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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药有毒卿命担忧 公子知怒发当场

小说: 帝王的觉醒 作者: 凤雏 字数:4444

  白袍男子负手而立,站在沧雨楼宽大匾额之下,一身冷冽的气息,让楼里的相公和鸢花不敢靠近,在大管家周季来到他身边的时候,适才收了一些冷漠的表情。

  周季低语几声,那白袍男子微微点头,褐色的眸子一扫“沧雨楼”三字,低首随周季进入了沧雨楼,没有一丝的耽搁,直接来到了沉烟阁。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我这就给你去请郎中。”

  “碧儿,那药,是你自己煎熬的嘛?”

  驻足门庭,未有直接扣门,只听里面传来一豆蔻少女的惊呼,白袍男子,微微一声叹息,推门进了沉烟阁。

  “小姐,那药是按着白井郎中的药方抓的,碧儿是亲手熬制几个小时都没离开过的。”、

  “你是谁?怎么这等无礼,无声无响的进一个女儿家的香闺。”

  碧儿一边替呕吐的小姐轻拍背部,一边惊讶和着一丝气氛的对刚进里屋的白袍男子吼道。

  “碧儿,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小姐,这怎么行,你的香闺至今可是只有东方公子一名男子进来过的!”

  见自家小姐如此情况还平静的打发自己离开,碧儿担忧的反问道,可是自家小姐微微摇手示意,碧儿也不敢忤逆了她的意思,深怕加重她的病情。

  “那好吧,小姐,我就在外面守着,你有事唤我一声我就进来。”

  碧儿嘴上答应小姐的话时,心里已是想着去寻东方歧前来,他那时可是说过住在什么凤鸣岐山的庄院的,那别院在西街,离这里倒是不远,得赶紧去。

  “公子,请坐,咳咳。”

  碧儿将床前的珠帘放下,匆匆离开,房门也替其半掩上了,鳐儿略一思索知这丫头的一些心思,想着微笑摇头,再打一眼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请他坐到了侧边的红木椅上。

  “你就是沉烟?”

  “公子深夜来此,又是一语唤出沉烟名字,想来---公子还是有话直说吧。”

  “沉烟既然如此聪慧,那么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闻人格雩,乃是莫离的大哥。”

  好一个聪颖的女子啊!想来她从我一出现又问出那样的话,就知道了那药中是我做了手脚,如此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又配上这样处世不惊的性子,深陷这种地方,的确是可惜了。

  “我想要你离开东方歧。”

  香阁一时两地无声,风卷珠帘,发出珠帘碰撞的清脆声,半响,沉烟轻咳三声,手里刚刚拆线的锦帕,被深深的掖在手里。

  “为何?”

  “为了我妹妹能和东方歧在一起。”

  带着一丝歉意,但是为了妹妹那张日渐憔悴的脸颊,他还是狠下了心,他的妹妹不会轻易的去放下身段,做出一个女儿家的举止,他这个做哥哥的,该是替她扫去障碍的时候了。

  “我可以和他天涯永隔,但是,我们彼此的心里从来不会将各自忘记。”

  “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是,就算东方歧真的不能爱上我妹妹,我也要这样做。”

  咳咳,-------

  “我可以让你离开,也许回到南疆你会活得更好,这里,他,古沧,都不适合你。”

  “如果你早来几天,和我这样说,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何况,那些如过眼烟云的权利和名誉呢!忆馨哥不会在乎,我也不会在乎,所以,公子请回吧。”

  沉烟义正言辞的反驳,她是那么地傻,她的忆馨哥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东西,为了这些东西,她还要说出那样的话无侮辱和刺激忆馨哥,自己在那日已经后悔,更在大哥的开导下明白了过来,都是自己的自私之举,害了忆馨哥一场悲彻,如今,怎能再错!

  “你喝的草药,有毒,难道你不知道吗?”

  “闻人公子,如果有一天,你要忆馨哥在生与死之间,和离开鳐儿做一个选择,忆馨哥会迅则后者,如今,我又岂能做出和忆馨哥相反的事情。”

  胸口一阵钻心的疼,女子捂住嘴角,压制住了咳嗽的声音,一气呵成,将这段话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说出口我。透着珠帘,望着那女子一双执著的眼神,闻人格雩被那固执的眼神烫伤了自尊,眼神透出了一股狠意,一个念头顺时占据了整个脑海,杀了这个女人,也许,就能成全妹妹和东方歧了。

  “大哥,深夜到一个女子闺阁,似乎有失体统。”

  举起的手凝在了半空,这是妹妹的声音?那里面透着的冷漠,让闻人格雩有那么一晃神的畏惧,要是让妹妹知道了自己内心的打算,就算真的杀了这女子,妹妹也定然不会和东方歧在一起了。

  “妹妹何时和沉烟姑娘相识的?”

