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恐慌了，阿禅就在蜀山，虽说暂时受到了最好的保护，可难保蜀山那边不会变卦——那些弟子连旁人都可以随手乱杀，更何况一个不省人事的孩子！
他终究是太轻信他人了。
青衿似乎是意识到这里人多眼杂，赶紧收了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装作文静女子敛裙坐下，一口又一口地啧着一杯小二刚刚呈上来消火的凉茶。反正不是她付茶钱，她担心什么。
“掌柜的，要是我们把酒找回来，可有什么报酬？”有期含着面具笑容，有礼地作揖。
他有的是银子，要报酬干什么，还嫌不够花吗？还不知能不能给人家找回来。星汝疑着，扯了扯有期的袖。
楼下那掌柜的虽喜犹伤，试探道：“公子的好意我心领，只怕是我和那坛女儿红的缘分尽了，公子你不必劳心费力。”
“哟，神智好了？”青衿照样风言风语，这掌柜实在没给她留下好印象，“可笑，现在还有人会信缘分这东西。”
她在客栈里愈发地招眼了。虽说被认出是苗疆女子，还是有家伙在背后谈论，女德女教一点没有。舞儿总会突然出现在谈论着的桌上，光明正大地吃掉他们点的荤菜，也不逊色于它朝思暮想的人肉味。
当然有胆量的家伙会去掐它的七寸，可舞儿行游如同鳝鱼，滑溜溜的，一不小心就从他们手底下滑出去了。就这么条蛇，搅乱了客栈不少食客。不过还好的是，它还没有咬人。
“我能够帮你把酒找回来，”有期对着楼下那群鸡飞狗跳充耳不闻，“只是我不做赔本买卖。掌柜，你付我一文，去多买一叠纸钱，烧与令堂，权当是报酬了。”
没有人知道烧去的纸钱会不会到达逝人的手上，只是给后死者的慰藉罢了。
“……”如此支付报酬，那掌柜的亦惊叹不已。不过也仅仅只有这个甩手掌柜，那小二是个尽职的家伙，一桌一桌地劝着客人，奉上一杯又一杯安神茶，才勉强让这群被一条蛇搅乱了的顾客继续该干嘛干嘛。
……
似乎又回到了昨晚，一夜无月，一夜无辰。只是没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徒留正盛的夏蝉不知在何处聒噪，几乎吵得人难以入眠。不远的碧溪又风平浪静，丝毫也想象不到它曾卷走了个花季生命。
“有期，你何必接下这个烂摊子？要是找不回来，那个掌柜以为是你拿了他的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