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的惨叫就像是错觉一般，一声过后，便是闷声不吭。
　　林嘉看着他，慢慢地把烟头挪开扔在地上踩灭了：“钱呢？”
　　明明是大冷天，顾临从额头到脖子乃至后背，都因林嘉刚才那一瞬间的动作印上了薄汗。顾临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恍惚，思来想去，他没倒下的原因大概是麻子还在里头，也不知道林嘉会不会对他做了什么这个念头充斥着他，才换来了他现在这一丝的清醒。
　　顾临手上的药没故意抹掉，林嘉不是瞎子，当然能看见。但是顾临伤没伤，伤哪儿了，甚至死没死，都跟他没半毛钱关系，所以他选择了自动忽略。
　　顾临的呼吸有些急，缓了十几秒确认自己还能撑得住之后，用那只见了血的手伸进了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千块：“林叔，就这么多了。”
　　林嘉从顾临手上拿过一千块钱的时候，那怀疑的眼神顾临不是没看见，但可能是因为好歹在林嘉身边长大，待了这么多年了，以前几乎每天都感受着来自林嘉的这样的眼神，顾临早练就了一副不动如山，泰然处之的功夫。
　　该嚷嚷的时候嚷嚷，他想听什么，顾临也知晓。林嘉想听他惨叫了，那他就嗷上两嗓子；林嘉不想听到他的声音，顾临就是被他打得要死要活，那也绝对是闷声不吭。
　　总归他记得林嘉说过的那句话：该来的时候来，该走的时候静悄悄地走。
　　顾临虽没读过书，但也知道他的意思：生前我让你做事就做，你要死了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林嘉盯了他半响，眯了眯眼，将钱收下了，倒也没说话。
　　“林叔，我能去看看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