  房门被推开,女子一身碧绿色的衣裙,走到白袍男子身边,驻足凝视。

  “大哥,这需要向你解释吗?”

  “妹妹,既然你和沉烟有事要谈,那哥哥这就走。”

  退出沉烟阁的白袍男子,十分的沮丧,今天两度被两名女子的眼神,逼得失去了自信,心有不甘的离开,朝着守着的大管家周季眼神示意,周季点点头,解药已被拿去,自己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一路窝着火气,和周季匆匆离开,待到一出沉烟阁,迎面撞上飞奔而来的东方歧。

  “闻人格雩,你对鳐儿做了什么!”

  盛气凌人的东方歧,一双饱含冷意的碧眼蓝眸,以及那不容反驳的口气,让闻人格雩一时无处发泄的怒火,腾地烧了起来。

  “还能怎么样,欲除之以后快!”

  “碧儿,去看看你家小姐!”“嗯。”

  东方歧轻轻吩咐碧儿离去,碧儿的哭声还在耳畔回荡,已是忍不住就要动手,周季慌忙阻止。

  “少堡主,少爷说的不过是气话,解药已被大小姐拿夺去,大小姐几次相助于你,你应该相信大小姐的为人。”

  周季的神情显得分毫不乱,一语说完,东方歧握着紫竹长笛的手已经收回,环顾沧雨楼四周,已是围了不少的人群,于是按捺住,只是急急地想要进去。

  “东方歧,不过一双破鞋,值得你如此吗?”

  围观人群顿感周身空气被寒冰侵袭,随着那公子的回头,众人纷纷萌生了离开的意念。

  “你说什么,念你我两家旧交,请收回刚才的话。”

  “我闻人格雩向来不会收回说出去的话,如果想讨回公道,请随我来。”

  “我一定要让你把话收回。”

  二人话音落,东方歧紫色的羽翼展开,闻人格雩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体内的武痴因素随动脉扩张到全身各处,一身金缕纱衣开启,象征着修行者的身份,一时光芒四射,无人匹敌。

  沧雨楼。沉烟阁。

  小厮闹哄哄的都在楼里争相疯传,闻人格雩和东方歧在门前打了起来,骚动一度随着碧儿的到来,传到儿女耳中,引得二女各自不安。

  “莫离,沉烟拜托你一事。”

  沉烟服了解药,咳嗽声已止,脸色也跟着不再苍白如纸,未等她继续下文,一袭碧衣绿裙的女子已是起身说道。

  “沉烟以为,凭莫离一己之力,怎可阻止二人,那人,岂是一般固执形容。”

  沉烟明白莫离后一句话何意,脸色微红,开口道。

  “那沉烟同莫离一起去。”

  “小姐,你的身子还很虚弱。”

  “碧儿,无须担心,此刻忆馨哥做了冲动的事,我不该放任不管。”

  小姐的坚持,碧儿知道向来无人改变,此番要不是见到小姐为东方歧而改变,还以为那是小姐的本性,不曾想,女儿柔情似水,才是小姐真正的本性,何况,遇到那么一个优秀的男子呢!

  “那好吧,小姐,不过,浓秋雾重,小姐得批了这披风,我陪你一起去。”

  “恩。”“走吧。”

  见二人转眼收拾好衣装,莫离颔首,望一眼二人,鳐儿一袭白衣,批着粉色的披风,头发轻挽,稍显凌乱但不失雅致,一脸的苍白泛着几许红润之色,一个“病如西子胜三分”用来形容此女子的容貌当不在话下,若是配上那大度的风范,不失为东方歧最好的伴侣,想到此,眼神一抹暗淡,抢先离开了房内。

  爬青坡,十里尘土,浓秋当下,一地荒芜。不过,好在被植了南疆的千棵万年常青树,否则,此时不喜南归的鸟儿怕是没了一个大好的栖息之地。

  “东方歧,没想到在夺古赛在即,我们就要在此地先斗为快。”

  闻人格雩,一袭白袍,落在一棵高大的常青树上,随风舞动,那一身的金缕纱衣,将月光的光华给瞬间夺了去。

  “闻人格雩,我本不想与你争执,只是你不该重伤鳐儿。”

  东方歧身后的紫翼张开,落在闻人格雩的对面,一身白衫紫纱罩,在银月夜下,为其披了上一层神秘之色,冷然的面孔,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两鬓的青发随风浮动。

  “如此自诩重情,为何对我的妹妹无动于衷,我的妹妹难道还比不上沉烟!”

