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轮冰轮悄然挂在幕黑的天上。
月色静谧的洒在西郊一方寂静的院子里,洒在月下石桌旁坐着的青衫男子脸上。
男子面前歪歪的倒着一个酒葫芦和一叶散开的荷叶,荷叶里包裹的烧鸡此时只剩下半只,石桌凌乱的摆着那些吃剩下的鸡骨头。男子拿起酒葫芦摇了摇,酒葫芦里早已没了声响,男子皱了皱眉,扔下手中的酒葫芦,抬起头默默地看着月色发起了呆,方才那一壶酒根本就似喝水般得没有一点味道。
他长长地发丝有些散漫的被束在脑后,月光之下乍一看,却仿佛有些青黛色。
在他身后不远处,屋子的门敞开着,一白衣少年静静地坐在门槛上,他冰冷的脸在透明的月光下越发显得清冷异常,少年薄薄的嘴唇抿着,眉目之间没有任何表情,他低着头仔细地擦着手中的钧渊古剑,从头至尾,一遍一遍静静地擦拭着。
月夜无声,只有远处风声悉悉而来。
男子看着高处的冰轮,脑中只有那女子的话语。
“师父,”身后那少年擦完了古剑,抬起头,轻声道,“你不是来杀她的么?”
“不是迷了路么?”
为何不折返回去?要杀她,机会时间多的是。少年冷冷地看着男子,却不再发问,只是冷漠的眉角依稀染了霜气。
“我陌长羽一身杀人无数,你那点杀气,就别在我面前献丑了,”男子懒懒一笑,“她,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这小子不要轻举妄动。”
少年静静地看着男子的背影,在这寂静的月夜里,他的背影显得分外萧索。
陌长羽的心思他自小便不能明白,他本就不愿插手,此刻他又说了这翻话,他自然就不再插手了。
那少年慢慢地收敛回周身的真气,收了古剑,起身便要往屋里走去。
“最多不过她变成师母,如此而已。”少年真气一发,震得木门呀吱合上。
“臭小子。”男子嘴角裂开一个无声的笑,撕下剩下的半只烧鸡上的鸡腿放进嘴里,悠然的吃了起来。嚼了几口又觉着实在索然无味,长叹一声,“有肉无酒,人生憾事啊。”
声音轻轻地,却使人听得分外清晰。
屋子的门咻然开了一条缝,一坛美酒从屋子里往陌长羽飞去,陌长羽伸手,手掌轻轻一旋,那酒坛便施施然落在他摊开的手掌上。
掀开封酒的红布,一口酒灌入喉中,一时间畅快无比。
简陋的屋内,白衣少年静静地立于窗前,看着院子里喝酒吃肉不亦乐乎的青衫男子,眼睛始终是冷冷的。
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