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顾沉舟又梦见浓雾和远山，那个熟悉的声音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引他走向悬崖。
跌落的时候顾沉舟想到戴翰墨，然后掌心感受到温度，真实得过分，让他有些舍不得死。
接着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再是湿滑的舌，一点一点侵入他的口腔，极尽挑逗，令他浑身燥热。
顾沉舟懒得抵抗，干脆沦陷进去与之纠缠。
然后下场是第二天醒来下身一片狼藉，唯有尚安的后庭证明这确实是梦。
戴翰墨拿着干净的床单来换时，顾沉舟抬眸看他一眼，“不说比喻义，春梦无痕这个词就是骗人的。”
那眼神里的怨妇情绪让戴翰墨似笑非笑地稍弯了眼眸，“叫得很好听。”
顾沉舟被那极浅的笑意击昏头脑，“如果是你我会叫得更好听。”
戴翰墨抬手轻敲他额头，“你本来就在喊我的名字。”
顾沉舟一阵心跳，半响出不了声。
“去洗澡。”戴翰墨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神色，“我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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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场春梦之后顾沉舟开始不再挑食，戴翰墨对于此事未发表任何意见，两人相安无事地共处了剩余的四天。
最后的晚餐十分浪漫，鲜花蜡烛，红酒牛排，顾沉舟懒散的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许暧昧，戴翰墨淡淡看着他，极尽所能地破坏气氛，“假期里不要忘记构思新书。”
顾沉舟习惯于此，端起高脚杯晃了晃，暗红的液体在杯中旋转，酒香醉人，“遵命。”
戴翰墨稍意外他未寻借口推脱，“今天晚上你似乎有很多约会。”
“嗯？”顾沉舟心不在焉得过于明显，眼角微挑，“你要给我介绍女人么？”
“没那个闲心。”戴翰墨放下刀叉，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顾沉舟，眼睛看着我。”
被点名的人懒洋洋望过来，双眸映着烛光染了些许金色，嘴角扬起笑意，“要跟我表白？”
戴翰墨清楚那双眼眸会勾动人心，起身去吹熄了蜡烛，“你在想什么。”
光线灭去之后，袭来的昏暗让顾沉舟想起之前被戴翰墨接个满怀时，他嗅到一种似是枯叶的味道，说不上好闻，但让他贪恋，想要牢牢攥在手心，占为己有。
但是戴翰墨那句「传宗接代」确确实实砸痛了顾沉舟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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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以前。”顾沉舟从思绪里回到现实，声音淡淡，“我还不喜欢男人的时候。”
“所以。”戴翰墨蹙眉，“对你喜欢女人有帮助么。”
“那真是要让你失望了。”顾沉舟轻笑出声，“我想起靳央，你该知道他的，在你之前他是我的责编，那次签售会我会迟到，就是因为和他车震玩得太疯。”
昏暗的环境再次将两人神色巧妙地掩饰，戴翰墨语气似乎带着几分不悦，“然后你开始喜欢男人？”
“不。”顾沉舟前倾身子，伸出手，在这样连对方轮廓都模糊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抚上戴翰墨蹙起的眉，“我开始和他交往。”
男人指尖沾着酒香，微微有些凉意，轻柔地，缓慢地，将他的眉抚平。戴翰墨喉间发涩，胸膛某处如被电击，疼得他又将眉蹙起。
顾沉舟的手微微一僵，意识到逾越了，轻叹着收了回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以放心。”
那声叹息很轻，但仍旧砸痛了戴翰墨的耳朵，顾沉舟若知道，会大笑着说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