐回林子涵身边时,后者才传音入耳问道,“二弟,父皇不是遣你去治理潇江的水患了么,怎会来到此处?”

  “大哥的治理方案都写得那么详细了,那里还用得着非得我去。只要按着大哥的方案来,再来一次千年不遇的洪灾估计都冲不垮的。”

  听到又是那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言辞,林子涵不禁攥了攥拳头,暗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一切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这个大哥不留情面。

  一场小插曲终了。如烟也早已退下。

  林子涵斜睨一眼身侧的林子墨,起身对玄皇说道,“子涵代表我燕国臣民为玄皇贺寿,特地送上南海琉璃珠一串。望玄皇笑纳。”

  众人只见在林子涵话音刚刚落下,一身燕国侍者打扮的小厮便双手托着一只覆着一块赤颜天蚕丝帛为底金线作衬的料子的金雕玉饰托盘,缓缓步入正殿。

  众人暗忖这南海琉璃珠一向珍奇难寻,世间能得一颗便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没想到这燕皇出手果然够大方。可是此刻那精湛的绣艺和托盘的质地似乎都已经被南海琉璃珠五个字的熠熠光辉给比了下去。

  以规矩而言,司礼监的侍者接过托盘,小心翼翼地揭开那以金线绣作边缘的丝帛,露出下面覆盖的琉璃手串。一刹那间,便见珠串光芒四射的光彩映的众人面前皆是一亮,金丝银线的丝帛和镶金嵌玉的托盘瞬间就黯淡了下去。满朝文官武职心间一阵自得,为了此刻你那个见到如此神奇而又世间罕有的宝贝,那些皇亲女眷也是满眼放光的盯着那珠串兀自出神,幻想着能够用指尖轻轻将她抚摸。那侍者似乎有些颤抖地递到玄皇面前。

  玄皇伸手触到那一串琉璃珠,只觉在如此盛夏炎炎的日子里,这珠串触感愈发的温凉清爽,使得人心底不由得一阵平静宁和,暗道,果然好宝物。

  看到玄皇的满意,林子涵亦是一阵的得意,“这琉璃串冬暖下凉,长期佩戴,亦是既有益于驱灾消疾,身体康健。”

  玄皇握着琉璃首手串,想必佩戴在尘儿身上,应该是对尘儿极为有利的。亦是眉开眼笑,“能得宝物如此,燕太子有心了。”

  浑身冷漠的铁面曳太子依旧一语不发,只是将眼光瞥向一旁侍立的逐风,逐风看到主子的眼色,忙上前到,“我皇为贺玄皇大寿,特地献上白草一株,望玄皇笑纳。”

  本来暗怪曳太子无礼,献礼都要侍者代言的人此刻注意力全被那株“白草”吸引了过去。一时间整个厅堂里安静地落针可闻。负责记载贺礼事项的司礼监侍者,刚刚报站浓墨的笔尖,一滴浓浓的墨汁已在宣纸上轻轻地渲染开来。

  众人似乎忘记了呼吸般紧紧盯着逐风手中的红色锦盒,忍不住一阵浮想连篇起来,这传说中与曳国振国之宝的水琉珠相齐名的、白木一族可以起生死肉白骨的仙草究竟长得是如何的模样?

  正当众人还没有从仙草的怔愣中回神过来,只闻一个宛若黄莺出谷般的清脆声音传来,“臣女亦有一份贺礼恭贺我皇万寿无疆。”随之便见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从舞台后面层层迭起相互掩映的轻纱中缓缓而出,那窈窕的身姿,那绝美的脸庞,在一出场的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女子除了念笙之外又能是谁?

  众人只见这女子比先前见到的如烟更是惊为天人,如烟的美带着一种妖艳的魅惑,有种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的蠢蠢欲动。而眼前的女子却是超凡脱尘,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虽然她身着一身舞姬的衣服,可只要见到她的人就绝不会只把她当做一个简单的舞姬。

  望着眼前的清丽不凡的人儿,凌洛尘紧蹙眉头,看来自己注定是阻止不了这一切了。凌洛寒满眼的怒火熊熊地燃烧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怎会不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混到这种场合里面来,只是为了向自己报复么?!

  林子涵倒是满脸的惊艳外再无其他神色。倒是林子墨一脸嬉笑的神色在女子出现的那一刻就收敛地无丝毫余迹,扫视一周,亦是满脸的凝重。

  就连从入场至今未发一语的铁面曳太子拿着酒杯的手都不禁晃动了一丝,任那醇厚的液体在手心紧紧握住的杯中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丞相赵莫言望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已是一头冷汗,这种场合竟然有身份来历不明的人能够混在歌舞伎中闯入,暗忖自己这职责失得大发了。不禁失声斥道,“堂下何人胆敢如此放肆!”

  随着赵丞相的问话,所有的人都将目光定在这女子身上,充满了好奇和探究。一时间偌大的场地上竟是能听见不安的呼吸声。

  “臣女慕容妤凝,叩见皇上。”只见念笙盈盈一礼施下。

  “慕容妤凝?”玄皇疑惑道。然而不等玄皇问出下面的话,凌洛寒就起身离座,一手指着跪在下首的女子一面对着眼前的玄皇说道,“禀父皇,她就是十年前被诛灭的慕容一族的乱党余孽。”

  念笙闻言将头转向面前一副义正词严的凌洛寒,嗤笑一声道,“若我算乱党欲孽的话,不知寒王殿下又算得上是什么?”说完转头望向高座之上的玄皇,悲声道,“皇上,家父慕容如海一生忧国忧民,为报皇恩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试问这样一个忠臣良将,又怎么会临阵叛国降敌?!望皇上明鉴。”

  看着眼前的女子,想到玄曳之间的那一场大战里的损失,玄皇不禁感到痛心疾首,“当初慕容如海叛国降敌证据确凿,你要朕如何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臣女敢问皇上,当初此案是否交由寒王全权处理?”念笙望着眼前的人,一身的冷漠疏离,一脸的神色倔强。

  玄皇心思一动,原来是冲着寒儿来的,却不得不接口承认这一众所周知的事实,“不错,此事却由寒儿一手承办。”

  “那敢问皇上,彼时以何定罪?”念笙望着眼前身着明黄色衣袍的老者,却是满眼的倔强,

  不等玄皇回答,凌洛寒便接口道,“当然是以慕容如海和敌对一方的书信来往为凭!”

  望着凌洛寒一脸鄙夷的神色,念笙望着那张几生几世都不会忘记的脸耻笑似的轻哼一声,不再理会,转头看向面前正襟危坐的人,“如今臣女这里也恰有一封笔墨,可证明家父的清白,望皇上明察。”说着,她便将袖袋中的一封信拿出,那微微泛黄的封皮,让人不由自主地相见,这封信的确有些年头。

  赵莫言此刻也管不了许多,只得颤巍巍地接过那封信,缓缓地走到玄皇面前,仔细拆封后,小心翼翼地交到他手里。

  待看清眼前信上的内容时,玄皇脸色大变,转头怒视凌洛寒,却一语不发。只是那脸色阴沉地有些可怕。

  见此情景,凌洛寒忙上前道,“父皇明鉴,儿臣身为大玄子民,如何做得出这种残害己方忠臣良将的事情来?!这封书信,必有蹊跷。”

  见此情状,凌洛尘倒是开口打破了僵局,“既然此案扑朔迷离,倒不如先行押后,待寿宴完毕后,再重新审理。”说罢,便向慕容妤凝和凌洛寒各自使了个暂且息事的眼色。毕竟这只是家事,此时却又有两位,准确说来三位地位如此显赫的他国代表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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