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两个丫头见事已成定局，仿佛再说再做都显得无力。
她们没有更多的抱怨，她们只是困惑。若是有选择，谁愿意与自己曾依赖的亲人敌对？若是能相信，谁又愿意时时紧张提防身边每一个人？
她们虽一心清明，口出狂言，是自己将自己推进了惊涛骇浪，只希望，眼前的波涛汹涌，都只是玩笑般的海市蜃楼。
“金钺，花枪，你们两个别跟来了。”无明站起来，整整衣服，准确的将头转向两人所在的位置。相处虽然短暂，但缘分是玄妙的东西，与默契无关，与心情无关。
“你……要小心哦。”两个丫头的气焰已消了大半，她们虽是还是，但长久以来的寡欲的生活使得她们既透彻的快，又能识时务。
“想跟着也不可能了，那分明是个结界。”金钺目送无明走过去，有些担心他不识路途。
然而，月光淡弱的地方，漆黑树荫下微风乱影，换了她们照样也是摸索着过去。她们是紧张害怕的，那树下坐着一个神志不清但术法高深的老妖婆，而陪伴她的，是一具尸体……
无明强烈压制下平时靠耳力听声辨别呼吸之处的习惯，凭着周身对灵力的感觉慢慢走了十步。他伸出双臂，直直的，凌空摸索着，仿佛那里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慢慢的，慢慢的……”西婆的苍老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带领一个比她更老的人踽踽前行。
这话好象也有术法在其中，无明像是突破了什么，再走过去时如走在熟悉的伍宅小径上，其实只有三步便是树阴，那里是谁……？
无明突然嗅到一股强烈刺鼻的怪味道，“尸臭？还是木屑？”他直觉都与小九有关，毫不客气的问了出来，他的刻薄与孤傲，不仅是为了自我保护，更多的是天性吧。
只有气息的声音，不是笑，不是哭，不是叹息，不是哀痛，西婆只在静静道出一个事实之前沉默了许久，那沉默非比寻常，她酝酿着什么，也是自己接受着什么。
“谢谢你，无明。”西婆说，“你真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了这双眼……它在你妹妹那里吧？”
“你错了，我没有眼睛，我什么都没有。”无明反驳，声音不自觉的悠长，“我的一切都是我妹妹的，我不想夺来，但却自私的用了十二年，早就该是我还给她的时候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