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的人,一开始不是,后来就是了,也许竹修就是这样,也有可能本来就是,只是没发现。”江雨说。
程野想了想,突然笑了,“哦,这个我知道,大家说得掰弯就是这个意思吧。”
江雨点头:“嗯。”
“那你……”程野问。
“我是天生的,天生喜欢男生。”江雨说。
程野已经从自己好兄弟竟然是个基佬这个震惊事实中走出来了,反而开始好奇。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啊?”程野问。
江雨瞥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发现的,对女生没感觉,对男生……反正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程野:“……”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本来面前有一扇门,他很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刚打开一条缝江雨就把门一关,说里面跟外面是一样的,没什么好看的。
这感觉太不是滋味了,不上不下的。
江雨故意堵他:“你这么好奇干嘛,你又不是。”
程野没想象中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马上避开话题,反而笑嘻嘻说:“这不是你是嘛,我关心你还不行吗?你可是我兄弟。”
江雨想也没想就说:“你兄弟那么多,你个个关心啊?”
程野噗嗤一笑,“你在吃醋吗,江雨小学长。”
江雨脸一红,“不是。”说完又想到自己撒谎程野能看出来,懊恼地皱了下眉。
程野哈哈大笑,笑得身体都往后仰了。
江雨看他这样得意心里就不平衡,一句话没过脑子就说出口了,“你就不怕我喜欢你吗?”
程野不笑了,直视江雨,一直看着他,直到江雨问:“你在看什么?”
程野问:“我刚才这么看着你你有什么感觉?”
江雨疑惑。
程野看出他的疑惑,笑道:“你要是真喜欢我还会跟我对视这么久?不是说喜欢一个人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吗?你要是喜欢我我早看出来了。”
江雨:“……”这算什么破理由。
程野被不少女生追过,自认很有经验。偏偏他不知道,还有一种喜欢叫舍不得移开视线。
江雨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确实没有不敢看程野的感觉,就是心跳有些失速,不过程野长得这么帅,又是……小野哥哥,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对他心跳失速了,所以没多想。
江雨已经考完试了,可以说现在一直到9月份开学以前都没什么事了,之前答应王皓继续做服务生的工作也是要兑现的。
去找王皓以前江雨看向程野,问:“你明天会回去继续上课吧?”
江雨一副担心的样子,程野失笑:“当然会,你还以为我是在逃学啊,我是正儿八经请了两天假的。”
“哦。”江雨往前走了两步,回头说:“那我先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问你点事。”
程野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随意回道:“行,你去吧。”
程野的手机屏幕上,有各种估分软件和小程序,程野每一个都点进去看了,有的直接估分完还有个小测评的,说是可以帮你推算出最适合的学校和专业。
“这个还可以。”程野自言自语道,把那个软件下载了下来,打算等江雨回来拿给他试试。
经理办公室,王皓正忙得焦头烂额,看到江雨敲门忙说:“快进来。”
“你先忙,我不着急。”江雨自己去接了一杯水,还帮王皓把喝干了的茶杯添上水放在他手边。
王皓终于把手边的账单核对完,喝了一口水,一边转动着脖子,一边说:“怎么样,考得还不错吧?”
“嗯。”
王皓一笑:“我当年也是这么自信。”
江雨:“然后呢?”
王皓笑道:“然后自然真就考得不错啊。”
江雨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要说结果考砸了呢。”
“那怎么可能,”王皓说,“学霸就是学霸,除非发生意外,那不然怎么对得起学霸这个称号,你说是吧?”
江雨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问:“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是有什么喜事?”
王皓也没藏着掖着,笑着问:“你看出来了啊,这么明显?”
江雨指了指自己耳朵,说:“嘴都勾到耳后了,一直没停过,不能更明显。”
王皓:“哈哈,确实有件开心的事。”
“不会是……”江雨顿了顿,“这家店老板要回来了?”
王皓少见地皱了一下眉,训道:“什么这家店老板,没大没小,以后见了他叫龙哥。”
“嗯,”毕竟在人家店里白住了这么久,江雨还是很感恩的,不过他更好奇,“哥,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王皓曾经说过,赶他走?那不可能,他不敢。
为什么一个堂堂老板不敢赶他一个小小经理?除非王皓背景很大,但据江雨所知,王皓爸妈都挺普通的,过年那会儿他们来过。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两人关系很铁,而且就江雨猜测来看,应该不止朋友那么简单,王皓当时说话的语气……挺暧昧的。
“什么关系嘛,”王皓难得开了个玩笑,“你猜?”
江雨把他看着。
空气静默了一瞬,王皓被打败,失笑:“好吧,也没什么好猜的,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吧。”
江雨:“……”
王皓笑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你爸要是知道我也是,还会不会那么放心的把你放在我这里了,对吧。”
戴龙是真的要回来了,王皓这两天忙着把账单核算了,还有这半年的业绩,怎么说人家也是老板,万一回来要看看呢。
“我把这么大一酒吧交给你,你就让它亏成这样?”
王皓才不想一回来就听到戴龙这么说。
“你们一早就在一起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江雨问。
王皓歪头想了想:“不应该啊。对了,之前我和他还上你家吃过晚饭,你不记得了?”
大概几年前吧,那时候王皓和戴龙才刚毕业,王皓在江林公司实习,江林一直都很照顾王皓,也许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次加班后江林直接让王皓去他家吃晚饭。
戴龙来接王皓,就一起留下吃了顿晚饭。
“那会儿你还在读初中呢,比现在还不爱笑,整个一冰山小王子。”王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