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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红坛佳酿醉成罪 种母子蛊离仙谷

小说: 帝王的觉醒 作者: 凤雏 字数:4307

  商袭熬药,一直用的是文火,摇着锦布扇,见药坛壶嘴冒出大团大团的热气,于是,弃了锦布扇,拿起旁边的厚麻布,将奇香的草药倒进了白瓷碗中。

  又是等了一刻钟,商袭见对方白色衣衫鼓动,冒着层层紫气,那额头上的天眼一开一合,却始终停留在此消彼长你进我退的状态。暗叹,修行恐怕倒退了许多!

  夺古大会之上,东方歧天眼大开,凭借六阶修行者身份当场击败虬须,并且用那白色乳汁救了他一命,这等心胸和气度,值得称赞!如今,虽是折了羽翼的鹏鸟,但是仍停留在高阶修行巅峰,这等年纪,比起自己不劳而获的力量,有过之而不及!此时,让他无法不去展望,以后统一古沧大陆的人真的就是她。

  “哎,还是不行了。”

  “是不是无法进入修行者状态。”

  “是的,不知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总是开不了天眼。”

  听到对方声音低缓,商袭也不再说话,只是端了药上前,见对方脸色逐渐红晕了起来,本想宽慰她,倒是她先开了口。

  “呵呵,没关系,这样反而有利于我打造根基,太急于求成毕竟不是好事,欲速则不达,那虬须就是一个教训。”

  这人思维还真是转变的快,论他商袭也是有所自控扭转得当的人,没想到她倒也是如此情绪收放自如的人,要是只凭修行成为古沧大陆的一代帝王,毕竟是不够长久的。

  “你还是喝药吧。”

  “多谢小袭你。”

  “呵呵,你就少说几个谢字吧,都是一家人。”

  东方歧一口喝下苦口良药,将碗递给商袭,商袭放下碗,有句没句的说道,谁知要被东方歧捉了小辫子。

  “商袭此句‘一家人’是指大哥呢?还是指我东方堡的立笋阁阁主。”

  不禁意瞥见商袭颈子间的吻痕,东方歧开大玩笑,商袭身子一震,微微动起怒来,当他是软柿子不成,给个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东方歧不等他出手,已是拿起身边放着的紫纱,那纱不同于往日直接能够穿上的,东方歧诧异,这紫色纱衣竟是要套在身上的,还要系个袋子,当下颇为无奈。

  思忖着衣服还挺复杂,于是就收住脚步,紫翼一展,飞上了高空。留在空中一边好好穿戴衣服,一边回忆着这衣服从哪里得来的?一回忆才发现,天镜里的记忆完全不清了,不过,也不影响东方歧的好心情,乐呵呵地系好了带子,煽动着翅膀,顿感周围空气有些温热了起来,也不似先前的那般冷了。

  东方歧大感这衣服独特,本想谢谢商袭,但是瞧见对方一副凶悍的模样,只好决定先行离开,等到对方火气降落才好好询问感谢,好让对方多送几件。

  南疆的夜晚气候潮湿低寒,置身仙谷,倒是让第一次来到仙谷的东方歧,兴致大增,借着酒劲想要一睹其风采,环顾四周,大哥和商袭已经离开。东方歧拎起桌上红坛佳酿,送往鼻息间一嗅,大赞:好酒!

  红坛佳酿,是药极仙用仙谷内特有的温泉水质所酿,再配以名贵药材的泡制,想来,要不是看在袭的面子上,怕是拿刀架在药极仙的脖子上逼他也不会同意拿出的。

  这番说来,倒不是因为药极仙喜爱这酒,而是他那头熊崽一样的小兽喜欢,若是一日不服,便是生气地跑的没头没影,药极仙虽不怕小兽不回来,但是却怕小兽被人掠去。

  小兽名叫“药童”,它的血可以根治百毒之身,然而,最具有致命吸引力的便是略通修行的人只要吞化了小兽,可令吞化之人瞬间进入修行者行列,兴许无几人知晓这秘密,否则,这仙谷哪有这么平静。

