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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能怪我逃跑

小说: 大战希腊 作者: 上将军. 字数:4927

  恍惚中我又回到现代,来到墓地,看见我的坟墓,一群黑衣人站在前面埋首默哀。

  看见彼埃儿那张妖精脸,他娘的,才几天不见怎么就变得怎么难看,眼睛深陷,憔悴不堪,脸色也苍白无血色,嘿,吃亏了吧,当初是谁一副少了你,我小日子照样过得舒坦的歉揍模样,哼!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这心,还是挺难受的,彼埃尔是一特洒脱的人,难得看到他为某某人难过伤心,我想我肯定是伤了他的心,这不废话吗?怎么着也整整两年的床第鱼水之欢,没爱情也有感情啊。

  看见他面无表情戴上墨镜缓慢走出墓园,泪水在一刹那滑落进嘴巴,我也跟着哭了起来,谁叫你当初说走就走,害死了人现在才回来,有什么用,我现在在希腊给人当狗打!

  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走进他的豪华轿车看着他颓废靠在椅背上,脸上一片哀痛之色,我心痛了,真的很痛,不死了,我不死了,我要回来,看到他流泪比特洛伊人用刀砍我还来得痛,我一定要回去!

  黑暗中我翻身坐起,周围除了浪涛声安静得可怕,阿喀琉斯也不在身边,我爬出营房,飞快看看四周,没有人,只有远处火光熊熊,应该是在为帕洛特西拉俄斯举行葬礼,很隆重,低沉的哀乐传到耳边,荒凉而悲哀。我却无心欣赏,乘着营地没人,跑到海边,解下战船下面的小舟,周围一个守卫都没有,夜色正浓,海上水雾弥漫波浪阵阵。

  船起锚,我费力的操纵木浆,还好彼埃尔当初逼着我划船和他到某某岛上去培养感情,不然现在就亏大了。

  不知道逃到哪里去,我唯一的目的就是离开这里,不能在这里等死,那该死的时间老人没征得大爷我的同意就把我塞到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海面宽广无比,我漫无目的划着,妈的这木浆特沉,没划多久就不再有力气,叹口气,看看滚烫的手掌,火烧火辣,褪了一层皮。加油吧,把着船桨,我又费力的划起来,平静的海面只听得见一两声清澈的划水声。

  我不知道是在什么时侯累得趴下的,昏昏沉沉睡着,任船在海面上漂浮。

  听到周围越来越大的水声,我睁开眼抬头,赫然发现十几艘小船成包围势向我驶来,为首一艘船上站在船头持金色权杖的正是高大威猛的阿喀琉斯,他怒火冲天看着我。

  我站起来,摇摇晃晃看着他,笑着说:“早上好啊,阿喀琉斯,你怎么也划船出海游玩。不错,不错,这里的风景很好。”

  阿喀琉斯冷眼看我,一句话不说,挥手示意周围船只停下来,只他一艘船靠近。

  我捏紧船桨,不能露出破绽,列开嘴傻笑,转身看身后出升的朝阳,不禁悲哀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看海上日出了,反正不管怎样是再也见不着彼埃尔了。

  阿喀琉斯来到我面前,还是一句话不说,阴沉看着我,长手一抓,像抓小鸡似的被拧起来扔进船舱。

  “痛!”撞在船舷上,痛得抽气,我趴在地上胆怯抬头看,阿喀琉斯没回头看我,手拿标枪,气势骇人,抬手。

  “咚!”水花溅起。

  我闭上眼,不看也知道,那艘船被四分五裂,变成了碎片。

  昨晚没睡好,海浪声萦绕,水面起伏,本来又晕船,所以现在我头脑发昏,胸口憋气,愣愣看着阿喀琉斯走过来。

  他蹲下,权杖敲落在地面,低头,金发垂落,映衬身后宽广海面火红的朝霞,如从天而降的阿波罗,伟岸而崇高,我恍惚中以为看见了彼埃尔,他长发飞扬,优雅高贵的对我微笑,于是伸出手抚mo他的嘴角,笑了笑,说:“你怎么才来啊,对不起,不该不负责任就跑掉。”

