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投稿

十一章

小说: 可怜女人多薄命 作者: 在风雨中 字数:2656

  到了县城,我的心好像落在无边的苦海中找不到岸,一颗心无处安放,县城虽美不知那里有我落角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真不能使我的心平静。这里有绿树和鲜花。他步履矫健,神采熠熠,我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一栋栋整齐的洋房楼,城里人穿着整齐大方,我和姐很渺小,十岁的我在家衣服虽烂我叫母亲给我补好,一贯爱干净美观的我出来四天没洗澡没换衣,穿着不干净也知道怕羞。我穿着衣服肩上打了补丁就像打在我脸上一样,让我知道脸红心跳。

  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何去何从,就像打晕头苍鹰在街道上飞来飞去,没人瞧得起我俩,我看到那户有钱人家里。桌子上摆了几大碗好菜,有鱼、有鸭、还有鸡。那香喷喷的菜香味扑鼻而来,看着他们吃,我站在对面咽囗水,他们没吃完还剩下一半,我肚子好像被踢打放了气的皮,我多么希望这家有钱人也像农村阿姨那么发善意给我和姐一碗饭菜吃。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要饭更难为情的了,我像咽下口水一样咽下胆怯和自卑。我踯躅着来到那户人家门口,怎么开口呢?说什么?我走到他家门口说了声我饿了。这时从房间出来了一个二十岁右的小妖姑娘,身穿花祺袍,走起路来质高气扬,说话很娇气,用手一摆,说:“妈快把那两个小叫化赶走,哎哟!脏兮兮的,看到想吐,讨厌”。我和姐姐也有尊言,仅仅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命不好生长的位子不同,处竟是残破的家庭。就落到这步田地。我俩就赶快又走远点。站在他家对面,看到他家吃了白米饭之后,桌上马上又摆起,紫巍巍的葡萄,香愤愤的利枣,黄森森的枇杷。他们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我觉得城里人有钱从来没受过苦,就瞧不起乡下人。到了晚上,街道的风吹散乱我的头发,飘荡着我的衣襟,街灯已经燃起来了,方形的玻璃罩子里,清油灯的光在寒风中显得更孤寂。灯柱的影子淡淡地躺在霜地上。街中寥寥的几个行人走着:就默默离开了,没人问我俩,我多么希望有人问我,没人可怜我俩,我和姐姐就像可怜的小鸟满树枝找栖身之地。一天过去了,夜晚再次降临,我很累。当天晚上我和姐就蹲在北门的菜市角落里过了一夜,没有月亮和星光,一片柒黑,寒风往衣服穿过,全身冰冷,把身子缩成一团,拉一拉缺扣的衣衫。肚子饿了,一天一夜只吃过一次。万物沉睡了,市场像死神一样地寂静,有时突然有只老鼠在那里寻找食物弄得响,吓得我心跳肉麻。慢慢长夜,彻夜不眠,多么渴望天亮啊!我很想念那个家,它有我的恨,有我的欢乐,也有我的痛苦。想起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痛哭流涕起来。姐姐瞪大眼睛,拉着我的手,充满安慰的表情。难道上天要考验我吗?辗转反侧地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才含泪睡去。我梦到西山的那片美丽的晚霞,我看见了母亲在晚霞里,她正在找我和姐,我有气无力地叫伸出双手,娘一声,梦醒我多么渴望母亲来接我。

  没出来只以为闯出来无人管无人骂,自由自在地生活,真正出来了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苦难,什么地方叫举目无亲,什么叫酸甜苦辣。我记得民间有句话;“人不到高山不知道平地,不吃粗粮不知道粗细”。我的心一下子潮湿起来。一个人,对家再怨恨,但在某个特定的环境和时刻,还是会无法遏止地思念和牵挂它。家,就是一个人无论走多远,都能顺着脚印找回去的地方。家,就是一颗心无论飘多远,都会留恋地张望的地方……我想母亲和继父。虽继父脾气暴躁骂过我们。但总比在这里当叫化强多了有个遮风挡雨的窝。能天天看到母亲,我和姐姐以出来六天了,我俩就像段了线风争。母亲肯定在家担心,我俩离家身无分文,没有栖身之地我,肚子好像被踢打放了气的皮球,我狼狈不堪,长夜慢慢终于傲到了早晨五点钟。

