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淬着冷白的锋刃上,倒影着女子忧伤的容颜,幻暝哀竟然觉得陌生。
她不容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关于那个男人的一丝一毫悲伤,哀怨,痛楚。
幻暝哀还记得,恍若昨日的那个时候,男子近在咫尺,将她拥入怀中,犹如所有物,霸道而专制,不容许任何人觊觎奢望。那时的他,手握着另外一把匕首,几乎划破她的喉咙。
那把匕首,是她年少时所赠,与她此刻手中的这一把,本是一对。
曾经的幻暝哀,竟用如此幼稚的方式,幻想着与他的一生一世一双。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锋刃贴近了手腕,也没有察觉到那刺骨的寒冷,明明是不属于这个冥界的温度。
这把曾经差点割断她喉咙的匕首,一定很锋利吧?幻暝哀愣愣想着。思维开始模糊混乱,颠倒黑白,再也没有了头绪。
脑子乱得厉害,往事如潮水般瞬息将扑来将幻暝哀吞没,从头到脚都是被淋湿。
脸上有淋漓的水意,视线也随之扭曲模糊,看不真切。恍惚间,手中的匕首也变了模样,沾染上不祥的火光与血色,倒影出谁人模糊的轮廓。
他银发胜雪,冷清得仿佛不属于这个浑浊的世界。
然后,幻暝哀唤出了那个她一直强迫自己,绝对不能说出的名字,说着近乎癫狂的话。
“曦离……你喜欢我送你的刀吗?”
她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却全然不自觉。
“如果够锋利,是不是连眷恋都能斩断呢……”
幻暝哀毫不在乎地划破了左手手腕上的肌肤,鲜血立刻染红了刀刃,随意地仿佛不过是在试探刀刃的锋利。
似是还是不能确认了匕首是否锐利无比,她抬手,在染血的手腕上,又是一刀。
“如果断了,是不是就不痛了?”
一刀,一刀,直至鲜血淋漓,白骨可见。
到最后,幻暝哀只记得她一直在念着那个最为禁忌的名字。
“曦离,曦离,曦离,曦离……”
仿佛那样就能将他唤回来似的。
天真而愚蠢。
鲜血染红了她的袖子,而幻暝哀仿佛感觉不到痛觉,只是觉得,有些冷。
幻暝哀甚至没有察觉门被踹开的声响,只能感觉到一室的珠玉在凌乱作响,湿冷的潮水却没有丝毫退却,冷得更厉害了。
慌乱出现在她面前,是那个有着和她一样殷红眼眸的男子。
这不祥的眼眸。
“哀!你在做什么!”谁人在耳畔咆哮,她依然听不清。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