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我捧着酸奶咬着吸管走下楼,还是习惯性地看了看那棵梧桐树下,以前戚小鸣总是把摩托车停在那里,然后拎着早餐等我下楼。他的腿受了伤,这段时间我都坐不了摩托车了。想到这里,我翻了翻书包里的公交卡,这段日子就靠它了。
穿过马路,对面就是75路的公交站台,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七点五分,头班车已经走了,估计还要再等上十五分钟。
我拿出耳麦塞进耳朵里,听着音乐无聊地在原地跺着步。东边的天桥上驶来一辆车,银灰色的凯迪拉克。我把双手搭在额前,瞪大了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车子,那个尾数为“999”的车牌,可不就是黎晰的嘛。
他把车停在我面前,缓缓地摇下车窗,一张帅到没处说理的俊脸出现在我面前,“嗨,早上好。”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得发光的牙齿,晃得我眼疼。我腹诽道,黑人牙膏怎么就没找他去做代言人呢。
“早上好。”我冲他摆了摆手。昨儿个想了好久,总算是想明白了。我要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好好摆正我和他的位置。从今以后,他还是我老板,我还是每个星期去他家上一天课的家教,纯粹的雇佣关系,再见面,也用不着尴尬。
他瞥了一眼我头顶上方的公交站牌,吐出两个字,“等车?”
“嗯。”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继续吸我的酸奶。
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高大的身形站在我面前形成一道阴影,“我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