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看来二审估计也是孔琳瞎编出来的。
或者说，有二审，但未必是裴瑰看见的那样。
他让技术组的人搞到了孔琳和裴瑰的邮箱。
登录上去之后，他也看见了那个奥利维亚歌剧院发来的邀请函，裴瑰已经通过三审，正式成为他们舞蹈首席团演员，只要裴瑰如期到访，将来就与他们息息相关了。
但裴瑰现在已经死了，而且那个二审邮件，欧阳平也看见了，他们对裴瑰确实有一点点看法。
因为裴瑰脸上的笑容不够真。
他们希望裴瑰回去再练习一下。
第三封邮件发过来之前，裴瑰明明已经回了一个标准笑容，还有一段视频，是裴瑰在跳舞的过程中，发自内心的笑容，时间居然是演出的三天前。
也就是那些人说，裴瑰耍架子，突然不演出的那天。
那么，到底是谁在撒谎呢？
裴瑰已经死了，算是死无对证。
但在欧阳平点开孔琳的邮箱，查看二审结果时。
他没想到，孔琳并没有收到三审通知。
二审结果是拒绝。
孔琳的外形和气质虽然好，但跟他们的要求不符。
他们希望有机会能跟孔琳再合作。
但这种表面上的意思，连个傻子都看得出来。
可就算这样，欧阳平在这件事情上也无动于衷。
二审的通知是在五天前。
那也就是说，裴瑰不应该难过，因为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孔琳说，三天前，裴瑰抑郁症发作，在休息室跟自己聊天，那就是说，孔琳撒谎了。
欧阳平直接将证据拉出来，随后来到孔琳审讯室。
孔琳有些累了，但看见欧阳平来了，还是迫不及待说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那么急是为什么呢？演出都已经被这场事故打断了，你们现在就算回去了，恐怕也无用吧。”
这里面如果没问题，欧阳平是不相信的。
孔琳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和欧阳平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怀疑我吗？”
“怎么会呢？我有证据吗？”
欧阳平尴尬一笑，正是因为孔琳的不耐烦，他才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最后欧阳平将裴瑰邮箱的内容展开。
“你看三天前裴瑰在休息室跟你说有抑郁症，那个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呢？具体是什么时候，你应该记得吧？”
孔琳伸长脖子，想看清楚欧阳平手上证据。
但欧阳平伸手一盖，孔琳什么都看不了，只能干瞪着眼。
欧阳平却笑着和孔琳说道。
“你觉得你能逃避真相到什么时候？”
“是在晚上的时候说的。”
孔琳咬咬牙。
欧阳平直接说到。
“晚上几点呢？你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大概七点多的时候，我们那会刚到歌剧院，原本是准备排练到九点，但因为裴瑰抑郁症突发，导致我最后变成了主演。”
孔琳神情平静说道。
欧阳平点了点头，但接下来，他话锋一转。
“八点的时候，裴瑰发了一条视频给奥利维亚歌剧院，如果真的有抑郁症的话，就不会放手一搏了。”
“然后你说，裴瑰抑郁症突发，当时有目击证人吗？还是说这个消息是你传递出来，大家不得不接受。”
欧阳平的问题还是一如既往犀利。
孔琳愣了一下，随后面露难堪说道。
“是我传递出来的，一审通知下来的时候，裴瑰已经摆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了，你不信可以去问其他人，大家跟裴瑰接触都觉得艰难。”
因为裴瑰太装了，舞蹈团很多人都有意见。
“好吧。”
欧阳平点了点头。
但他又和孔琳说道。
“你二审结果就已经被刷下来了，怎么不说这件事？”
“一定要往我的伤口上撒盐吗？”
孔琳黑着脸，已经逐渐不耐烦。
“那你告诉我，三天前，裴瑰是什么时候离开？”
如果孔琳连回答都做不到，那就意味着她一直在撒谎。
“大概是八点多，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等裴瑰，因为她是主演，我们不可能自己私下开始排练。”
结果还没等来，裴瑰就直接甩架子离开了。
后面，欧阳平就算看见了那段视频。
确定了时间，但裴瑰有没有真的离开歌剧院，这尚且无人知晓，不过现在可以确定孔琳绝对有问题。
“这个回复的邮件是在8点02分发出的，那也就是说，裴瑰自己一个人录制完视频之后，再加上一些剪辑的时间，至少要往前推将近大半个小时。”
“假设你们七点多谈完话，那么裴瑰自己一个人去舞蹈室里面拍这条视频，看起来也合理，但我怎么在其他人那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呢？”
欧阳平对着孔琳冷冷一笑。
“什么？”
孔琳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欧阳平几乎想也不想，就直接说到。
“就像你自己看见的那样，明明是待人热诚大方，根本没耍过架子，可你却说裴瑰喜欢耍公主毛病，实际上，这些东西根本不存在。”
“你最好老实交代，一旦我们查到蛛丝马迹了，接下来这个案子是不可能轻易了结的。”
欧阳平看了一眼手表。
“再过五个小时，你就可以离开这了，但这五个小时里，法医鉴定报告也出来了。”
欧阳平的眼神略微冰冷，孔琳还是选择忽视。
一个做了错事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问题呢？
离开审讯室时，欧阳平已经心力交瘁。
王御看了他一眼，急忙拍着他肩膀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小事而已。”
欧阳平摇了摇头。
他纵使因为这件事情厌烦痛苦。
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王御见状，虽然松了口气，可脸色却有些难看。
“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尽快就医。”
“没有，我只是讨厌这些嫌疑人撒谎而已，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倒是真的什么黑水都泼的出来。”
王御尴尬一笑。
这种事情对王御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
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欧阳平，干脆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