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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喜事未近事又临 相迎不速之客

小说: 帝王的觉醒 作者: 凤雏 字数:4607

  马不停蹄,南方的笔直大道上,是一个策马奔腾的欢悦身影。

  上面卧骑的男子身材英俊挺拨,面孔白皙,一身黑色锦袍,腰扎白玉镶间的金丝皮带,随着颠簸的马儿,头上的银冠也是一起一伏,快到客栈的门口,长鞭一扬,不再落下,马儿昂首长鸣,也不再奔跑。

  此马乃是南疆特有品种良骑大宛驹,以前是商阁阁主的乘骑,最后商袭改了坐马车,也就赠与了贡士锋,此番来者不是他人,正是东方歧的结义大哥。

  日升客栈后堂院,一面相迎三个人,东方歧站中,左起手携白衣女子鳐儿,右手离着一些距离是一身花衣的商袭,三人信步迈出院门,贡士峰相视一笑,洪亮而沉稳的声音随口就来。

  “二弟,恭喜你了。”

  “大哥。”

  二人言语说笑间,几人已是几步走入了后堂院,贡士锋眼前一抹亮色,商袭今天难得一身花衣相迎,心里是乐开了花,转而打量一番白衣女子,对于这女子,商袭多少带着些微抱歉的心情存在其中,若不是自己教唆闻人格雩去寻她谈事,说不定这女子会更早的和歧弟在一起。

  “二弟,想来这位就是准弟媳了吧?”

  贡士锋总共见过鳐儿已是无数次,开起玩笑来,是手到擒来,上次本是打算留在这里一手操持二弟婚事,可因为事情紧急没有来得及办,今时见二人终成眷属,对于这个弟媳除了十分满意,就剩耍乐的心情了。

  “鳐儿见过大哥。”

  “呵呵,不必多礼,弟媳能够把刚刚起步的大通钱庄打理的如此仅仅有条,又和二弟是如此的投缘,此番良缘结成又是齐家和乐的事情,二弟有福了。”

  贡士锋笑呵呵地拍了拍东方歧的肩,手臂不够自然的往下沉了些,商袭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不管两人高兴的劲儿,当下冷声道。

  “士峰,你此去中楚一切安好?”

  “袭儿放心,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贡士锋说话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商袭打一眼瞧出他有所躲闪的眼睛,知他定是受伤不轻,中楚十八州,向来融洽共处,可惜,近来南疆附近的几州,因为受到盟教的影响,想要脱离中楚的管辖,蠢蠢欲动,到祸乱起,怕是少不了多跑几趟的。

  “你敢不说实话?”

  “袭儿,我没事的,只是肩膀受了伤,其他的都好。”

  “真的吗?”

  商袭再次逼近,声音也是跟着极速地阴冷,贡士锋晴转多云的脸颊,立刻跟着下起了寒雨,吱吱唔唔地站在东方歧的旁边,不敢再有所隐瞒。

  “袭儿,我只是在中楚边界的时候,碰到了五行堂的人,切磋的时候被不知哪里的人给放了冷箭,所有肩膀中了一记飞刀。”

  “就这些,---”

  五行堂,他们什么时候也掺合这种事情了?

  “绝对只有这些。”

  “上了药吗?”

  想来多半是误会居多,新任堂主丁克生,他之前倒是见过几次,是个有些处事原则的人,不会做出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和盟教水火不容,迟早是要大动干戈的,因而,没有可能和盟教结盟。

  “上了,是五行堂的邢文超替我服的药。”

  “哦,是吗?”

  商袭语气斗转,带着疑问和审判,贡士锋额头汗水立马滚落,东方歧在一旁看着,也是焦急的搓着手指,担心鳐儿看了这场面,以后会失去一个温柔的她。

  “是的,袭儿,我错了。”“哦。”

  勇于承认错误,似乎是一件很奏效的事情,见到商袭转而轻松的话语,东方歧顿时呼出了一口大气,这商袭的威压连自己都无法承受,何况是自己的大哥!

  难怪啊,难怪自己的大哥经常脸色惨白,说话有时都会打舌,可怕,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不对,还要少让他接触鳐儿。

  “袭儿。”

  刚想劝自己的大哥少惹商袭,和自己去大厅,哪知自己的大哥已是夺命地追上去,那整个高大的身影,立刻在东方歧的叹息下缩到了尘埃里去了,没想到啊,自己的大哥已是被吃定了,看来,非做“妻奴非”不可了。

  “唉------”“忆馨哥,为何无故感叹啊?”

  且闻莫名感叹,鳐儿已是略知一二,只是问话不假声色。

  “我是惋惜这世间又少了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呵呵,忆馨哥为何有此一说?”

