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车上，朱鑫阳坐进了驾驶室里，偏着头问牧柠。“去……先不回家了吧。我姐姐今天结婚。”她低低的说。“结婚？”朱鑫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吗？”她淡淡的笑笑“是迟赫阳啊……”
“怪不得他前几天请假，原来是去请婚假了。怎么？你不高兴啊？”他一回忆，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启动了车子。牧柠没有接他的话，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接什么。
“他结婚，你难过啊？”他看似不经意的调侃了一句，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介意。“难过？不啊……”她偏头望着窗外，声音就像来自天外那样飘渺。忽然，牧柠伸过手按住了他的手臂“停一下，我去买样东西。”
“买什么？有钱吗？”他歪头看她说，准备掏兜给她拿钱。正当要停车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后视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猛地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牧柠吓了一跳，“你……”声音却被轰然倒地的巨大声响掩灭。
“朱鑫阳……”她一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满是哭腔。颤颤巍巍的想把卡在自己和朱鑫阳之间的左胳膊拿出来，却带动了他的一声闷哼。她一抖，连忙停下了动作。“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说话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艰难的转头，却看见了他脸上身上尤其是靠近窗边的那只胳膊上面，全都是血……
“啊……你，你别，我害怕……”她好想嚎啕大哭，却发现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小，心跳的厉害，手颤抖着抹去他脸上的血。他依旧强打着精神，牧柠完全可以看出他到底有多虚弱。这完全取决于他流了多少血。
“果，过来。”微弱的声音自耳畔传来，她不敢耽搁，将耳朵靠在他脸边。“果，我真的好高兴。这么多年以来，真正无时无刻保护着你的人从来不是我……你有哥哥，后来又有了迟赫阳，再后来。又有了卜诚盟……”他咳嗽了几声，带出了一大摊血。
牧柠捂住嘴，眼泪无声的落下，她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感觉自己真的好脆弱，她是那么想维护她身边所有的人的周全。可是，因为她渺小脆弱，她只能享受别人的保护，直到现在有人为她牺牲……
“可我现在，是我在保护你不是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你别这样，我害怕……别离开我……”她哭着伸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不停滴下的血液触目惊心，她从没见过这么多血，从内心的抵触让她在此刻无法装作镇定。
轻微的摩擦声音响起，是那辆肇事的车子倒在他们所在的别克车上，还在不停地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