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回来师九就成了这个样子。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皇上？！”
“来人，准备东西，朕要去找摄政王，摄政王出事了。”
周衡闻言心下一凛，看到师九手里的纸条立马反应过来。
“皇上，皇上冷静，如今夜深了，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定夺。”
“是啊皇上，您这样贸然出宫，怕是会造成动荡，摄政王辛苦去这一趟，您不能辜负了他啊。”
陈去繁虽然不知道师九为何如此失态，但本能感觉是只有弧瑺才能震得住他。
师九恍惚着看了一眼陈去繁，慢慢站直了身体。
“周衡先去准备东西，明日一早召沈括进宫。”
说完，就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然后一个人走了回去。
周衡心知师九是铁了心要去找弧瑺，也没多做阻拦，只是叹了口气对陈去繁行礼，然后去收拾东西了。
陈去繁看着师九单薄的身影，一个人孤零零的，说不出的寂寥。他不大懂师九和弧瑺的关系。
若说是亲密，为何还会相互猜忌？若说是恶劣，为何师九又会如此慌乱？陈去繁想不明白，也知道这不是他可以触碰的话题，沉默着转身继续值夜了。
而师九坐在床边，盯着外面发怔。慢慢看着鱼肚泛白天边破晓，一坐就是一整晚。
“皇上，您不该这样的。”
门开了，是沈括。
沈括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师九明白的，明白他不该这样。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作为皇帝与臣子，作为皇叔与侄子，作为幼帝与摄政王。不管哪个身份，他都不该这样。
可是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理智和感情，我应该和我想，在重大问题前永远无法统合到一起。
“朕喜欢他。”
师九说的很轻，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沈括心中炸响。喜欢？是那种喜欢？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的，还能是哪种喜欢？沈括不敢细想，但不管是那种喜欢，都不应该存在。
“您不可以。”沈括回答的斩钉截铁，毫无余地。
“朕明白，所以朕只是想去看看他。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师九看着沈括，不想劝，也不想解释。
“那您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人和百姓怎么办？不单单是他需要您他在等你您。我们也需要您，我们也在等您。”
“可是你们这个责任，是他给我的，没有他，我什么都不缺是，你们也不是我的什么人。”师九真的太想去了，每一分每一秒心都如同在烈火上熬煎。甚至于用了我而不是朕。
这个皇帝从来都不是他想做的。他不看重这权利，只是因为这权利是唯一能拉住弧瑺的东西，现在弧瑺都要走了，还要权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