  药极仙养了小兽十年,才是这般生长状态,到达顶峰的时候,药兽便是可以开口说话,甚至窥透他药门的天机,令小兽化生为人也可以的,药极仙性子素淡,故而,将小兽当作孩子一般喂养。

  夜潜眠,酒将尽,东方歧提着最后一壶酒水,借着月光,往乐音飘来的地方行去。

  越是往音乐深处走去,东方歧越感脑袋发胀,然而,借着兴致还是秀出了紫翼,飞身上了高空。

  站在枝丫上,眺望远处的高山和月色相连,握住红坛佳酿猛地灌入口中,兴许是入了高阶之后,虽是没有修行者之力,却有修行者之灵,耳朵特别灵敏,能听见来自十里之外的大动静。

  他本是不打算管这些事情的,作为外来者,又是身在仙谷,就是不能多管闲事的。可是,那偌大的月亮下,那阵阵笛声,无时无刻不在将她所吸引,于是,拎着红坛佳酿掠身飞去。

  待到走进的时候,凝视那名月下的女子,见她头戴晃眼的花环,一身红衣,面容妖冶妩媚,惹得他不禁多巧了几眼。这一瞧饶是困住了他的心神,再加上那靡靡笛音,内心跟着不断起伏,灵魂出窍,竟是想要跟着红衣女子离开。

  可是,毕竟是已达高阶修行巅峰的修行士,所以,抵抗外界魔力的心境一时还是能保持住的。起先,这样僵持着东方歧的意识尚能够自持,然而,女子将笛音吹得极尽梦幻之时,东方歧已是行为跟着不由自主了起来。

  仙谷之外,一身紫纱的东方歧,拎着手中的红坛佳酿随着摇曳不定的身子歪歪斜斜的前进,突地,那主人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磕绊住,红坛佳酿,“砰”地一声吗,泥坛碎了一地,剩余的酒水则溅了紫纱下摆,这一惊扰,使得东方歧意识恢复,立马猜到身体的这一切不适来自女子的笛音,于是一个回神,落到女子身边,抓住了女子的衣服。

  “姑娘,月夜如此吹笛,莫非想要蛊惑人心,以达修行目的屠人性命,东方歧虽不是什么正道人士,但是劝你一句话赶快收手,莫要倒是自讨苦吃,我此时姑且可以放你一马,但是,若是他日再遇,莫怪我出手伤你性命。”

  东方歧冷脸说完话,也不再看那红衣女子一眼,转身欲是离开,不料那女子喊出了她的名字。

  “东方!”

  东方歧顿了顿身形,随即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通,南疆应该无人认识自己才是,于是又准备再次离开,而那女子身形只是一个晃乎,飘到了东方歧面前,东方歧惊异,这女子速度不比自己慢。

  “东方---古主,你可是一点点也不通风花雪月啊。”

  “呵呵,我是懂得花前月下的,只可惜,你不是她!”

  冷哼着回答,依旧不想多看女子一眼,其实只有她的心里知道,她此刻是多么的心虚,不知怎么回事,对着女子她总是感到有着一丝冲动被生生压制住。只是向来倔强而自傲的他,亦是全将这些躁动不安归咎于女子话语柔里藏着妖娆,紊乱了她的心神,更是加上其身上一股奇异的香气,故而令他莫名的失去冷静。

  “你是第一个说着话不愿意看着我的人,更是第一个说话如此不待见我的人。”

  “那又如何!”

  一双清眉倒竖,说话时转移了自己的一双碧眼蓝眸,可这举动,在女子的眼里,不过是普通的逃离和躲避。

  “我当然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但是你得留下一样东西。”

  “办不到!”

  话里已是多了一丝焦急,她开始想要离开,因为她发现了那女子除了呼出暧昧的气息,还能透过眼睛发出令自己放弃抵抗的能力,所以,他的天性告诉他应该赶快离开,然而,一切已经太迟。

  “东方歧,你想要留下自己的血脉吗?”

