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让你为了我放弃这一切，那我宁愿不在这世上。”
虽说是两人的悄悄话，从那天起元泊也没再说过，这件事上是他幼稚了，真的那么做了。不就是告诉天下他是个昏君？朱凉要是个自私的人就好了。
“朱公公，内务府新给您做了一件棉衣，太子殿下吩咐要您亲自过去试一试。”
朱凉正被培训小太监的事儿急的焦头烂额，这个元泊又想耍什么花样。
宫里在腊月进了一批小太监，大概都在七八岁左右，这个年纪净身还觉不出特别痛苦，还不算太残忍，但是朱凉心疼这批孩子，老太监手段残忍又变态，他本不愿意漏出锋芒，但是看这些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儿，他还是揽了下来，树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后也免不了。
朱凉看见那件棉衣的时候不是喜欢，而是奇怪。那件衣服虽然是上乘丝绸和新疆棉所制，但是针脚粗鄙，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美观，穿上以后就像一个棉布袋子，元泊耍他？他可一向没有这种恶趣味。
“怎么样？喜欢吗？我亲自给你做的，我记得后天就是你的寿辰，以前我不知道，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过的。”
元泊突然从里屋走出来，脸上带着很期待的微笑，朱凉已经说不出话，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
“怎么啦？阿凉你别不高兴了，我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吗？我知道我做的不像话，但是我实在想不到送你什么东西好，我怕你不会收……”
元泊还在絮絮叨叨的解释缘由，朱凉已经先一步抱住他，谁愿意看谁就来看吧，太子就是跟太监搞在一起了，犯了哪条王法？他爱元泊已经发了疯，昭告天下就昭告天下吧，他这辈子就算死在元泊身上也无憾。
今年是朱凉十八岁的生辰，除了这件亲手制作的棉衣还有一个寿桃，东宫是元泊的天下，小福子还有几个宫女给他一起庆祝生辰，他很高兴，进宫三年这是最高兴的一次。前两年他都是托人从外面买一个简单的寿桃悄悄吃了也就算是过了生辰，今年不一样，他有了最爱他的人，岁岁年年都会在一起。
“阿凉，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辰，只要我们活着……呸，不吉利，反正只要我在，我们每年生辰都会一起过的。小福子我知道你跟他亲，他知道了也没关系，我们不会偷偷摸摸一辈子，我喜欢的人总要站在阳光下，站在我身边，不会在暗处待太久，你要相信我。”
朱凉今天破例喝了一点酒，白皙的小脸泛着红晕显得更加迷人，今天他也没力气捂元泊的嘴，他是九五之尊，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小福子也一脸什么都明白的样子，竟然还拉着朱凉的手说着祝福的话，朱凉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元泊看他实在是不胜酒力，让小福子和宫女们都下去了，并嘱咐他们今夜不用值夜，今晚就是他太子趁人之危的好时机。
“阿凉，能不能让我试一次？”
“不行的呀太子，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您……等您登基以后咱们才可以啊，再说了，我真的很怕疼呀。”
喝醉的朱凉说话软侬细雨，元泊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第一次亲了朱凉的嘴，他以为这人会马上清醒，没想到直接扣住了元泊的后脑勺，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哝着。
“好凉呀，太子的嘴好甜啊。”
元泊想，这一夜憋得太难受了。
“阿凉，你可记得昨夜的事儿？”
元泊有些心虚，都不敢抬头看朱凉的眼睛。
“我只记得我喝多了，然后……”
“然后什么？”
元泊突然有点激动，嗓子都要破音了。
“然后就不记得了，您这么激动干嘛、我不会吐在你身上了吧？”
“没有啊，你倒是没吐，不记得就没事了，你忙吧。”
朱凉莫名其妙的走了，元泊怎么最近总是怪怪的，那群孩子还等着他去上药呢，这个小太子就让他自己跟自己玩儿吧。
元泊松了一口气，朱凉要是记得肯定觉得他荒淫无度，以后还怎么树立美好形象？朱凉要是不喜欢他了还不如让他死了。
“朱公公，您来啦，我今天好多了。”
一个小太监看见朱凉进去连忙起身，朱凉赶紧把他按住了，这么小的孩子就懂人情世故，谁不是家里最疼爱的孩子呢，他让这孩子躺下，然后挨个给他们检查伤口上药，他想起自己那会儿根本就是没人管的，而且已经十五岁，那种痛根本就没办法回想。
“朱公公，您带我们真好，以后我会好好报报答您，给您养老，总之我会尽我所能。”
刚才那个小太监说着表忠心的话，朱凉能看出来这孩子并不是阿谀奉承，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就是有奶就是娘，他想着下次来给这些孩子带一些东宫的糕点让他们也尝尝鲜。
“我并不能真的教给你们什么，你们好利索以后我只能教给你们怎么伺候主子，但还是要靠自己的悟性，在我们的心里只有主子是最大的，如果做到这一点便会一生无忧，记住了吗？”
几个小太监躺着连连点头，朱凉叹口气，也不知道这种制度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只希望天下苍生都吃得起饭，不要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阿凉，你确定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吗？”
朱凉刚走进东宫就看见太子在院子里转圈圈，进门就问他白天那个问题，他觉得时候宣太医了。
“太子殿下，如果您今天一天都为了这件无聊的事纠结的话，我想昨晚的事我使劲想还是能想出来的。”
“不用了不用了，父皇给我一摞奏折，我该去看了。”
元泊落荒而逃，朱凉忍不住笑了，他怎么越来越可爱这是怎么回事，昨晚的事他当然没忘，只不过说出来两个人都尴尬，没想到元泊这么执着。
他难道能说太子殿下昨晚您亲了奴婢的嘴，奴婢抓着您不放？太监也是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