  眼前的人身子一震,脸色变换看着我,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看他,手一滑,疲倦闭上眼。

  海面波涛起伏,像小时的摇篮,要是能有摇篮曲就好了,会睡得更安心。

  被夹在阿喀琉斯胸口带上岸,我们还没走到帖撒利的营房,就听见远处传来厮杀声,刀剑声铿锵,惨叫声不绝于耳,有小队的希腊士兵慌慌张张跑过去。

  唉,又打仗,这些人怎么就不会累吗,整天打打杀杀,我耷拉着脑袋,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阿喀琉斯身后一个士兵抓住经过的士兵,问:“怎么了,我们在和谁打仗?”

  “卑鄙的科罗奈人偷袭我们,乘我们在悼念我们逝去的英雄帕洛特西拉俄斯,等待他的骨灰完全化成灰烬时,将我们包围!”那位士兵愤怒说到。

  周围士兵立刻义愤填膺,纷纷举起武器,“卑鄙,卑鄙,阿喀琉斯,我们上战场,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落荒而逃!”

  阿喀琉斯却沉住气,继续往回走,吩咐身边人,说:“安提克斯,你去召集我们的战士,莫罗德斯,你到武器房把我的标枪取来,西阿斯和刻夫墨德准备战车。”

  “是!”

  人们散去,只剩下我,阿喀琉斯和安提罗科斯三个人,阿喀琉斯把我扔在地上,转身对安提罗科斯说:“看好他,我回来之前不要给他饭吃。”

  弯腰再次把我提起来,抵住我额头恶狠狠说:“你知不知道做为一名希腊士兵逃跑有多么可耻?”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场战争根本和我无关,我闭上眼,任由他把我丢给安提罗科斯头也不回奔赴战场。

  经过这件事,安提罗科斯对我更加鄙视,他倒拖我的双脚像笨重的牛一步一步往营地走,而我被沙滩上的石子搁破皮肤,被地上木屑划出血,鲜血在我身下流淌成一条红色的带子。

  我不能反抗,只是感到无力,无力感充斥我的四肢百骸。

  安提罗科斯抱着长矛守在门口,望着远方杀声震天的战场。

  我身上的伤口渐渐凝结火烧般痛起来,忍不住呻吟出声,浑身被汗水浸透,安提罗科斯扭头看到这一幕,轻蔑皱眉,还是起身走进来,把我抱到床上,撕开衣衫。

  我光着身体觉得不舒服,挥手让他走开,“我自己弄,你,出去。”

  安提罗科斯可能也想不到我皮肤如此好,细腻白嫩,在鲜血涂染下算不上凄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妖艳之感,尴尬把一瓶药扔在床边,转身说:“搞不懂阿喀琉斯既然这么宝贝你,干嘛还把你带上战场。”

  我打开药瓶,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想来是治伤的好药,用手挖了一点涂抹在皮肤上,清凉的感觉渗进皮肤,紧绷的心情突然一松,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你看我这副骨架子能打仗吗?”再次苦恼叹口气,迷茫望着营房房顶。

  阿喀琉斯这一走就两天没回来,只听传来战报说歼灭科罗奈的突袭部队后,希腊军队乘胜追击,进入科罗奈,直捣黄龙,在首都墨拖拉把王子带走,国王库克洛斯早就被阿喀琉斯杀死。经过一番洗劫后,转战科罗奈的邻国基拉,势如破竹,轻松拿下,捷报连连后随之而来的是丰富的战利品。

  先遣部队满载战利品回来交给安提罗科斯时,我已经两天没进食,安提罗科斯这死脑筋,阿喀琉斯叫他不给我饭吃就真的不给,大爷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感觉魂魄都要出体了。

  第三天早上安提罗科斯掀帘进来时我正望着天花板数羊羔抵抗饥饿,看他一眼,继续伟大的工程,“一万三千四百四十四,一万三千四百四十五——”

  “阿喀琉斯让你到战船上去。”

  我把目光移向他,问:“他回来了?”

