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琳淡定回答。
“那个歌剧院叫奥利维亚，我们当时是以邮件的方式跟他们联系的，你可以看我们两个人的邮箱。”
这些问题其他的警员都问过了，但欧阳平非要亲自问一遍。
孔琳除了平和心态面对，似乎也没别的方法。
欧阳平点了点头，随后向孔琳说道。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问题，你和裴瑰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什么时候？包括裴瑰的抑郁症是怎么判定的？有精神鉴定科的医生下书面文件吗？”
“没有，是裴瑰自己说的，我们两个人待在休息室的时候，裴瑰觉得压力很大，感觉像得了抑郁症一样，每天都不开心。”
孔琳摇了摇头，没想到欧阳平问的那么细致，跟其他的警员完全不一样，虽然有些慌，但也只是手指微微蜷缩，没有让欧阳平看出心思。
“原来如此，那么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欧阳平目光犀利，直视孔琳双眼的那一刻。
孔琳竟然躲开了。
可能是害怕，也有可能是紧张。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影响欧阳平判断。
“最后一次联系是在前天晚上，裴瑰说想回来当主演，我答应了，但第二天根本没看见人，还有，这个问题，你也问过了，不是吗？”
孔琳看起来很是害怕。
但欧阳平只是笑了笑，便轻声说道。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有。”
孔琳点了点头。
“说来听听。”
欧阳平对孔琳的态度倒是和善。
下一秒，孔琳便咬着牙，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演出前一个小时，裴瑰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但没有人在那边说话，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打回去也没人接听。
从孔琳审讯室离开的时候，基本上可以确定，孔琳没有问题，温子榆的嫌疑也不大。
裴瑰或许真的是自杀身亡。
他坐在椅子上面，静静的想着事情。
王御走进来的时候，看见欧阳平的黑眼圈都快掉在地上，连忙一拍欧阳平肩膀说道。
“你小子都忙了一晚上了，他们说你通宵到现在，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再熬下去，马上就变成第二个国宝了。”
王御说的是实话。
欧阳平尴尬笑了笑。
“我只是觉得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他们都说是自杀，但我觉得不像，况且有抑郁倾向的人，怎么会选择在这种场合自杀呢？而且，也没书面文件报告证明死者有抑郁倾向。”
“老法医那边去过了吗？”
王御拉开椅子，他昨晚睡得不错。
欧阳平摇了摇头。
那边的人还没完成解剖，他怎么好过去呢？
“那你就在这歇会吧，一会有消息了，我给你带过来。”
“行。”
欧阳平痛快答应。
谁知袁娅维竟然提着豆浆油条走过来说道。
“别急着睡，先吃点东西，不然你这早餐不吃，估计干不了几年就要退休了。”
这会可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欧阳平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急忙囫囵吞枣吃掉早餐。
欧阳平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旁边的人都放慢了动作。
几个小时之后，欧阳平被王御叫醒。
“你看这是法医的鉴定报告，还有，裴瑰的家属已经过来了，没想到裴瑰居然是一个外地来的。”
“能混到这种咖位，已经很不简单了。”
欧阳平皱起眉头。
他关注的重点永远跟其他人不一样。
“那裴瑰和孔琳从小一起长大，孔琳应该也是外地来的。”
可能是因为欧阳平不相信那些人。
毕竟罪犯的言语往往都带着一些模糊的色彩。
一旦他们陷进去了，那就会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
王御尴尬笑了笑。
“孔琳是本地的，裴瑰八岁那年过来。”
孔琳的家境属于小产阶级，总之不缺钱。
但裴瑰不一样，因为父母都在外面出差工作。
那就看得出裴瑰从小自己一个人长大。
独立性很好，但家境并不宽裕。
这次能拿到舞蹈团首席的预备员资格，这已经是裴瑰改变人生命运的一种征兆了。
如果欧阳平不相信这些，那王御也无话好说。
“我怎么会不相信，我就是因为相信才觉得不可能是自杀，一审都已经过了，现在只是差个二审而已，而且，这个二审只是有一点点问题。”
一个从小就有独立性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些挫折打败呢？就算没办法在这个歌剧院当舞蹈团首席，但至少其他的歌剧院总能容下吧。
这场自杀有些匪夷所思，欧阳平真的不接受。
王御松了口气，随后轻声说道。
“一会裴瑰的父母过来了，你亲自接待。”
“没问题。”
欧阳平点了点头。
很快，裴瑰的父母赶来了，两人穿着正装，但风尘仆仆，干的应该是一些体面活，而不是灰头土脸的脏活累活。
果然，因为教养的缘故，两人没有在欧阳平面前大吵大叫，而是哭着询问欧阳平缘故。
欧阳平把死因说出以后，又突然说道。
“你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最近在跟什么人联络接触吗？还有，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肯定有蛛丝马迹是被他遗漏的。
果然，两人相视一眼之后，直接说道。
“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三天前，裴瑰说，团里面有一个人一直在抢戏，无论是排练还是其他时候。”
“团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裴瑰只好忍着，我们都想知道是谁这么做，可这孩子不想让我们担心，也不想闹大这件事情。”
后来裴瑰的噩耗传来了，如果他们那个时候上点心。
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
说到这，两人又哭了起来。
“那最后一次见面呢？”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星期前，裴瑰特地来我们的城市，和我们说，被大型歌剧院录取，成为舞蹈团首席演员这件事情，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孩子那么高兴。”
两人哭着哭着又笑了，似乎是在回忆。
欧阳平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那裴瑰有没有告诉你们二审没过的事？”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