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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从杂音中微微的可以听到,乐乐那犹如海水般的呼吸声潮起潮落。可是段佳明显能感觉到,这种声音自己曾在哪里听过。可是真要这一时半分就把它想起,真有些为难现在满是浆糊的脑子。

  突然不知谁喊得一声‘段医生’,让段佳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声音会如此的熟悉。原来在医院里,经常给将死之人做手术的抢救室里,自己就可以真真切切听到的这种声音!哀号与痛苦,绝望与挣扎。

  “这,这不是人之将死前的挣扎与呼吸声吗?它们,它们。。乐乐。。”

  看到希望又再次掉进黑暗深渊的段佳,此时心里已矛盾到了极点。说起话来也变得语无伦次。林毅然看势不对,重新抓住她的手,紧紧地稳住她情绪已失控的身子。可是没过多久,大家再次听到,在冰冷地板上躺着的乐乐,发出了最后的呼唤。

  “段医生……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段医生。。”对讲机里,乐乐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像是对讲机快消耗最后一丝电一般,渐渐衰竭。

  大家听完乐乐说出的,这可能是她在这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都默默的低下头,暗自神伤,双眼也忍不住的的渗出眼泪,一滴滴,一滴滴的顺着眼角滑落在可以瞬间吞噬它们的泥土里……

  “乐乐,对不起,是段医生不好,是段医生对不起你,乐乐。。。”段佳泣不成声的瘫坐在地上,摇着头痛苦的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她希望以这种方式就能够减轻自己的痛苦。也希望自己道歉能让还能听得见的乐乐,能够原谅自己的无力回天。

  可是此时的乐乐,犹如岸上的一尾脱水的断尾鱼,失望地用力呼吸着,对讲机中猛烈的传出“……呼……呵……呼……呵……”声。好像是她最后回光返照的叫喊声。当然这也是令他们五内俱崩的惧怕声。仿佛这最后的声音比海啸来的都要汹涌,似乎她的整个胸腔里,都充满了潮水,在这一瞬息间潮涌喷出。爆发过后,却是沉默。。沉默。。。

  仿佛呼与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像大海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又退下去,留在岸上的,永远是不能再回到大海深处的痕迹,而她的灵魂也随着这潮水般的起落,疾速地脱离本体随波而去……飘出人世间。

  对讲机里不再有李乐乐的呼叫声,呼吸声也成了此时唯一的奢侈品,可是她也吝啬的不愿给。之后的几分钟里,对讲机里都是吱旯吱旯的信号杂音。林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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