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九其实并不想知道这件事，但或早或晚，他都逃不开这个结局。
　　所幸弧瑺来得够早，七岁开始，九岁结束，也就是短短两年而已。
　　做脸，顾名思义，做一张脸。
　　用特殊的胶覆盖整张脸，然后捏出全新的五官。因为胶有一定的厚度，所以要先涂抹一种药，让脸上的肉萎缩。为了保证自然，这种胶具有一定的腐蚀性，抹上去会有烧灼感。
　　因为这层胶的存在，师九不能随意的说话，哭或者笑，每时每刻都要控制住挠脸的欲望。吃饭也不能过多的咀嚼，还要减少运动避免出汗。
　　师九渐渐的安静了。他不再缠着母妃撒娇说话，也不再捉弄宫女太监。不会想着偷偷溜出去玩，也不会拿着小玩偶自己和自己演戏。
　　日复一日的，只是坐在小小的院子里看天，看蚂蚁，春夏秋冬日又一年。
　　院子曾里有过一棵树，有一天，老皇帝来找赵迦灯时，赵迦灯一直在看那棵树，于是后来就没有树了。
　　活着是为了什么呢？这么的痛苦，麻木。麻木着痛苦，痛苦到麻木。
　　师九不明白，只是听母妃的话。听话的每天做脸，每天安安静静的像玩偶一样坐在那里，吃一些软的，可以不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