  安提罗科斯哼一声,就跟谁得罪了他似的,又不是我让你上不了战场,你不爽找阿喀琉斯去,慢吞吞下床,起不了身,靠在床头,“我说,老大,能不能给点吃的,我没力气走路。”

  安提罗科斯转身拿了杯水递过来,“自讨苦吃,要吃东西,找阿喀琉斯去。”

  切!我打开他的手,站起来往门口走,此仇不报非君子,等着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前脚踏出门,后脚又缩回来,和安提罗科斯撞了个满怀,“你不会走路吗?”

  我抬头特无辜的看着他说:“我找不到路,你带我过去。”

  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反正安提罗科斯脸红了,把我推开,别扭说:“正好我也要过去,一块儿走吧。”

  一路上碰到的都是一身尘土疲惫异常的士兵,有的相互搀扶着,不少人肩上扛着盔甲,看过去不是希腊军队里的,觉得好奇,赶几步追上安提罗科斯,这厮走得很快,我基本上要用小跑才跟得上他的速度,“他们怎么都把盔甲扛在肩上啊?”

  安提罗科斯奇怪看我一眼,说:“那是他们分得的战利品,当然得带回营地。”

  “哦。这里还是氏族公有制,先把抢得的东西充公,再平均分配,唉,安提罗科斯,阿喀琉斯能分得什么,该不是也是这些破盔甲之类的吧?”我加快脚步。

  安提罗科斯摇头,抬头,面前一溜儿战船整齐排列,我们站在一艘黑色战船下,船身上一个古怪的图腾,看不清楚是什么,应该是用作区分彼此所属物的标志,安提罗科斯看我,说:“就是这里了,上去吧,阿喀琉斯和国王们正在开庆功宴。”

  我气喘吁吁跟着他爬上战船,甲板上身着不同重装铠甲的士兵分列站在两边船舷边,因为战事紧急,营房修建还未完善,所以有什么重大事情,多半还是在战船上举行。

  门口两个守卫的士兵不仅没有阻拦安提罗科斯,还给他行礼,感情安提罗科斯也是一大人物,看起来待遇不薄啊,可他一身粗麻布宽大罩衫,头发披散,怎么看都是一农夫模样。

  进入船舱,正在交谈的国王们有的停下来看我们一眼,有的则继续讨论,安提罗科斯进门后直接走到左边座首一位白发苍苍亲切慈祥的老人身边单膝跪下行礼,“父亲大人,欢迎凯旋归来。”

  正中央一位长得高大伟岸,粗壮结实,一双眼睛凶厉狡猾,头戴王冠,身披金色玄丝披风,威风凛凛端坐在王位上,手里拿着一只纯金酒杯,正用好奇戏虐的目光看着我。

  而此时的我正手足无措呆站在门口,满屋子萦绕着食物的芳香,葡萄酒的味道,肚子立刻不争气的叫嚣起来,“咕噜噜,咕噜噜~~~~~”

  这,我连忙捂住肚子,窘迫看四周,国王们已经停下交谈,完全把目光投向我,我全身汗毛直竖,脸红到脖子根,丢脸丢到家了。

  “咳,”有人咳嗽一声站起来,“帕特洛克罗斯,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吧。”

  我循声看过去,是黑发的奥德修斯,几天不见,他变得越发英俊潇洒,我更无地自容,扭扭捏捏低头向他蹭过去。

  “过来,帕特洛克罗斯!”

