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个问题，或者说换了一种提问的方式。
如果这么问，他们都答不上来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又是沉默。
我只是想了想，便急忙说。
“因为欠钱吗？”
这些家伙有老赖的习惯，大概率是欠了钱。
果然那些人最后重重点了点头。
见他们还是一声不吭，这时的我继续猜。
“大概欠了好几万，还是十几万。”
其中一个瘦弱的男人满脸紧张，说道。
“小几十万。”
此人名叫祝邢，虽然是个老赖，但他在工厂里面干活挺认真的，比起其他那四个人，他还是有一点点希望的。
因为他现在年纪小，一切都还来得及。
其他四个人都已经到了四十岁的地步，按理说都要成家立业了。
谁知道因为年轻的时候只顾着玩，导致他们连结婚对象都找不着。
现在一直拖着，时间久了以后，他们也自然做不出像样的事情。
“小几十万的话，是怎么欠来的呢？赌博还是赊账？”
这个问题从我嘴里说出时，得到的竟然是一片沉默。
他们居然都不回答。
但我不意外，如果能给出答案，这些人就不会一直隐瞒了。
片刻之后，我对着他们笑道。
“既然不说，那应该是赌博吧。”
赊账都能赊个小一两万，这小几十万绝对是赌博赌出来的。
“每人几十万，还是加起来几十万呢？”
我的问题再次让这些人面露惶恐。
辅警走进来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又望着那些受害人。
我点了点头，之后，跟着辅警走出去。
但我们前脚刚走，祝邢便在这时冲自己身边的四人说。
“几位好大哥现在出了这些事，你们不准备帮我吗？当初是你们带我去那个场子的，结果现在你们摆平不了这些麻烦，就太不像话了。”
祝邢只是就事论事，谁知身边的四人竟然纷纷摇头说道。
“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们听不懂。”
“别跟我们罗嗦了。”
他们已经不屑于搭理祝邢。
看见他们这样猖狂，祝邢又连忙说道。
“上次欠债不还，已经被狗血泼了门，这次是当街捅人，下次会是什么？是不是要我们的命啊？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
祝邢急眼了，但身边的四个大老粗却望着自己身上的白纱布说到。
“你可拉倒吧，这些都是小事。”
“你以为我们会怕吗？”
“这种东西算得了什么？”
见他们这样猖狂，祝邢心中一阵绝望。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突然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
或者说，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些人待在一起。
这群家伙除了拖累他以外，还会做什么呢？
祝邢又恨又无力，虽然想摆脱他们，但祝邢心里也清楚自己能力有限，那几个家伙只是看了一眼身上的伤，便嘿嘿笑着说道。
“过不了几天又出院。”
“连我们的内脏都没有伤掉，那也就是说，这都是小伤。”
“没准还能连续请几天工伤假呢，他们那边是带薪请假的呢。”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眉飞色舞，不愧是流氓混混，脑子里面没个正经事，除此之外，还扶不上墙。
祝邢看着他们露出原来的面孔，眼里也多了些失望，当即大喊一声说道。
“等那些人再次找上门来，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你们就是一群蠢货。”
但不管祝邢说些什么，众人都只是嘿嘿笑了笑，没当一回事。
……
“他们前段时间聚众赌博已经被抓过一次了，这次被人在街上砍伤，应该是跟赌钱有关。”
“这是我收集的证据，涛哥，你可以看一下。”
那个辅警将相关的资料放在我面前时，态度很是尊敬。
我拿过资料之后，当下向那位辅警郑重感谢。
“幸亏有你准备这些，辛苦了。”
“应该的，涛哥，我先去忙了。”
说完这番话，辅警匆匆离开。
我将文件翻开看完之后，也看见那五个人的照片在资料上面张贴。
他们在两个月前，因为聚众赌博，不仅被人抓了，家门口还被泼了狗血，听说是他们的家属过去报案。
这个时候找不到人，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在地下赌场。
八角县的警察们怎么可能会错过加这个业绩的机会？
他们第一时间出发，把人抓住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些家伙欠了几十万的赌债，不多不少，刚好40万。
这个数字对于八角县这片地带的人来说，那是他们辛辛苦苦干一辈子才有的积蓄。
那几个畜牲挥霍完之后，他们的父母更加恶心，不认账也不认人，赌场那边跟他们吵了一架，但因为警察来了，只能乖乖被抓。
这些东西好像也随之一笔勾销了。
实际上呢？
赌场那边一直记恨着这件事。
这次有可能是赌场那边动手。
我看了一眼赌场老板的基本信息，随后拿起电话，打给赌场老板的时候，我也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理。
结果没想到电话打通了，赌场老板虽然有些不耐烦，但面对我的盘问，还有要求，他还是欣然回应。
赌场老板名叫林淅川，今年56周岁，表面上是一家大型超市的负责人，但却喜欢在背地里开赌场。
去他赌场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或者说无聊寂寞的人。
他也抓住了这一点，所以在开赌场的时候，不管是遇到什么人闹事都不怕，这些人给不起钱，因为这种上年纪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不带他们玩。
林淅川上次跟赌场的人闹起来，是在半年前。
那些人不想还钱，所以直接报警。
结果没想到林淅川当时就认了，给了一笔罚款之后，但没想到，那个家伙又报警举报林淅川开赌场，但具体位置又给不出来。
紧接着在局里面闹死闹活，要见林淅川一面。
这件事情我是有印象的，但没想到时隔半年还会跟林淅川碰面。
不过我们约了第二天见面。
回到警局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雨。
谢云鹏和文子斌还在负责张海亮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