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投稿

二十四章 困难重重没米下锅

小说: 可怜女人多薄命 作者: 在风雨中 字数:2926

  家里的房子建好屋架子,接下来的困难重重,家里建房全家人的基本口粮全吃了,来就不宽裕建了房子更加紧迫。木板房不像现在专房砌好了弄好窗子就可以住人了,木房建好屋架子只完成了一半多任务,起一装二还要很多木板来装,当时没钱装木板,因新房宽松环境好,为了住进去继父和母亲就把我们住到旧房拆了,用旧木板料还加些杉木皮一块块相好钉在新房子里,过年我们就搬进子去住了。到了新房子也没有摆脱我的忧愁。

  我和妹妹住后常房因没料下面的墙壁简单地用杉木皮钉了,风吹对浪过,晚上,天睛天月亮光线从天花板上那个正方形的窑窿恰好照到房间,我和妹妹睡到床上,从天花板上那个正方形窑窿可以观赏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和正在流走的的云朵。下雨天和冬天我和妹妹就受苦了有时飘雨飘雪,盖的被子单薄是母亲补了一层又一层的豆角花被,棉被中间烂了个大洞,盖着一点不暖和,垫的就是两边破了的旧草席,下雪的时候母亲就叫我和妹妹先睡到床上,母亲就给我们加些旧棉衣和烂衣堆放在上面盖着,不动还蛮暧和,睡到半夜两人一翻身旧棉衣滚到了床下,我和妹妹冻得全身冰冷,还好人穷身体好我和妹妹没冻出病。家里本来就不宽裕,建了房子更加紧迫,粮食仅仅只有一百二十斤谷子,刚过完年家里就没粮食了,吃了上餐担心下餐,困难重重没米下锅。

  有时姐姐家从牙缝里挤点粮食给我们送来,但时间七个月要等种出新稻谷我们才能分得到粮食,新稻谷种的还没种。母亲很焦急用手掐到日子,还有七个半月才收割新稻谷,这大半年不知到那里借,母亲为了家里生计担心得哎声叹气总是愁皮苦脸,家里没有油盐柴米全是母亲管,因为继父是上门进来的生产队有些人排斥他,继父借不到东西的,家里的重担全是母亲扛。母亲为了全家生计绞尽脑子,只好向亲朋好友借,大舅舅那时候对我们家很关心,因他家有个儿子和我差不多大,大舅对母亲说等我长大点就叫我嫁给他的儿子,大舅半夜深更打着手电同给我家送粮,在七十年代生产队知道你家有粮食的话。上级来了救急粮和通购粮了就不凭给家,队里人就眼红你没有你的份了,借粮食就像做贼一样。要偷偷地借。

  我们自从建了房子就没吃上白花花的大米饭了,大部分时间吃的是稀粥、红薯,而且红薯也不够吃,没地种每家生产队按人口分点自由地种菜吃。农家肥料全父给生产队肥田,不给肥自家菜,如果私人多种和多养牲畜要犯法的。只所以杂粮也很希罕没得吃,最难熬的就是五六月份,大人们叫(五荒六月),为什么这么叫,这两个月是饥荒月,因为那俩个月生产大多数家里没粮食吃完了。只有少数人家有吃,有老人的小孩多的而小个吃的少,那些人不缺粮。劳动多的反倒没有粮食吃,人大了基本口粮不够吃。那两个月是最难熬的日子吃了上餐无下餐,越没饭吃越饿吃得多,吃希饭最容宜饿,我从学校回到家里放下书包就揭开锅看有饭吃吗,晚上六七点钟煮饭的时间就饿了,我到米桶里看下没米,心里就很难受,我和妹妹两人可怜地坐在门口盼望着母亲借米回家,那时候别人借三四斤米给我们还看了很大面子了,不是还借不到。看着母亲手里拿着毛巾包没空手回来就蛮高兴,知道有米下锅了,有时母亲没借到我们就到菜地里挖那些老蔸红薯煮起充饥。