  打个激灵,转身,看见阿喀琉斯威严冷漠的脸,眼神可怕而凶狠。于是我又转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阿喀琉斯旁边坐的是帕拉墨得斯,他陌生看我一眼,埋头喝酒。

  一阵寂静之后,宴会继续,有人说起此次战役的经过。

  原来科罗奈国王特牛逼,刀枪不入,几十个人的刀枪砍断都没伤到他分毫,阿喀琉斯也差点挂,还好用盾牌敲晕了他脑袋,脱下衬衣将他勒死。

  说到胜利,阿喀琉斯神色淡淡的,优雅握着酒杯慢慢品酒,一言不发,我则看着面前鲜艳欲滴的水果,香喷喷的烧烤牛肉,甘醇美味的葡萄美酒使劲咽口水,不停说:“没事,没事,望梅止渴,我也看着食物解馋。咱得有骨气是不,不能丢党和人民的脸,你说是不?”

  “咕噜噜,~~咕噜噜~~”

  下面继续打雷敲鼓,我把头缩到脖子里,恨不能找个地动钻下去,绞手指,绞手指。

  身边一个人噗哧笑出声,我抬头对他怒目而视,没听过肚子叫吗,有什么好笑的,笑笑笑,大爷我扒了你的皮!

  是个矮个子,金色权杖放在桌上,一头毛茸茸的褐色卷发,大眼睛机警狡猾,但是表情轻佻狂躁,向我举起酒杯有滋有味喝一口,然后享受闭上眼睛轻叹一声,“啊,这基拉国的美酒入口如丝般柔滑,让人回味无穷。”

  我猛吞一口口水,撇开头,他是故意的,不理!

  浓郁的烧烤香味扑鼻而来,我顺着香味扭头,看到一个巨大的红通通的羊腿伸到面前,眼冒金星,正要伸手抓,扑哧!没了!

  看过去,褐发小子一口咬下去,吃得津津有味,满口流油,不停向我眨眼睛,他娘的,我真想扑过去揍他一顿,有你这么诱惑人的吗,眼看着就要死人了,555,仰天长嚎,天亡我欧阳吉琛也!!

  “你怎么不吃?”阿喀琉斯一句话简直是天降甘露,基督福音,我佛布道,我感动得泪流满面,马上抱过桌上一盘新鲜葡萄塞进嘴巴,饿归饿,吃东西还是得讲究规律,大爷我饿了那么久,马上就吃牛羊肉,估计过不了五分钟就得跑茅厕。

  葡萄新鲜美味,奶酪塞进嘴巴,美酒呼啦啦流入口中,如同琼浆玉露,甘美无匹,接着把一只肥鸡抱在怀里猛啃,上面浇注的果汁香料沾满嘴巴,伸出舌头舔一圈,再抓一个苹果啃两口扔掉,太硬,还是吃葡萄,抓一把塞进去,嚼两口,连皮带籽吐出来,我正忙的不亦乐乎,旁边褐发美少年递过来一杯酒,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我裂开嘴特难看对他一笑,满嘴食物,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他心惊胆战吞一口口水睁大眼睛瞧我,问:“你,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吗?”

  我点头,“嗯,快三天了。”

  他看向我身旁问:“阿喀琉斯,你没饭给他吃吗?”

  我身体一震,怎么忘了身边还有一大票人,僵硬扭动脖子看他们,非常荣幸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我张大嘴巴再也嚼不动,哭丧着脸看阿喀琉斯,他冷着脸色伸手把我嘴巴周围的油擦干净,问:“安提罗科斯真的没给你饭吃?”

  废话!都是你惨无人道的命令害得我差点命丧希腊营房。

  我点点头,把手上被啃得面目全非的松鸡放下,感到对面一束好笑的目光,不过现在大家的目光都有那么一点意味,只是他的特别强烈罢了,我抬眼看过去,奥德修斯嘴角一抹优雅淡如远山的微笑,包容怜惜,生生把我的三魂勾走了两魂,停停停!拉回出窍的灵魂,回头看到阿喀琉斯无可奈何的眼神,脸红到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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