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痒痒,你让我挠一下,哥,我真的难受!”
裴西久被那声撒娇一样的哥叫得有点懵。
手上的劲儿不自觉也松了点儿。
栾丁趁机会一爪子抓到了自己的肚皮上,企图暂时舒解一下那种要了命的痒。
裴西久被突然袭击惊了一下,缓过神来,连忙给栾丁两只手扣的死死的,严厉训斥道,“你别用手抓,越抓越厉害。”
这两天到了九月中旬,太阳不那么大了,温度骤然降了下来。伏在树上的知了死皮赖脸抓着机会叫两声,也不像以前那么洪亮了。
栾丁发现撒娇有用以后果断抛弃节操,拧来拧去不说,还左一声“西久哥哥”,右一声“大帅哥”,完全不要脸,怎么甜怎么来。
叫得裴西久简直想揍他一顿。
“你怎么比知了还烦人?”
栾丁依旧很无辜地在他耳边嗞儿哇嗞儿哇,聒噪的一比。
快到医院之前,栾丁因为一阵子没动手挠,感觉不是很痒了。不过他自己没意识到这个现象,仍然无所不用其极地跟裴西久撒娇逗他。
栾丁也没料到,原来裴西久听不得别人撒娇,他还会害羞!
看惯了高冷男神和逗比男神之后,栾丁发掘了他新的一面,一时感觉很有趣。
当然,一路上被他们两人忽略的同学们觉得更有趣。因为撒娇撒的太投入,栾丁根本没发现他的撒娇过程已经被路人全程录了下来。
……
J大校医院在校园里,但由于校园是开放的,而且这里看病便宜,所以校医院一向是居住在学校周围老太太老头最爱来的地方。
人一多,小医院里就不光是消毒水的味儿了,味道简直极其难闻,还闷热。裴西久牵着栾丁的手,丝毫不敢放松,耐下心性在外面等着。
等到终于叫到他们的时候,两人一身粘腻的汗,本来就糟糕的病情现在看起来更严重了。
值班医生连忙让他俩把不怎么透气的军训服脱下来,栾丁十分不适应这种光着膀子的环境,不自觉往裴西久身后躲。
“这样光膀子,给我一种原始社会茹毛饮血的感觉。”栾丁在裴西久身后叨叨个不停。
“你这好口才,怎么没去中文系,真是屈了你的才。”
栾丁叹了口气,“第一志愿就是中文系,分太高了没录上。”
“你今天说了这么多话,很兴奋啊。”
栾丁在心里想,可不是,逃过了汇演,他就是这么幸运。
值班医生拽过栾丁来看,随口问,“你有什么过敏的东西?”
栾丁想了想,他不是那种容易过敏的体质,从小到大也没过敏过,就照实说了。医生皱紧了眉,“你们两个一个宿舍的?最近接触过什么吗?”
接触过什么这个问题可有点太宽泛了,容易过敏的东西可多了,但是关键是两个人都不是过敏体质,怎么会同时过敏?
“比如你们穿了一件衣服之类的,贴身接触的,仔细想想。”
栾丁首先就想到军训服,两个人换着穿了好几天,即便是拿了新的,因为长得一样,两个人又睡在一起,难免也穿错几次。
裴西久同样想到这个问题,立刻跟医生描述了一下。
值班医生捏起他们两个汗淋淋的衣服,肉眼可见的嫌弃。不过他很快排除了这个可能,大家都是一样的衣服,一样的汗淋淋,别人没事,他俩有事,这看起来也不怎么有逻辑。
裴西久想了片刻,忽然道,“咱们的被子会不会有问题。”
这东西每天都接触皮肤,而且是大面积的。外面的被套裴西久这个疯子隔几天都会洗,只有前两天栾丁弄破了被子的时候,里面外面都破破烂烂的,两个人凑合盖了一天,没多久两个人身上一起起了红斑。
“我先给你们开点药,我感觉问题也不是很大,就是接触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们查查那个被子,你们回去把它拿过来就行。”
裴西久点点头,用刚办的校园卡付好钱,拿了那两管药,牵着栾丁出了校医院。
“先去学校外面买个新被子。”
栾丁不好意思地放开他的手,后知后觉两个人的过分亲密,然后傻不拉几地问,“我们不是刚拿了新被子吗?”
看栾丁的手无意识又要挠脖子挠肚子,裴西久果断把他的手拍回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我怀疑学校被子里絮的东西有问题。先买新被子,再去把旧的送过去。”
栾丁捂着手怒视他,很显然没有把他的解释听进去。
还在坐诊的值班医生陷入沉思:我刚刚为什么没问问为什么他们两个是一床被子?
……
虽然那药膏的确有效,不过让两男神重新去参加明天汇演是不太可能了,辅导员和各位同学对此深表惋惜。
“你运气不错,不过躲得了这一次你躲不了下一次,总会有人前表现的时候。”裴西久仔细给栾丁涂好药,发现这一管药也就抹两次,一天就用完了。
栾丁刻意忽略这个问题,“你把我满身弄得都是药膏怎么睡觉?”
裴西久义正言辞,“我身上药膏少,为了不弄到床上,要不你趴我身上睡?”
栾丁反应极其大地啐了他一口,不知道想了点什么,脖子以上整个脸很诡异地红了。
裴西久:我也没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