  鳐儿已是心知肚明,东方歧微微侧目,盯着身边的人深怕她突然一个转变,也和那袭儿紫竹一样,不禁咽了一口吐沫,握住鳐儿的手。

  “鳐儿,你不会突然如他们那般性格吧?”

  鳐儿知她说谁,却是甩了一个衣袖,埋低眉头,沉声道:“只要忆馨哥不犯错,鳐儿为何那样做?”

  东方歧上前一把拉住鳐儿的身子,一双碧眼蓝眸执着地有些固执。

  “如果我真的犯错,只要你不离开,要何惩罚都行。”

  瞧着东方歧略带慌张的神色,鳐儿微微一愣,只想捉弄对方一下,没想到倒是吓了对方。令她说出如此求全的话语,不禁一阵感动,微微点头,哪知对方突然发了疯,将她抱起,一边小跑一边大喊,鳐儿先是受了惊吓,接着恢复了心情,也听见她说了些什么。

  “呵呵,你答应我的,只要你不离开,我犯了错,你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

  俩人哄闹间,已是各自迈入了客栈的大厅,东方歧一脸地乐呵,不顾突来的数千道视线关注,只管掖着鳐儿的手直奔双方父亲的桌席。

  “各位古沧大陆上的好友,今日能给老夫一个薄面,来为小儿庆祝古主一事,老夫感激不尽。只是,老夫今日还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一个是我和多年的老朋友阔别重逢,振声甚是高兴,想要和大家介绍一下,呵呵---云荒欧阳家的新任族长欧阳伯渠。”

  欧阳伯渠在外人眼中,向来擎天弓不离身,此刻亦是,脸上是春风一笑,点头认同了东方振声的话,便立在一旁,望着底下满脸惊讶的众人,欧阳伯渠知道,云荒和古沧虽然只隔南疆一地,可是向来不通车马,倒不是骑路难行的原因,而是,云荒和古沧从未融洽相处过。

  “呵呵,第二件是小儿和我好友伯渠的女儿即将成婚,定在十二月初一,希望各位倒时能奔着老夫的面子,再次赏脸到东方堡,好吃杯喜酒。”

  “呵呵,我说振声啊,你别只光顾着说你们的喜事了,可莫要忘了老夫也是这亲家之一啊。”

  说话的是温文儒雅、和蔼可近的沉烟洞洞主纳兰煦弘,东方振声听了,望向旁边坐着的煦弘娓娓扶衣站立,各自笑道。

  “早等着你说话呢!不然我们家的小紫竹岂不是要埋怨我这个大伯父做的不周道。”

  “呵呵,才是小儿金誉埋怨我才是。”

  纳兰煦弘在古沧大陆是出了名的好脾性,虽然他很少走出沉烟洞,但是向来不落仁义之名。

  凡是在他沉烟洞近十里地的地方,人畜皆是都得到过他的接济,那沉烟洞外的十里地,现在俨然形成了一座规模不小的新城池,环绕着纳兰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好了,好了,是他们二人一见倾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东方雷鸣吼出了声,端起酒杯,四人乐呵呵地向在座的众人齐齐端了酒杯。

  在场的都是识些眼色的,全都立刻站起喝了这杯东方堡二堡主领头敬起的酒,近年东方振声多数不曾抛头露面,如今都是这个二堡主操持里外,但凡有些眼力的,也是可以看出东方雷鸣怕是下一任堡主最有利的竞争者之一。

  众人喝完酒,就见厅外的金誉跟着紫竹的身后跑入了大厅,紫竹腾腾跑到了正中的主桌坐下,气嘟嘟的望着桌上发完话的四位长辈一言不语,金誉跟着到了,也不敢坐,先是望了一眼站立的一干人等,又是望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格雩和几位伯父圣人,憋屈的站着。

  “呵呵,紫竹,你又是惹金誉生气了,你是要成婚的妻子了,怎么还这样的使小姐脾气?”

  紫竹本来就是因为原先的事情气劲还没有消掉,当下也不管是不是大伯父的话,随口反驳,

  “谁要嫁给她,我要回千雪湖去,他有本事就把我从千雪湖给八抬大轿抬回去。”

  “紫竹,胡闹。”

  东方雷鸣呵斥一声,没有多大情绪,只是礼仪上的言行要求。

  “爹,你怎么帮他说话了。”

  紫竹见自己的父亲喝了一口酒,朝自己小吼了一句,也识趣的不再朝他撒娇,转身跑到东方歧的身边,拽着对方的衣袖,撒娇道。

  “哥哥,你看金誉他欺负我,你帮不帮我?”

