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严带他去的那条街都可以说不是平时程野会踏足的地方，灯红酒绿，因为来的路上下了一场小雨，湿漉漉的地面倒映着光怪陆离的霓虹。
他们停在一家酒吧外面，程野看着门口穿着清凉的小门童，转头看顾严：“你让我来酒吧当服务生？”
“差不多，”顾严递给门童一点小费，往里走，“不过跟你想象中可能不太一样。”
程野一进去就知道为什么不一样了，因为这里面几乎看不到女性，清一色全是男的。
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是……gay吧？”
“嗯哼。”顾严挑了一下眉。
程野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一下顾严，结果下一秒就听顾严说：“不用怀疑，我就是。”
程野脱口而出：“可我他妈是直的啊。”
“是吗？”程野在顾严眼底看到遗憾的表情，瞬间杀人的心都有了，顾严还在那添油加醋，“可惜这么好的身材和脸蛋了。”
卧槽，程野一脸警惕的看向顾严，他该不会……
“放心，”顾严拍拍他的肩，凑近他耳边说：“就算你是咱俩型号一样也成不了。”
“……”程野咬牙切齿地重复：“我不是。”
“哈哈，”顾严大笑，“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
既然来都来了，程野也不想端那种架子，跟着顾严穿过嘈杂的大堂，走过长长的走廊，在一间办公室外面停下，顾严说要不要决定做这份工作，希望他自己去跟经理谈了以后再做决断。
“你不进去？”程野问。
顾严冲程野露出个暧昧的笑容，“来都来了，就不陪你在这浪费时间了。”
程野是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笑容里面藏着什么意思，转身敲了三下门。
里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程野推门进去，看到那人的时候愣了一下。
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只看到卡座里坐着成双成对的男人，舞池里挥洒着荷尔蒙的也是男的，但到底长得怎么样因为灯光太暗程野没看清，这会儿办公室里清冷的白炽灯光直直打在身穿灰蓝色西装的男人脸上，他倒是看清了。
这个经理长相属于温和型，但因为带了一副银丝框眼镜，反添了疏离气息。
“你好，我是顾严介绍过来的。”程野无意过多的打量对方的长相，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谈事情上。
“你好，程野是吧”男人站起身，跟程野短暂地握了一下手，“我叫王皓，是这里的经理，你可以叫我王哥。”
“王哥。”程野点头。
王皓没什么架子，一说话就把那股本就不明显的疏离气息冲淡了，他给程野倒了一杯水，两人就坐在沙发上交谈。
“既然是顾严那小子的朋友，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想要的工资我听说了，”说到这里王皓淡淡笑了一下，像是觉得程野不知天高地厚，又有点佩服他的勇气，“直接说吧，除了我们这里，恐怕整个云市你都很难找到这么高工资的兼职，你才高二吧。”
程野点头，心中几个念头滑过，最后还是问：“我想知道具体做些什么？”
王皓站起身，“说不如看，走吧，我带你转转。”
这个酒吧比外面看起来大，除了外面大堂和包厢，连后厨还有服务生的休息室都很大，在这样繁华的一条街能这么开店，不是老板钱多就是这家酒吧真的有赚头。
或许两者都有。
王皓一边走一边跟他介绍，“员工休息室一般是两人一间，以防值夜班需要休息，里面还有独立的淋浴间。”
说着王皓推开其中一间，里面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清和干净，可能是因为只住了一个人的缘故，上下铺的上铺空着。
程野注意到下铺的床上放了一件校服外套，这让他有点意外，是云中的。
王皓也看到了，笑着解释：“这小孩也是你们学校的，不用意外，像你们这种半大小孩出来兼职的也多，不都是为了赚生活费，体验生活的也有，想脱离家里追求自由的也有。”
王皓关上门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程野，“所以有一点你放心，在我们这里工作你的安全和个人隐私都不用担心，正当营业，小小娱乐为主。”
程野本来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的，谁知道他们刚走出走廊，前面的一幕就让他们不约而同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