  我和姐饿慌了在寂莫无助的时候,我俩抱着大哭一场。眼前的那条路,荒无一片。“黄河自有澄清日”,这时扫市场的清洁工来了,清洁工是位四十岁右左的中年男人,身穿一身老蓝色衣服,穿着水鞋,他两肩耸耸得高高的,鼻尖有一些红像酒糟的鼻子,鼻里葳着两筒清水鼻涕,不时地吸溜着。但他说话直爽温和,看他那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善意,他姓刘,他叫我们叫他刘叔叔。他看到我俩就像两只找不到食物的寒风鸟,可怜兮兮,走到我俩面前问道“你俩是那里的?为什么跑到市场过夜?有家有父母吗?”。姐姐有气无力地回答了刘叔叔;“有母亲继父,我俩是在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走出来的”。“出来几天了?”。“六天了”。刘叔又看了看我俩又问:“为什么避着大人跑出来啊?”。我和姐姐好像心里憋了很多委屈没法泄泪水唰地流了出来,刘叔又问“饿了吧!”。“嗯”。“跟我来,哎!小孩不知父母心啊!”。我和姐乖乖地跟在刘叔的背后跟他回家,我和姐到了刘叔家,他家并不宽裕,也很简陋,家里就是两个房,两架木板床,一个旧四方桌子,四条小板凳。他还养了六十六岁的母亲,就靠做清洁工每个月二十五块钱惟持生计,但他生活择据良心很好。他就像是在寒天送炭,在痛苦中送安慰的人,刘叔倒好水教我俩洗了澡头。给我和姐姐每人一碗白米饭还加一个面包,狼吞虎咽一下吃完了,问;“我俩吃饱了吗?”。“吃饱了”。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关心,吃完了就问我和姐姐的详细地址,姐姐一清二楚地讲给刘叔听,刘叔叔用张信纸记好就到邮电局打电报给母亲。那时电话很少,最快的就是打电报当天可以收得到,当天吃饱了洗净了很舒服,走到床上腰着身子睡着了,睡得很香甜,一夜身都没翻,睡到第二天十多点钟,我起来边揉眼睛边走出房门,哎!就看到了饱受风霜的母亲,母亲心焦如焚完全写在脸上。我和姐姐万分心酸,后悔不宜,拜在母身面前,向母亲道歉。说:对不起,让你费尽心找我俩,宽宏大量的母亲说:“孩子起来吧!知道错就好,能人不要多说话,好鼓不用重锤敲。以后别这样跑出来行了,家竞不同,我知道你俩有委屈,你俩也不能这么跑出来,我多担心”。妈妈的爱像清凉的风,母亲给了刘叔叔的电报钱。说;“我家贫道无以为报,身表惭愧,不是你救我的女儿,她俩饿死我都不知道”。母子三人双脚跪拜在刘叔面前,表示哀心地感谢刘叔的救困之恩。“快起来,小孩不知天命跑了出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刘叔叔摸摸我的头叫我听大人话。母子三人告别就坐车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母亲给了我和姐的惊喜,她想带我们回老家瓜里。

  这次离家出走的坎坷之路。这个世界上,我虽然仅仅经历了一个星期的困苦,但是这短短的时期也并不是白白度过的。使我小小的年纪懂得了什么是真正苦难,也磨炼出我毅力,使我学会坚强,我在这其间我也曾看见了不少的东西,知道了不少的事情。这段乞讨经历成了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个细节,有好人的爱心与富人的冷漠、刻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小小的心从那时起便盛满感激与仇恨!我至今内疚不已的是,我竟然没有将那个刘叔的姓名记下,这成了今生永恒的遗憾!。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