  话里带着一丝讥讽和轻视,东方歧闻言眉头微皱,碧眼蓝眸一睁,不再多说话,紫竹长笛在手,招向闻人格雩的门面。

  “又是近身搏斗,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夹着风声的蓝色拳头,被东方歧毫不躲避的一拳砸上,一声巨响破空而出,惊得受不了一点风吹草动的乌鸦,几声嘶哑的低鸣,飞离了爬青坡。

  本是打算坐着马车一同寻人的闻人莫离,在听到一声巨响之后,掀帘而出,看到爬青坡方向的上空有蓝紫色的气劲在翻腾,于是暗道不妙,怎么这么快就打了起来呢!大哥已是修行者一名,歧虽是高阶修行士,可依然有所差距,要是受了伤,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的,歧真是不该!

  “鳐儿,我先行离去,让马夫往爬青坡方向赶去。”

  “莫离只管先去,我们随后就到。”

  读出莫离眼里的担忧,结合那一声突兀的轰鸣,沉烟怎得不知那二人已是打了起来,沉烟无言,除了担心忆馨哥受伤,还有的就是对莫离那执着的爱,有些愧疚。

  莫离她也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方才她替他哥哥赔罪,这是需要沉淀好失落,埋藏好爱情,拿出勇气才能做到的。她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鳐儿能清楚的体会到,她为了爱情,也甘愿成全忆馨哥你的一切,面对这样的女子,鳐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鳐儿升起的希翼,是否该就此放下?

  沉烟的心情,像海上的船只,一起一伏,无法靠岸!

  “大哥,歧,你们快快住手。”

  “小妹,让开,我今天非要教训一下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碧衣女子御风而行,身上披一层淡蓝色的光华,见自家大哥想要使出杀招,慌忙以身为盾,那男子出鞘的青莲,已是来不及追回,而后面的东方歧,强行收回手臂间倾泻而出的气劲,而致气劲逆袭,导致胸口心血由口吐出,染了碧衣女子的衣裙,红了自己的紫纱。

  “大哥,还要打吗?”

  青莲直直插入碧衣女子的肩头,白袍男子适才受到惊吓般的退开,再而用颤抖的手拔出青莲,顷刻,女子体内的血,喷涌而出,蔓延到了男子的白袍。

  “妹妹,都是大哥的错。”

  “大哥,只要你对这件事,罢手了,莫离便可把你依然当作大哥对待。”

  莫离一双期待的眼神,让大哥闻人格雩瞬间失去了怒火,自己的妹妹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哀求过自己,看来,自己再怎么坚持下去,也是无法达到完美的结局,与其这样,不如再碰到一个好男儿,再为妹妹做主。

  “好了,别再多说了,我带你回去医治。”

  莫离闻言点头,被大哥抱住的时候,颔首注视着东方歧,盯着他捂着胸口,又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回以一个微笑。

  “歧,我们从今往后可做知己,鳐儿,来了。”

  朝着远处奔来的马车,莫离再次微笑的和东方歧说话,东方歧侧首,见到正在朝着爬青坡这边飞奔的马车,那马车上吊着一个大大的灯笼,正是写着“沧雨楼”三字,脸上旋即轻松了下来,眉头轻缓,对着莫离含笑点头。

  多年以后,东方歧还是会记住这么一个微笑的女子,总要在她失去所有信仰的时候出现,然后给她希望,让她继续生活下去,然而,他们始终做不成爱人。

  忆馨哥,你可知道?自那天见你上台,我便已看到你身后若影若现散发出来的一道道爱慕之光,那是一个女子的炽热,如同鳐儿的眼神一样,充满着欣喜和忧伤。

  我想,如果有一天,即使她知道忆馨哥你是女儿身,又能怎么样呢!闻人姑娘定会依然返顾的和你在一起的。

  沉烟阁内的女子将蓝色的手帕轻轻地展开,用手小心翼翼的剥开丝帕折叠起来的一角,一串六颗的玉糖葫芦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只慢慢地让自己沉浸在对于往事的回忆里,珠帘后,东方歧静静地躺着,昨夜的伤痛令他有些吃不消。三日后,是他参加夺古赛的时间,他需要养好伤,这次夺古大会的开天令,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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