  东方歧一向惯着紫竹的性子,刚才东方雷鸣的那唇语,可是没逃过她的眼,若是放在平时,自当出力维护几句,今时不同往日,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但又委婉的说到。

  “金誉,你看你惹了我家紫竹不开心,你看他要回千雪湖,你怕是没戏了,不过,我支你一招且是,狠心女不怕有情郎千里追,你就去了千雪湖算了,那里要不了你的性命,只是头发怕是没了。”

  “大哥,既然你都说了,那么,我也该去的。”

  东方歧见对方倒是上路,又接着说了下去。

  “只怕你那浑身的火气,也是受不住千雪湖的千年深寒,要是一个不小心死了,我相信你也是值得的,毕竟,我的妹子可是天下无双的。”

  “大哥说的是,金誉谨记。”

  金誉顺坡下路,头头是道,对于东方歧,他已是打心眼里将他认作了大哥。

  “紫竹,既然金誉已经做好准备,你何时出发?”

  东方歧转身询问正是满脸犹豫的妹妹,知她心里已是后悔说了这话,也不打算放弃,只等着对方回答。

  “大哥,你说些什么,我还要回家呆上一段时间,如果他能在这段时间给我道歉,我便---”

  “你便什么?”

  东方歧一记邪笑,紫竹看在眼里,又瞧着金誉满脸的期待,当下明白了一切,这分明是大哥连通着金誉来给自己下套,气得一脚跺地,扫了一周各自微笑的众人,最终奔到了未来大嫂的怀中,央求着。

  “鳐儿姐,你看大哥欺负我,你还不替我说他几句,免得以后他爬到了你的头上作威作福。”

  鳐儿颇感意外,相视紫竹,没想到紫竹受了些委屈竟然会找到自己,心里禁不住的直高兴,这分明已是将她视为了一家人,这样不设防的女子,是她所喜欢的。

  适才抬头,瞧了一眼满脸不够自然的东方歧,料她不是因为紫竹如此呼唤自己的原因所致,定是因为刚刚来时的一席谈话,所以,也不刻意帮着哪方说话,而是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道。

  “紫竹,我相信你和金誉在一起会很幸福的,如果,你真要花点时间去考验对方的真心,那么,有句话我可说得:早知如此深爱,为何当初不要一见倾心!”

  这里谁也无法说着这话,唯独她欧阳鳐,她和东方歧七岁相见,分别十年,自小定情,至今念念不忘,才得佳偶天成一句话,除她还有谁最能传递此话的真诚。

  听到这话,紫竹也不再闹腾,仔细回想俩人从初识到现在,虽然一路吵吵闹闹,可是,要是不和对方吵闹,估计她都会被闷死,想想,为何偏要和他吵闹?无非一句“喜欢”二字解答,至此,也不强词夺理下去,立在鳐儿身边小声敬称一句:“大嫂。”

  这话欧阳鳐听得真切,其他人皆是有所领悟,但是,东方歧却是盯着地面想得出神。

  她想起了很多,想起了往事,也想起了昨夜的鳐儿,静静地伏在自己的怀中,听着她乐观地诉说着往日的只言片语,东方歧的双目里却是渐渐灰暗了下来。

  究竟是经历了怎么样的是是非非,才能让那样一个活泼可爱、单纯天真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知书达礼、事事做得周道详细的女子?

  落难与烟花勾栏之地,如今的鳐儿,还能依然微笑面对自己的人生,是否该是让东方歧以为这是上天对待自己的一种庆幸呢!

  东方歧躺在床榻上,双眼微闭,只搂着怀中的鳐儿,慢慢聆听着她对自己的思念。

  “呵呵!欧阳家的女儿,是要嫁给东方堡的少公子了吗?”

  随着来客中年男人不怀好意的一问,那底下吃酒的众人,随着东方歧的目光,齐刷刷的将各自两双眼睛投向了大厅门口。

  只见一名银装素裹的蒙面女子和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大堂,尔后又是一批人马,领先的是一名身着黑金颜色交错的长袍男子,手里握着形如长龙的机械物体,左边脸颊被散下的长发完全地遮住了,一句低咕,长龙物体像活了一样地钻进了袖袍里,扯了腰间的手绢,放在唇上一抹,那红唇好似沁出了鲜血似的,拿眼打量了主桌席的方向,嘴角一翘,接了中年男子的话。

  “见过古沧大陆的‘三尊一圣’,见过欧阳伯父,见过古沧大陆的新一任古主,---还有商阁主。””

  被点了名字的人,都是暗晓来者不善,不过,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哪里会和一个小辈计较,只是商袭的脸色随着对方的一句问候,“倏”地惨白,身子跟着微微抖了一下,险些跌倒恰似被贡士锋扶住了。

  将各人脸色看在眼里,尤其是留意到商袭身边的那名男子,刚刚说完话的人瞬间脸色三转,最终隐忍了自己的想法,只捏了捏手帕,安静地站着。

  “我东方歧娶了一生挚爱,不知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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