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告诉我?”我质问的语气,伴着娟儿的喘息,在安静的厅内回旋。
殇阳苦有所思的神色看着我,他的语气同样听不出情绪,“孀,有些事情并不如你看到的那样。”
“我看到的怎样?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解药拿来。”我摊开手横在殇阳面前。
“孀,你真以为那是毒药?”殇阳凝眉。
我将手收回,紧握成拳。“难道那不是毒药?够了,殇阳,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中毒的事,到今天为止。你把解药给她,你放她走吧。”
尽管娟儿这样对我,但我看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实在不能无动于衷,让她走也让自己释然。只是看着她恶毒的眼神,心里五味阵杂。
殇阳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看得是那样的认真。绝美的脸上一丝讽刺的笑,忧伤地挂在嘴边。
“好,我放她走。”
“主上,她可是——”黑衣人的话才说了一半,被殇阳扬手打断。最后没有说下去,他退至一边,冷若冰霜的脸,再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没理会殇阳不同寻常的神态,径自走到娟儿身边,淡淡地对她说,“你走吧,从此我们形如陌路。”
娟儿迟疑了一下,而后她笑得十分疯狂,那冗长的笑声,久久的在我脑海里回荡。“骆孀,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欠你人情。”
说完,娟儿的身体激烈地颤抖起来,墨色的血喷在我的裙子上,格外惊心。
我傻傻地看着她激烈颤抖的身子,突然想起了冷宫玄给我的玉姿露,我快速地从衣中掏出,倒了一粒在手上,刚想喂进娟儿的嘴里,却被殇阳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我愤怒地对着殇阳说道。
“已经晚了,她服毒自尽了,就算吃了玉姿露,也无济于事。”殇阳依然握着我的手,他的眸子,忧虑重重。
服毒?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用力甩开殇阳的手,疾步走到娟儿面前,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嘴上的痛苦的申吟声,也越来越弱。
我小心翼翼地抱她在怀里,轻笑问道,“娟儿,你为什么要服毒自尽?”
娟儿的身子还在轻抽蓄,她的喃喃而语,唇形小小地动着,我俯身下来仔细地听着。
“我恨...你..我要报仇..你的身上有——”娟儿说到这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直到没有。
她抓着我衣服的手,无力地跌落在地上。我抱着她,呆呆地坐在地上。
她恨我?她的恨是这么激烈,宁愿选择死,也不能释怀。我不明白她对我的恨源自哪里?她要报什么仇?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我的身上究竟有什么?
脑子炸开了锅,悲伤疑惑,占据一大半。
殇阳走了过来,将娟儿从我身上拉开,我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拉住。殇阳不为所动他抱紧了我,眼神示意一边的人带娟儿的尸体下去。
他们出去后,殇阳将我抱到一边的椅上。
“孀,别想太多,她的死,你无关。”殇阳低下头着我轻声说着。
我的双眼呆滞无力地应着,怎么会和我无关,一切都因为我。如果我不出现,也许她不会死,至少她不会自服毒自尽。
殇阳看我这样,细长的凤眸写满担忧。
“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她其实早就中了毒,就算她不服毒自尽,也活不过今夜。如果她不服毒自尽,今晚子时一到她的毒就会发作,而那时将会比现在痛苦百陪。”
我抬头看着殇阳他说娟儿已经中毒?难道这毒不是殇阳刚才灌的?
我一脸无措地着向他,“你说,她早就中毒?那你刚才喂给她的是什么?”
“也是毒药,不过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我惊呼出声。
“因为她中了追魂散,十个时辰如果没有解药,将会全身溃烂而亡。”殇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而这个过程极为缓慢,她不但要承受毒发的痛苦,更要忍受那种发自心底的害怕。中了追魂散的人毒发时会看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溶化,直到化为一淌尸水。而追魂散除了独门解药,还有另一种不为人知的解法,就是用天下第一毒——绝情散来以毒攻毒。”
我听了,连骨头都寒了起来。什么人竟然这么狠毒?娟儿对我下的毒绝对是人指使的,只是为什么?娟儿宁死也不肯说,难道有什么比死更可怕让她不敢说,还是她真的这么恨我,就算是死,也不愿让我得知真相。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殇阳,他对娟儿的毒,怎么那么清楚?
“殇阳,你怎么知道娟儿中的是你说的追魂散,而不是其它的毒?”
“孀,你跟我来。”殇阳并不急着给我答案,他拉着我往门外走去。
我更疑惑不解了他,问他毒的事,他拉我出去作什么?带着一脸不解,我跟着殇阳出去了。
绕过莲池,来到一间阴暗的小屋前。殇阳拉过我的手,一同走进屋内。
里面同样很黑,现在是白天而这间屋子就像到了晚上一样,伸手不见五指。我小心翼翼地在殇阳后面,感到一阵阵阴冷。
殇阳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这时我才从迷惑中醒来,急忙挣开手来,没想到迷糊的自己,一路走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与殇阳相握,而此时屋内亮起了微弱的烛火,明晃晃地照在每一个人脸上。
“主上。”适才的五名黑衣男子对殇阳微微示意,然后退至边上。
“恩,你们先出去守着。”在殇阳一声令下,五人都齐齐地退了出去。
我更加奇怪了,殇阳带我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