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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得不为之

小说: 大战希腊 作者: 上将军. 字数:4796

  阿喀琉斯脸色一变,冷酷凶狠,我以为他会冲过来揍我,但他只是转身,对战俘说:“你们,杀了这个人,我就放你们走,不要赎金,谁杀,放谁,一起杀一起放。”

  战俘们骚动起来,狼一样野性噬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全身血液霎时冻僵,额头和脊背上冒出冷汗,跳起来把剑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跑。

  阿喀琉斯站着没动,只吩咐说:“奥托墨冬,谟涅门,把他抓回来!”

  我没跑出两百米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抓住按在地上,下一秒人被扔在阿喀琉斯脚下,缓不过气来,抬头看他,他蹲下来,高大的身影将灼烈的阳光遮掩,天神阿波罗般的英俊相貌此刻显得狰狞恐怖,目光冰冷残忍,他把剑交到我手里,说:“帕特洛克罗斯,这里,杀戮就是生存之道!”

  我咬牙,不服道:“战俘也是人,他们已经经历了战争的残酷,失去国家家园,父母妻儿,为什么不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已经伤痕累累了啊,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冷笑站起身,说:“在我眼里只有胜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败,就是死!帕特洛克罗斯别企图用你女人似的优柔寡断来说服我。让我看看你除了软弱求助之外还剩下些什么?奥托墨冬,把他仍进去!”

  奥托墨冬被大埃阿斯拦住,他对阿喀琉斯说:“这小子拔剑都不会,一次对付十二个人太难了,阿喀琉斯,分成几组来吧,别急于求成。”

  阿喀琉斯不听劝告,皱眉说:“他是要上战场打仗杀敌,是敌存我亡,不是比武,大埃阿斯,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上了战场面对的敌人何止千百,你别栏着,要是死了,至少现在还能收尸,死在战场上估计连骨头都找不到。”

  好!够无情无义,他娘的,老子还指望你罩着我呢!结果你先把我卖了!

  我不再挣扎,被奥托墨冬扔进栅栏,还没来得及起身,周围如狼似虎的十二个人就同时扑过来,我就地翻滚躲到栅栏边,脑袋装在木头上,立刻头晕目眩,小埃阿斯惊叫出声。

  好在我大学体育选修的是跆拳道,平时也爱和彼埃尔逛逛拳馆,学了点西洋拳击,虽然现在虽然派不上用场,至少可以凭借灵巧身体躲闪,短时间之内保命没问题。

  但问题是面前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根本不可能给我躲避机会,再看周围,几百个士兵矛头全部指向栅栏,很明显,今天要么我杀死他们,要么被杀,没有第三条路可选,也别指望阿喀琉斯来帮忙。

  好在那些人全都赤手空拳,要是有个什么武器,估计现在我已经变刺猬了。

  我一直在地上打滚躲避攻击,剑拿在手里几次拔出送回去,不想杀人,不想!要是能有中国武侠小说里的点穴功夫就好了。

  拳头始终如影随形,十几个人争先恐后攻击我,还好他们没什么默契,我可以乘乱闪躲,但是体力渐渐透支,全身汗湿,衣服都可以拧出水来了。

  小埃阿斯在栅栏外面急得直跳脚,趴在栏杆上一个劲喊:“剑,小帕特,拔剑啊,你傻了吗?”

  我没有听,越来越穷于应付,这些人全都是战场上的士兵,每一招每一式都要人命,我身上已经鲜血淋漓,胳膊上腿上的肉被抓烂,突然想起,彼埃尔跟我说过的,人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只有本能,没有理智,理智是人类处于安全时期的工具,在生死关头起不了任何作用。

  这个话题是由什么引起的我不知道,反正彼埃尔说这话的时候特严肃,我也没在意,今天才体会到他的真正含义,杀戮=生存,在这里,古希腊战场上,这是个恒等式,强权就是真理,真理是强者的理论。

  混沌中想起几千年后那场不明不白的生死,现在也要这样吗,一场新的生还未在面前展开就要结束?

  突然一记重量级的拳头将我掀翻在地,来不及思考了,我在地上翻滚两下,呻吟出声,再也爬不起来,泪水和着血水尘土混进嘴巴。

  听到小埃阿斯大声的喊叫鼓励声,他弓箭拿在手里,已经上好弦,随时准备上箭,被大埃阿斯拉着,狄俄墨得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奥德修斯则从始至终抱手而立,嘴角含笑。

  抬头看到阿喀琉斯严肃冷漠的眼睛,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背上。

  我一口鲜血喷出,抓紧剑,头发被人抓住往后拖去,另外几个人蜂拥而上要将我撕碎,他妈的,我还不想死!