  我记得有一次母亲那天没借到米,早晨扫光了米桶就是二两米四人熬了稀饭吃了,中午就揭不开锅了,一家人可怜惜惜地坐在火塘旁边,继父就吃烟销愁,愁皮苦脸,六神无主地在那里用纸绻旱烟吸,哎声叹息!妹妹扑在母亲的大腿上说她饿,母亲叹了一声息!接着又叹一声息,沉默不语。那时我看出母亲的脸神是在办法,到那个亲戚家去借,母亲看到妹妹饿了,想尽办法又到菜地里找了几个老蔸红薯煮起,老蔸红薯好的没坏的己经全挖了吃了,剩下的生了许多红薯苗中间空心了的,母亲选了几个叫继父和妹妹吃,叫我别吃,她也不吃,她带我到姑姑家去借粮食,到亲戚家去有饱饭吃,我听了很高兴,当天下午我跟着母亲就去大田姑姑家去借粮食,母亲很担心借不到因不是亲姑姑,是家族里的堂姑,刚走出门就碰到长青父亲挑了一担大柴,长青父亲问“我们到那里去啊?”母亲说;“到街上去玩”。母亲在半路和我说;“今天去姑家肯定能借得到粮食”。我问母亲“你凭什么说一定能借得到粮食啊?”。“一出冂就碰到男的挑一担,好兆头,如果碰到女的空手就不好的兆头,就可能空手回”。

  从这句话里能听出母亲是多么的希望不要落空啊!我中午没吃饭走不动了,就到路旁井塘喝水边走边看路边野草上结的地瓜吃起酸溜溜的充下饥,天快擦黑了才到姑姑家,运气很好,刚进姑姑家朝门口,姑姑和姑爷刚收工回家,他俩很热情,姑姑赶快拿起凳子给我们坐,又给我俩倒了茶,我饿了一口气就喝了一碗茶,肚子空空的全喝的是水,饿得胃痛,在别人家又不好说饿了,只是精疲力尽地把手硬住胃靠到母亲的身上,姑姑说:“连秀是走累了吧”。母亲说:“是累吧”母亲其实和我一样饭得够呛了,但她要面子,饿着肚子当作勇雄汉,硬着头皮打起精神和姑姑说话,我在心中想姑姑别和母亲说了快去煮饭了,我快饭死了,姑姑还和我们一起聊,真像民间有句俗话“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农村的习贯吃晚饭最少八九点钟才吃。母亲知道我饿得够呛,就赶快自己动手起来,拿柴到火塘烧火,姑姑客气地说嫂子你坐我来煮饭,其实我们饿了快点煮了说不出口。那天晚上姑姑很客气杀了一个鸭子炒得香香的,又是白花花的大米饭,算是最丰盛的晚餐了。早晨喝了点希饭汤中午没吃的我,又是长生体的人正吃饭历害,我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饭,肚子就像气蛤蟆一样凸起来,鼓腹而歌。这是一顿难得的美餐,在吃饭中姑爷和姑娘说;“嫂子很久没来了,没菜夹菜吃”,母亲就说;“这么多菜了,哎呀!说起出丑,去年建了那点房子把粮食吃光了,现在嘴吧喝西北风了,知道你两口子手背厚,想向两借点粮食”。姑爷和姑娘一口答应借五十斤米。

  我听到心里很高兴,姑爷叫我们明天早晨挑起粮食别从大路走别让人看见,从山边的小路走,被别人看见又说他们家有粮借眼红,政府来救济粮了就评不到了。当天夜晚,我和母亲在姑姑家窗楼房间睡,抬头见窗外景色很美,有拉希的星星和蒙蒙月亮,心情也随之怡然,我和母亲说现放心了借到这么多米,今晚我俩在这里吃饱了,妹妹和父亲饿得够呛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和母亲就起床,怕惊醒邻居轻手轻脚地扛起米从山边路走,从山边走夜路一般没人敢走,因为,那条小路听姑姑说,文化大革命在那路上活活打死了十多个人,那些打死的人死的不明不白最做鬼,有人路过有鬼丢沙子。一般到了下午没人敢走。我想起很恐怖,月亮下地是白色的,加上天没亮黑夜作为底色,有些骇人,有些害怕,走着走着突然山里有鸟飞动响,我以为是鬼,吓得我心惊肉跳,母亲走我前面,我走母亲后面我怕有鬼跟着我,走几步又扭头往后看。后来母亲叫我走她前面,走前面我怕撞到鬼底着头走,其实也没看到什么鬼也是听说心里作用吧!幸好那小路蛮平整是白沙子路,在蒙蒙的月光加白白的沙子路还不显得黑走起来很快,我们在路上没碰到人,我和母亲到家了以经亮了。那时妹妹饿得正在园里找老蔸红薯,继父饿得精疲力尽地在门口抽烟,继父和妹妹看到借到那么米很高兴,继父说节省吃,可以吃到七月半了,七月半以后有些早禾就熟了,生产队就早收点给群众做救急粮。从建房起我们家缺了几年粮食,春天借冬天收割了就还。但不管什么困难家里父母我还是坚持上学。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