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闻轩,乐白她醒了么?”
苏冉一夜未眠,秦闻轩在里面照看了多久,她就在外面守了多久。
“还没有。”
秦闻轩不忍对苏冉开口说乐白的事情,但是他不得不说。
“陆太医说了,若是救过来了,恐怕…”秦闻轩想到他的话就觉得心中无比痛苦。
“恐怕什么,你说啊。”苏冉急忙催促道。
“乐白怕是会成为一个傻子,他们打到了乐白的太阳穴。”
“不,不会的,我的乐白聪明伶俐…”
苏冉差点受不了,险些晕倒过去,“不管她是不是傻子,我也要救活她,她是我的女儿啊。”
“以后你还可以三妻四妾,拥有许多孩子,可我只有乐白和乐辰。”
苏冉喃喃自语,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乐白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眼见女儿陷入危险之中而不管不顾呢?”
秦闻轩紧紧的抱着苏冉,试图不让她的情绪在受到影响。
“皇上,皇后,臣已经把公主的伤口重新包扎了,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缺一味药材。”
“什么药材?”秦闻轩心急如焚。
“还魂草,它能够益气活血,通脉止痛,最重要的是它对大脑损伤十分有帮助,可以早日让公主恢复神智。”
陆枫亭把乐白的外伤处理好了,但是内伤还需要安心调理。
“还魂草,生长在大景西北部,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全都耽误在路上了。”
苏冉内心焦急,却没有办法,乐白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皇宫有一株还魂草,是云南王献给母后的寿礼之一。”
秦闻轩当即决定返回皇宫,去拿还魂草。
“皇上,宜早不宜晚,微臣最多能够坚持三天的时间。”
若是三天时效已过,陆枫亭也没有办法了。
“秦闻轩,你一定要尽快回来。”
苏冉没有别的办法,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面对女儿的生死,什么都帮不上忙。
“我不会让乐白出事。”
秦闻轩带着小队人马连夜去了京城,苏冉一边照顾孩子们,一边等待秦闻轩的消息。
终于到了下午的时候,秦闻轩赶到了皇宫,苏瑶听说皇上回来了,急忙去宫门迎接。
她身穿缕金丝纽牡丹花纹蜀锦衣,梳着芙蓉归云髻,头戴金镶珠玉蝴蝶簪,又用金累丝红宝石步摇做点翠,小巧精致的耳朵上挂着同色红宝石耳坠,细长白净的脖子上用一条金碧莲花链作为装饰,衬托着她娇美动人的身姿又不失皇家的雍容华贵。
可见苏瑶下了多么大的一番功夫,这些年秦闻轩压根没有看过她一眼,不是忙政务就是微服私访。
苏瑶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在宫里不仅要忍受相思之苦,每天还要去给越晴那个老太婆晨昏定省,听她罗里吧嗦说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
只要她有一点不如越晴的意,就一直跪在地上,直到改正。
“玉儿,你不是说皇上回宫了么?怎么本宫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
苏瑶等的不耐烦了,这没等见着皇上,她的妆都要花了。
玉儿是苏瑶的贴身丫鬟,苏瑶被封为淑妃娘娘以后一直跟在她身边。
“回娘娘,奴婢这就去问问宫门的侍卫。”
玉儿可不敢耽误,这后宫里就只有苏瑶一位娘娘,所以在他们奴才心里,就算秦闻轩不召见苏瑶,但苏瑶也是后宫的主人。
没过一会儿,玉儿就回来了,哆哆嗦嗦的说道,“娘娘,皇上去了福寿宫。”
“你个死奴婢,不早说,本宫竟然还要去见太后。”
苏瑶一想到自己两个腿现在还麻着,心里就打退堂鼓,不过一想到可以看到皇上一面。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去福寿宫。”
与此同时,秦闻轩一路上风尘仆仆,来到太后寝宫时,越晴正在念佛。
“皇上驾到。”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让越晴立即睁开眼睛,她皮肤细腻,除了头发有些花白之外,一点都看不出衰老的痕迹。
“桂嬷嬷,哀家没有听错吧,是轩儿来了么?”
越晴好久不见自己的儿子了,神情难免有些激动。
自从六年前秦闻轩非要把苏冉打入冷宫以后,母子俩就有了隔阂。
“太后,你没听错,的确是皇上来看你了。”
桂嬷嬷跟了越晴几十年了,虽然是她的丫鬟,可关系比亲姐妹还要亲。
“儿臣参加母后。”
秦闻轩跪在地上,向越晴磕头。
“皇上好久不到哀家这里来了,今天怎么有空?”
越晴故作生气,“恐怕你心里早就忘记有我这个母后了。”
本来越晴想要和秦闻轩多说会话,谁知道秦闻轩压根不给越晴这个机会。
“母后,儿臣此番来是为还魂草一事,请母后借儿臣还魂草一用。”
“皇上,你哪里受伤了?”越晴以为秦闻轩受伤了,赶紧让他抬起头来,左看右看,她儿子一点事都没有,但比以往更加憔悴。
“母后,不是儿臣受伤了,而是一个比儿臣更加重要的人,比儿臣的生命还要重要。”
秦闻轩话音里有些哽咽,但越晴以为秦闻轩又找了一个外面的女人。
“莫非皇上要拿还魂草救一个女子?”
越晴试探。
“嗯。”秦闻轩不假思索,“母后,你知道了?”
他眉头紧皱,还以为越晴知道苏乐白的事情,心中更加愧疚。
“皇上,你太不像话了,竟然在外面养女人。”
越晴怒气冲天,把秦闻轩吓了一跳。
“母后,你误会了,儿臣没有。”
“那你为何要借还魂草,还不如实交代!”
越晴觉得秦闻轩真是大了,她越来越不明白秦闻轩想的是什么,当初她和苏冉的关系多好,亲如母女,谁知道却被秦闻轩硬生生的给拆散了。
“闲杂人等,都给朕退下。”
诺大的寝宫里只留下越晴和秦闻轩母子俩人。
“皇儿,你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这还魂草可不是一般的药物。”
“母后,孩儿知道,还魂草是用来救您的亲孙女,我和苏冉的女儿,大景公主苏乐白的命。”
“你说什么!”
越晴听到她有孙女了,整个人从红木椅上站起来。
秦闻轩叹气,把这些日子在黄家镇上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包括苏瑶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女儿苏乐白,儿子苏乐辰。
“这些年可是苦了苏冉了,她的性子倔强,你是彻底伤透了她的心。难怪她宁愿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受苦,也不愿意回到皇宫享福,你啊你,真是愚蠢!”
越晴一听到两个孩子们多么的机灵活泼,懂事可爱,脸上就笑出来花来了。
“你什么时候把苏冉母子三人接回啊?”
越晴问道,显然她过于开心忘记了秦闻轩一开始说的话。
“接不回来了,乐白出事了,需要还魂草续命。”
秦闻轩一脸悲痛,他何尝不想早日一家团聚?
“我孙女她怎么了,你这孩子快要急死我了。”
越晴心里担忧苏乐白的伤势,自己还没有见过的孙女怎么会病了?
“乐白被人给打伤了。”
秦闻轩这才把李屠夫五人做的事情告诉了越晴。
“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公主下毒手,这可是谋害皇子。这些人可真是恶毒,对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下如此毒手,我的乐白啊,皇奶奶还没有见过你呢,你怎么就受伤了。”
越晴说着说着,伤心的哭了起来,她一辈子诵经礼佛,自问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可为什么要她的孙女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
“母后,你别伤心了,快让人去拿还魂草,我好早日去救乐白。”
秦闻轩叮嘱越晴此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