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楠和何新正补办婚礼了,这一次韩泰一范茗亿和周雨哲是伴郎,叶栀楚辞和苏菲是伴娘。
这一场婚礼很完美,只有家人和朋友的祝福,一个简单的五星级酒店,一场似普通人家的婚礼。
可是顾北楠却感受到了异常的幸福。
她看到叶栀和范茗亿幸福地在一起了,没有以往的疏远和距离,而是永远看着彼此都带着一切尽在不言中地笑意。
周雨哲似乎在追求楚辞,三番两次打电话要新正帮帮他,可是新正回绝了,说追女孩子还是自己花心思的好。
至于苏菲和韩泰一之间的矛盾,她不懂。但是宴席上看到苏菲和韩泰一依旧能并肩交谈,她就放下了担忧着的心。
这么久以来韩泰一和苏菲之间从没有真正的矛盾,只要还没到形同陌路的地步,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场婚宴的幸福,渲染了北京苍郁的天空,给苍白的天空都染上了粉红色。可是走出婚宴的那一刻,苏菲有种美梦破碎的感觉……
一切的幸福画面对于她来说,不过都是海市蜃楼。
在酒宴上,她问那个“韩泰一”,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还适应吗?
他说,谢谢。
苏菲笑着对他说,“你说的没错,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没法阻止你掠夺这个世界,也没有本事找你复仇。”
他说他感受到她所说的爱了,这个世界里的光明,让他很幸福。
苏菲祝愿,他也能早日收获自己的爱情。还看着范茗亿和何新正说,“既然你悄无声息地夺走了他们最爱的大哥,那请余生尽到一个做大哥的责任,以后要一直护着他们,并肩同行。”
他看着她笑了,点头坚定地答应。
那一刻苏菲看着原本一个冷漠无心的人的温暖笑容,忽然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本没有坏人,本不是每个人生来冷漠,而是你奉之以梨,他便报之以歌。
而世界以痛问我,我却要报之以歌的圣人,根本不复存在,也没有谁有义务受尽世界的冷漠,却还要汇报给世界温暖。
所以为人在世,尽可能去做一个温暖的人,也许一丝温暖就足够救赎一颗冰冷的心。
走出婚礼,苏菲如约找到了和余笙约见的咖啡厅。
余笙还是那般不变的容颜,温婉的娃娃脸,十八九岁的女孩儿。
“我知道你很痛苦,失去了恋人,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和你没关系了。”
“你说你能帮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确定,但我可以为你试试。送我来到你们这里时,我们时空的韩泰一曾告诉我,如果呆不下去了,可以打开这条吊坠。”
说着,余笙从手中拿出了一条看似普通,坠子却十分精致的项链。
“不行,这是他留给你的生机,我怎么能随便用。”
“什么生机,对于我来说早已经无所谓了,我爱范茗亿……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的爱,你懂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去了冰阶一系和冰凌他们的世界,并且有一个女孩儿打开了他的心。他现在很幸福,我就知足了,我只希望我的余生能简简单单的在这里终老……”
“可你不一样,你心中放不下,你想和他在一起,你舍不得韩泰一,不是吗?”
“是,他那么好,我怎么舍得……”苏菲低下头任止不住的眼泪滴落在玻璃桌面上,映出了一张原本该绝美此刻却憔悴的脸。
“这条项链送给你,如果做好了准备,就打开它。也许,会给你只一条路。”
苏菲不知道有没有希望,连余笙也不知道。可是苏菲放不下,就只能怀抱希望对余笙感激再三地收下了。
余笙说从今以后她便游历这大好河山,说不定能在世界的某一处遇到一个也能打开她心扉的男生。
与她而言,再见范茗亿已是多余,所以希望苏菲能幸福。
苏菲不知道打开小瓶一样的吊坠会发生什么,所以早早地坐好了离别,祝福“韩泰一”和顾北楠,照顾好她的家人,无需为她担心。
她只说是一段不知归期的远程。
于是趁着夜色,苏菲来到了一片山丘,空旷无人,却别有一处幽静的风景。
这是韩泰一曾带她来过的地方,还笑称这是他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韩泰一说他从小有一段时间是跟着婆婆长大的,小时候上街回来时,他累了婆婆会背着他,路过这个山丘便停下来歇一歇。
他对这里非常熟悉,成名后却再也没来过。
她还记得那一天他身姿俊逸,已然是个二十六岁的成年男人,牵着她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对着空荡的山丘喊,“婆婆,我带你的孙媳妇来看你了!”
那一刻,她的手上戴着他送的求婚戒指,也夜色下闪闪发光。
“韩泰一,我这辈子都不允许你离开我!”
学着他的样子朝幽静的山丘喊话,之后苏菲拿出那条吊坠,毅然决然地打开了。
只感觉一瞬间眼前只剩下白色,只一瞬,她仿佛就失去了知觉。
仿佛睡了很久的样子,她才再次有了意识,只是脑子特别的麻木,反应也十分迟缓。不会是吊坠里装了什么有毒气体毒坏了她的脑子吧?
不对啊,她还记得自己叫苏菲啊。
睁开眼睛,苏菲看到一片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是白衣护士抱着本子走进来,还给她换了吊针。
余笙是个大骗子,都害她住院了,真实丢死人了。
挣扎着想要起身,护士小姐姐却敏捷地摁住她的手,“小姑娘别乱动,这针眼可是不长眼地,刺穿了你娇嫩的手可就不值当了。”
苏菲任护士抓着手,愣了一下,然后又躺下,“小姑娘?”
“怎么啦,我不是一直叫你小姑娘的吗?你这病终于好转了些,眼睛都睁这么大了。”
“我二十六了,小妹。”苏菲转着灵动的眼睛盯着护士,就像看看着一个神经病,目测这护士不过刚实习,顶多二十四。
谁知护士小姐姐竟笑了起来,看着她更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
“小姑娘,你今年才十七呢,傻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