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家明失望了，他不是一个女人，但他还是希望李家明进去坐坐。
“那……我先回去了？”
李家明再次发动车子的引擎，张小刀心底有些失望，但他不愿意承认。
咔哒！
按下屋子里的电灯开关儿，没有反应，应该是停电了。
“操！”
张小刀喃喃骂了句，然后顺利绕过满地的垃圾走到电脑前。
没人知道他有一双特别的眼睛，即便伸手不见五指，他还是能看清楚每一个人，就好像，也没有人知道，他对阳光过敏。
用镊子夹着蘸着酒精的棉花细细擦拭跟前的键盘，莫名的，张小刀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温暖的美好的脸。
那是他臆想之中的温暖如歌。
他的小说唯一的一个忠实粉丝。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那么美好的女孩子会喜欢他的书，大概，是老天爷给他在布满阴暗的世界里留存的唯一的一缕光，是他唯一的救赎。
他想象着，湿润的酒精棉就是他的双手，黑色的格子键盘则是那个叫做温暖如歌的女孩儿修长而羸弱的身体。
那个女孩就像他眼前的键盘一样安静，安静的望着她，就好像自己望着那键盘的时候，眼里有光。
想到这里，张小刀的嘴角微微绽放起笑意来。
呢喃自语：“温暖，就算全世界都以为我是个变态，是个精神病，你也会一如既往的喜欢我是吧。”
“会的，我知道你一定会的。”
这是一间四方形的屋子，雕花儿的桌子，雕花儿的椅子，规矩的摆放着，只不过有一股子的霉味儿。
张小刀长舒一口气，修长而又苍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
一个穿着旗袍儿的女人就这样瞪着大大的眼睛躺在低碳中央。
她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勒痕，是深紫色的。
她的一双手握紧成拳头看起来打算松开。
临死之前，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让她更为惊恐的事吧，以至于他忘记了死亡，忘记了挣扎，选择惊恐的死去。
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儿很大，等等，似乎隐约还有烟草味道。
她的牙很白，大概并不抽烟。
所以，她应该有个关系十分亲近的相好儿，刚刚见过面。
她的相好儿应该是个大老粗，不然，她的旗袍儿腰那里的布料为什么有些发皱。
吱呀一声，门开了。
踏进来一双胖的几乎要把皮鞋撑裂开的脚。
是一个皮肤黝黑还有些秃顶的胖男人。
女人死了男人并不惊讶，只是吃力的蹲下身子合上了她惊恐的眼睛。
嗯……
现在看起来，死去的女人就安详多了。
这个男人应该不是凶手吧，不然也不会无所顾忌的在凶杀现场留下自己的脚印。
但他是谁呢，和这个死去的女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应该不是很亲近的人吧，不然，女人死去了，为什么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