  强烈的恐惧感终于战胜理智,我在那一刻崩溃咆哮起来,咬着牙竭尽全力拔出剑,接着眼前血海漫天,血肉横飞,我已经什么都不能想,只是身体机械的挥动剑,不停砍,狂暴喊叫,声音嘶哑难听。

  记忆被那场厮杀撕成碎片,阳光破裂,我只是感觉全身血液沸腾,渐渐不能制止噬血的冲动,只是想看见更多的鲜血更多的尸体,于是一步一杀,左冲右突,有人从背后抱住我,我反手将剑送出,一声沉闷的吼叫,身体崩塌落下,溅起满地黄沙,在尘土飞扬中我看见周围鲜血蔓延,血流成河,等我回复理智时,栅栏里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不停挥剑砍一具早就死了的尸体,将其剁成肉酱,周围十几具尸体没有一具完整,全部被我砍得支离破碎。

  突然停下来,尘埃渐渐落下,呛人的空气中血腥味缭绕,我低头看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嘿这就是活下去的代价!

  我乏力跪在面前一具尸体前,呜咽出声,难以面对,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阿喀琉斯跳过栅栏走向我,敏感紧绷的神经立刻戒备起来,慌乱把剑捡起来,紧捏在手中,另一只手抓过一把人肉塞进嘴巴,大口咀嚼,我想我现在的样子肯定特恐怖,但是欧阳吉琛真的死了,他杀人如麻,喝人血,啖人肉,猪狗不如!嘿嘿,哈哈!

  我挣扎着站起来,将剑对准他,本能的自保想要挥剑,周围的士兵警惕将矛头指向我。

  阿喀琉斯无所畏惧走向我,抓住佩剑,手掌立刻被利刃划出血,粘稠的血液顺着剑刃滑到我手上,熟悉的眷恋感,似乎在提醒我面前这个人和这副身体之间的关系,模糊的神志渐渐清醒,抬头惊恐看着他,湛蓝眼眸中只有坚韧和理所当然的冷漠。

  我身体一软,放开佩剑瘫倒在地,阿喀琉斯上前将我搂入怀中,眼前视线模糊,抬头看到血红的夕阳西下,浓血似的晚霞铺展在海面上,凄艳哀婉的色彩,苍穹之下旌旗摇曳,在这宏大而广阔的平原之上,一切都显得恍然不真实,难道这一刻的丧失自我真的预示着我已然全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吗?

  思路停顿的一瞬间,我听到他怜惜的声音,温热的手掌覆盖在脸上,“傻孩子!”滚烫得灼烧心灵。

  半夜醒过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守在床边,奥德修斯正就着昏黄的牛油灯翻阅牛皮卷,上面画的是地图和写满文字,听到声音,转身,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性感微笑,我口水差点流出来。

  “饿了的话,这里有奶酪和牛奶。”把一碗牛奶递到我面前,温和笑着说。

  我做起身,摇头,说:“没什么胃口。你怎么在这里?”

  奥德修斯看看门外,说:“阿喀琉斯说你变了,让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会穿帮了吧,该怎么说呢?失忆?又没遭遇什么重大打击,说不过去?不舒服,这借口都老掉牙了。把脸埋进双腿中,闷闷说:“没什么,就是对杀人感到厌倦和恐惧。”

  奥德修斯放下牛奶,转身面对我坐下,把我的手拉到他宽厚的大手中握紧,认真看着我的眼睛,我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别处。

  他说:“环境,决定一个人的人生,不管你愿不愿意,既然已经置身于现在,如果你没有能力改变环境,就只能改变自身,以适应环境,我说的,可明白?”

  我点头,没接口。

  他继续说:“对我们战士来说,杀人,打仗,是一件光荣而神圣的事,它占我们人生的三分之一时光,每个人,一生都在为着什么战斗着,你也是,对吗?”

  我再次点头,灯光下他乌黑的眼睛泽泽生辉,卷发柔软轻盈,声音忽高忽低抑扬顿挫,温暖实在,我感觉特亲切。

  奥德修斯看见我的回答,又迷人的笑了笑,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而战斗呢,这里的人生是你的起点还是终点,仅仅是对抗命运这么简单吗?帕特洛克罗斯,你好好想想,你比我所看到的这个样子聪明,也看得更透,更远,不要执着于形式化的生存方式,它会阻碍你前进的脚步,明白吗?这场战争是诸神赐予我们的,没有必要带有负罪感,你说,对吗?”

  “嗯,可是,我还是不习惯杀人,满手鲜血,我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晚上会做噩梦。”我咬了咬嘴唇,低头小声说。

  奥德修斯笑出声,揉了揉我的头发,站起身,说:“没关系,慢慢来,我已经和阿喀琉斯商量好,明天开始教授你各种技能,大埃阿斯教你掷长枪,挥盾牌,小埃阿斯教你射箭,阿喀琉斯亲自授受你剑术,他的剑术可是希腊军队里的第一位哦。”

  我还是眼巴巴看着他,眨眨眼,等他说完。

  奥德修斯弯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低声说:“我教你书写,诗歌和音乐,愿意吗?”

