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得到了珍贵的书籍，小公子尝到了最为朴实的烤地瓜。
身份看上去原本天差地别的俩人，因为着一些天差地别的东西，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
青鸾峰的大师姐清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梦里，是爷爷，是师父，还有那个待她很好的小公子。
悠悠醒来，小阿若已经离开了，估计是去练功了。
洗漱了一番，来到师父房前等候吩咐。
“进。”云曜知道清婉来了，便让她进来。
他已经系数过了，就是还未整理头发，如今正穿着素净的里衣，墨发如瀑布一般散在身后。
熟练的拿起梳子，为师父梳头发，这样的事，清婉记不得自己做过多少次了，上了青鸾峰以后，云曜一些贴身的活都是她来做。
看着镜子里如玉的脸庞，清婉有些愣神，她不知道师父的年岁，第一次见到师父，他就是这副模样，过了这么些年，她都已经长大成人，他还是这般俊朗。
“师父，你好像从来没有过过生辰。”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哪怕是她，乞儿出生，她也有生辰，未上青鸾峰的时候，是爷爷给她过，那一天，不管如何，爷爷都会用尽法子给清婉带回去一些好东西。
有时是一块糖，有时是一个红头绳，每次她得了都很高兴，甚至这种喜悦会持续好几天。
上了青鸾殿以后，第一次生辰的时候，她是在厨房过的，师父自然是不知道她生辰的，但对她不错，至少吃喝不愁，她就在厨房给自己烤了两个地瓜，再烘了一块红枣糕，把她高兴地不行，第一次过生辰吃得饱，穿得暖。
那天，也巧了，云曜来到厨房门口的院子里赏月，就见到小丫头做贼似的在厨房捣鼓，一问，小丫头眼睛里湿漉漉地全说了。
自那起，云曜也记得清婉的生辰了，每到这天，云瑶不会给清婉安排什么任务，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和清婉对酌。
但，清婉从来没和师父过过师父自己的生辰。
也许是清婉的问题有些突兀，云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停顿了许久才说：“那个日子给我的只有不好的回忆，索性就不记它了。”
他不记，自然有人记得，就是那一天，他的母亲妹妹殉了国，父亲成了亡国之君，云朝天下倾覆，这个日子，就算他不记得，楚家的那些人可替他记得呢。
没想到自己的问题触碰到了云曜的禁忌，清婉慌忙敛下眸子：“原是如此，是清婉唐突了。”
“无碍，为何突然想到这个。”云曜没有怪罪清婉的，虽然他待人不算仁善，但对于这个自己养大的徒弟，总是多几分亲近宽厚的。
清婉扬起笑容：“是师父长得太好看了，我初见师父，师父就长得这般模样，如今我大了，师父还是这般年轻，师父真像个仙人。”
被夸赞的人总是高兴的：“哪里，其实我比你也大不了许多，做不得你父亲的。”
少女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如兰的气息萦绕在耳畔，饶是云曜也有些不自在。
”你笑什么。“云耀是越来越不晓得这些年轻孩子的想法了。
清婉弯下身子，双手搭在师父的肩上：“我刚刚想起来，若是我老了，师父会不会还是这副模样，到时候，别人就不会觉得我是您的徒弟了。”
而是会以为你是我都徒弟，这句话清婉没敢说。
“荒唐。”男子虽是责备，但却一点责备的语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