  眼神对抗之间,东方歧完全落了劣势,听着对方的话,脑子倒是极其清醒了,只是没有否定,也没有同意的任由对方牵引,身体跟着迫不得以的离开。

  “只要你能留下令我满意的一件东西,那么,我便是给你一样能弥补你此生最大遗憾的机会,我替你留下你的血脉。”

  血脉,孩子,一个女人真的能让另一个女人味自己留下血脉吗?

  眼神微微有些游离,思忖着算是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了,她应该就是南疆传说中的月女,通晓占卜之术,连云荒的欧阳家也是有所不及的。

  每年月圆之夜,南疆来无影去无踪的月女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问路人索要一件满意的东西,然后馈赠给对方渴望得到而又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如果对方给的不满意,便杀掉,期间,尚是没有人能够逃脱死亡的命运。

  “既然你能给我留下血脉,那便是你给我留的。”

  女子惊蛰,没想到对方会让自己感到如此的意外,他不仅抗拒了自己的瞳术,透着那一双碧眼蓝眸,她还能读出对方企图对自己行使不轨,这么多年来了,见过大胆的,见过不要脸的,更是见过真正的修行者,而这人同时将这几样一一破除,他是第一个。

  “我们不如一起欢乐吧。”

  温热的气息,渐渐地向自己靠近,月女来不及反抗。

  “听从你的身体,不要拒绝我!”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拥有一双什么样的眼,女子的大脑开始出现荒芜,直到迷失在一片荒芜里。女子已是被他抵制到树旁,来不及望一眼最后能救她脱离苦海的月色,已是被白色的茧包围住。

  她注定,此生命犯东方家,无奈一生从无失误的占卜,却是在自己的身上落败了三回,早知今夜如此,就不该出来了。

  恍然如梦,东方歧苦笑和着一丝后悔,竟然和她发生了这等关系,颔首望着周围灯光幽暗的黑洞。

  半响,一双碧眼蓝眸终是看不出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随手拿起了衣服一一穿好,肚脐间的一道红色光线,隐约已是在穿上衣服那刻烧到了手臂上,东方歧捋起衣服细看,原来是母子蛊!顷刻轻轻一叹:饶是我欠了你一次,下次如若再见,我当还你一事。

  远远注视着她离开的身影,红衣女子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直到东方歧消失,她才是缓了过来。

  没想到那孩子竟然是他的后裔,自己如今这般做了,怕是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而离开的东方歧,亦是知道身后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过自己的身上,直到那抹灼热消失,适才回头眺望远处,夹杂着欣喜,装载着愧疚,怀着沉默,转身远去。

  ““月神女,你算是再次的伤害了自己。”

  来者如风一样的出现,又如透明的身子在女子面前驻足,盯着红衣女子低首的侧面,不忍发出一声夹带感叹的陈述,这是来自一个男人的悲鸣。

  彷佛初见,那时女子身怀七月大的孩子,执著的追寻那人的身影,可惜,她却错过了那个爱他的人,东方秀,这个不失为一名难得一见的优秀修行者,竟放下了自尊,忍着悲鸣,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了她对她父亲的炽热,只为贴身照顾着被五行堂追杀的绝色。

  是的,那时候的月女还不叫月女,她拥有一个和容貌相不相上下的名字,叫做绝色,一个即将继承五行堂堂主之位的绝色。

  男子的话,红衣女子半响未曾回应,终是一阵凉风吹醒了她,她微微颔首,作灿烂一笑,哪里还有夜间的妖娆,只剩躲藏在眼底的悲伤。

  “清河,你来了。”

  “嗯。”

  男子点头算是回应,这声之后,便是一再地沉默,女子亦是无话,这仙谷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来了,至于五行堂,也该是时候辞去堂主一职了。

  清河总说是东方秀傻,其实他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等待了这么多年,却是无法站出来,说出一句男人该说的话,让我照顾你的一生一世吧!身为幽族的大长老,他永远不能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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