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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睁了一半,就被难得的亮色光封堵,只好又闭上。没等做出判断,头脑里先蹦出不知在哪遗漏的两句半:‘梦里不知身是客’,‘梦里不知凉是雨’,梦里不知——怎么睡在父亲床上?

  “我看你早做打算吧,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是乔姨。

  我立刻变得极为清醒——她提这件事,毛遂自荐吗?

  报纸的窸窸窣窣间,忽然掺进父亲的声音:“我戒酒好了。”

  可能不会再看到了。我一下子想起昨天夜里父亲的脸,睡着了醉了,反而不那么张扬跋扈,偶尔喊两声醉话,也是呢呢喃喃,缱绻得很。所以我相信,他是真的不省人事。

  “不单是这件事,照我看,你昨天喝得也不算多。”字斟句酌地。

  父亲鼻子里‘哼’一声:“你就别抬举我了,都什么年纪了,还‘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明天就是父亲的生日了。四十岁。

  “我以为你是二十年醉一场,‘宁愿长醉不复醒’。”乔姨的刻薄,真是无人能及的。

  “——早就醒了。很久以前。”

  乔姨也不响了。过一会儿,平滑无痕地转移了话题:“——还不叫他吗,要迟到了。”

  父亲站起来,像是往餐台的方向走,脚步声很轻:“端午节假期,让他睡去吧。”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睡懒觉?希晟磬会容忍这样的事?

  “他们国际学校不是不串休吗?”乔姨一边摆饭,一边问。

  “是,不串休,只放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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