  愿意愿意,哈哈!以后每天可以左拥右抱,天天望着美色解渴,呵呵,口水,口水不要流出来了。

  我点头如蒜,奥德修斯看出我笑得不怀好意,敲了敲我脑袋,笑道:“傻孩子。阿喀琉斯就在外面,和他好好谈谈,你是他的亲人,相信他对你所作的一切都没有恶意。”

  我扭头面对墙壁,心不甘情不愿一点头,丫的差点把我害死,这笔帐大爷我记下了,以后连本带利讨回来!

  奥德修斯出去后还和阿喀琉斯低声商量了什么,之后阿喀琉斯才掀帘进来。

  一看到他,我就翻身躺下,用毛毯盖住脑袋。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低低叹口气,我就听见他把灯吹熄,接着上chuang,平躺在我身边。

  我等着他开口,谁知在毯子里捂了半天,大汗淋漓,竟然听见他睡着了,嘿,娘的!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老子不爽了,掀开毯子坐起身,“下午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黑暗中悄无声息,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声音,外面海浪声滔滔,我坐着心里闷得慌,这满手的鲜血要怎样才洗得干净,我不怪他,生在这样的时代谁不会是个冷漠的刽子手呢?但是心里别扭渴望着,希望能得到安慰将下午的满腔怨气平复。

  使劲抽气,转过身背对阿喀琉斯,蜷身抱住自己,这个时候更想彼埃尔。一双手突然伸进毛毯,我大惊,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翻过身压在他身下,对上一双黑暗中幽绿如兽的眼睛,狡猾的,恶作剧般的眼神,他笑着说:“要是死了,我就给你收尸。”

  “去死!”我屈腿蹬他,结果被压住,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混合葡萄酒的醇香,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总有葡萄美酒的味道,醇厚醉人,不期然之间已然被他吸引。

  滚烫的舌头伸进嘴巴时我才醒悟过来,我又吃亏了,竭力挣扎要推开他,“不要,走开!”脱出口的是诱人的嘤咛声,我吓得立刻闭嘴,用理智抵抗他的侵袭,身体上不做任何迎合他的举动,可他还是起了反应,分身抵在我大腿根部,摩擦着,变得灼人可怕。

  我扭头躲开他的缠mian深吻,他吻够了也不再纠缠,转而啃吻起脖子和锁骨来,我缓过气,用力抱住他,说:“对不起,今晚,还是算了吧,我很累。”

  他抬起头来,呼吸急促难耐,我也是男人当然知道yu望来了之后要熄灭是不可能的,无可奈何叹口气说:“你要是真的想要,我给你灭火,但是,我今晚真的不想要。”不喜欢和不爱的人zuo爱,那样会觉得自己很脏很龌龊。

  阿喀琉斯看了我很久,身下分身一点没有收缩的迹象,缓慢而忍耐的摩擦着,而我反而渐渐冷静下来,彼埃尔曾经抱怨过,我一旦冷静下来就会理智的可怕,要想再*几乎不可能。终于他点头,说:“好吧。”

  我松了一口气,把手伸进他睡袍中,沿着小腹滑下,在肚脐上画了个圈,被他迅速抓住手,“别玩火,如果不想要的话。”

  我呵呵笑两声,点头,抱紧他,握住他硕大的分身,一只手竟然握不住,我咋舌,太厉害了!试着取悦他,轻柔上下律动,他在我手中难耐扭动身体,不停啃咬我的脖子锁骨,该死的,你是吸血鬼吗?要是留下痕迹,我明天怎么见人。

  阿喀琉斯在我手中释放三次,把我的睡袍都弄脏了,不舒服,问他,“还要吗?”

  阿喀琉斯摇摇头,还是压着我,我问他:“我们做过几次了?”

  他笑出声,问:“不记得了?”

  我摇头,“不太有印象。”

  他轻点我额头,浅吻嘴唇,说:“我们十三岁就开始做,你说多少次了?”

  唉唉,纵欲伤身,小屁孩,十三岁就开始开苞!也太早熟了一点吧,我十三岁的时候还在跟老爸睡一张床,要不是遇到皮埃尔,我十九岁还不知道情欲为何物。

  又想起彼埃尔,不想,不想,那个金发笨蛋,王八蛋,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气死我了!

  心下烦躁,身上衣服也穿着不舒服,起身下床换衣服,把手里液体清理干净,在角落里背光的地方把衣服脱下。

  回到床上,阿喀琉斯还没睡着,一把将我抱在怀中,浓浓的睡意立刻侵袭过来,听见他说:“快睡吧,明天会很累。”

  我点头,缩在他怀中,一任那股温暖将心重重包裹,很多年后,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回想,当初没有跟赫克托耳走,牵挂我的东西,或许就是那缕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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