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杜若坐在办公桌前，脸色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情，办公桌对面坐着面色惨白的安如媚。
安如媚的脸色惨白不已，唇角不安地颤动着，张张合合间，出口的声线里也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她的眼眸无神地盯着眼前的杜若，眼帘下露出一片乌青，显然是因为担忧容殇几日未眠。
此时此刻，硕大的办公室里却充斥着一丝莫名的压抑。
自穆秉去世后，北平第一医院的职务便交付于杜若的手上，而杜若也同样肩负着穆秉的遗愿，照顾师娘和容殇…
可是如今的情况却不遂杜若的意愿。
杜若见安如媚此时的脸色，低了低头，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抽出几张整整齐齐的纸张，纸张的边缘没有半点褶皱，递向安如媚面前。
见安如媚拿住那几张纸的脸色微微变动，又覆上一丝青色，神色有些愣怔，有如昨日容殇被送来医院时的慌神，恢复了半响，小心翼翼地启唇，颤抖的声线显示内心的动荡不安，指间的纸张微微变形，在安如媚的指尖折出了一层褶皱，“阿若…”
随之，一直未言语的杜若轻叹了一口气，盯着安如媚手中的纸张，缓缓说道，声线中也带着一丝难过，“阿媚，你要明白，容殇的心脏从出生开始就有问题，师父以一人之力，医治了他二十二年…”
“可是…”
听罢，安如媚的眼眸里波动不已，却在极力控制下收敛了几分，眼眶漾起了一层雾蒙蒙的波纹，同时也覆上了一丝自责。
“阿媚，你应该知道容殇小时候的故事，我也同样听过…”杜若的神色中也随之蒙上了一丝雾气，却仍轻笑着说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哽咽，“我同样也听过，师父从小就陪在他身边，容殇小时候有多么期望活下去，他最清楚不过，他每次和我讲起容殇的时候，我都会为他氤氲了眼眶…”
安如媚听着，眼眶里的波动缓缓颤抖着，合上了眸子，那颤抖着的眼帘上还带着点点水珠。
内心的波涛汹涌，并非常人所能理解。
她最初从不能理解容殇爱她有多深…
可是他却一心沉浸梦境…
可是回过头来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包括她和容殇，乃至岁月、朋友…
“阿媚，容殇有多爱你，我最清楚不过…”杜若忽然脸色跃上一丝喜悦，轻轻启唇，仿佛在说着一件不痛不痒的事迹，可是这个事迹却能击中安如媚心底的柔荑，像是一把重重的大石压抑在心口，久久不散…
“我在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