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外响起急躁的汽车喇叭声。老龚跑出传达室，对军人说着什么。王嫣燕冲进边门，快步跑向贺代表。她到校后，见贺扣押去林二师的学生，找上焦急万分的沈处长及无可奈何的周校长，乘卡车去医院找军代表，慰问并看看他的伤势，再申诉扣人的不合理。
“贺代表，军代表让我们赶快走，去乘火车；这是他给你的信，”王嫣燕说，并递去纸张。
贺代表上下看看她，冷笑笑说：“你想蒙我啊？我跟卜连长这么些年了，还不知道他不会写字？”
“噢，是我着急没说清楚。我们到了医院以后，是军代表说、我们记下来的；你看，这后面还有军代表的签字哪…”
他手背碰开信纸，说：“干啥吗？你想看我不识字的洋相？”
“贺代表，你要是不识字，我可以念给你听，这可真是军代表的意思；周校长和沈处长都在旁边，可以作证。”
赶到王嫣燕身侧的周沈认真点头附和。
李援朝说：“我看沈处长，很可能不是个什么处长；或者是，刚刚提拔了没几天。”
“为什么？”梁子放下手中几张纸传单问。
“要真是个老处长，现在还不冲上去、给贺代表俩耳光啊？军队里的上下等级非常严格，官大一级就压死人！”
“不一定，外地县官不如当地现管嘛。”相片儿说。
王嫣燕刚念两句，被贺制止。
周校长上前客客气气说：“贺代表，要不然、让徐代表来看看信吧？他政治水平虽然没您的高，可识字…”
“那不行！徐代表另有很重要的任务，让我安排在办公室里，等着记录学生的揭发情况，卜连长那里我都没让他去看护。今天、如果抓不到凶手，我就扣住你们……”
“扣着，管吃管住吗？”嘎豆儿站起来大声问。
“管个、屁！”
“管个屁也行…”
李援朝拽他坐下，说：“你惹他干吗呀？横竖一介蛮武夫！”
“呵呵，对，上下一条傻男人！”相片儿话里隐藏只有李援朝这样的男生才能理解的嘲弄。
沈处长焦急凑前说：“贺代表，我们都是军人，都是在这里办公家的事情。我们林二师这次到兰州来招兵的事情，是军区刘部长亲自过问的。我们今天可是统一集体行动，去林二师各团场的有几十所学校、上千号的人哪，火车都是早就预订好的，耽误了也是要负责任的…”
“你别拿大人物来吓唬我，正规部队里的司令、政委，我都见过好几十个了。你是军人？你的领章帽徽呢？哼，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