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依旧撩人,夏侯碧珠却看得内心无法再次平静下来。她到底斗不过慕清,就算是对皇上说她死了,他的心中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第二个女人。她夏侯碧珠永远只能成为皇帝无聊是的玩偶。赝品就是赝品,除非赝品真正成为正品。夏侯碧珠拨弄着手腕上的那串碧色翡翠壁瑙的手串,“花谊,我该怎么做?”
花谊神色漠然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并不牢固,今日有一个碧泱,来日再来个蓝泱,娘娘一定会失了皇上的宠爱。”
夏侯碧珠不言,眼神上挑问道“依你之见,我要如何稳固我的地位,和皇上的宠爱?”
花谊微微一笑,从容不迫的将手中的茶壶倒入茶杯中“子嗣”
碧珠抬眼凝视“子嗣?”
花谊点了点头“只有娘娘有了皇上的孩子,无论是公主也好,是皇子也好,皇上不会不顾念子嗣。就算皇上以后真的不要娘娘了,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多了一重保障。如此看来这也算是上上策了。”
”碧珠黯然“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自从我被封妃后,皇上从来没有碰过我。又哪里来的子嗣?”
花谊双手做了一个动作
碧珠微微有些吃惊“下药?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不想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如果皇上知道我如此,今后还有那么长一段年景,我要如何面对他。”
“这不是奴婢想的法子,是将军说的,将军听说皇上将娘娘迁居潇湘馆,十分焦急,要娘娘一定要先有个子嗣。将军还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碧珠面带窘色低声说“可是那种药,这会儿子功夫,哪里去找?”花谊从袖口取出一包白色的小纸包。
勤政殿内,凤飞尘面带怒色,翻阅着各地的奏章。“都跟朕要钱,这里水患,那里瘟疫,每个地方欠的国税都有几百万两!从前看父皇处理政务怎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李长躬身走近“皇上,这是百合红枣汤,最清心去火了,您休息一下再看奏章吧。”
“李长,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你说这群臣子,是不是不满朕做这个皇帝?”
李长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不卑不亢的说“奴才不敢,皇上天纵英才,只不过刚刚登基,群臣才会如此大胆,有所顾忌。那些老臣都是当初二皇子的部下·········”
凤飞尘,捂了捂散落的发丝“朕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知道,皇帝只有朕一人而已。”
“皇上,刚才潇湘馆的人来请皇上前去用晚膳。”
“不去”凤飞尘低头看着杂乱无章的奏折。
李长面露难色“可是贤妃娘娘毕竟是夏侯将军的女儿,夏侯将军今天午时又上了好几封请安折子,询问贤妃娘娘的近况。皇上这样怕是会伤了臣子的心啊。”
凤飞尘顿了顿笔,挑了一下凤眼“那就去吧”
“好嘞,奴才这就去安排。”凤飞尘心里很明白,如今夏侯一族荣宠不断,夏侯家的女儿又贵为贤妃,势力庞大,权倾朝野。所幸夏侯一族终究是新贵得宠
虽然表面荣耀满门,底子里却兵权不足,还够不成威胁。
一路颠簸,步辇终于到了潇湘馆门前。潇湘馆地出处偏不比正宫气派华丽,难得的是风景倒还雅致。让她住到这里来,一是因为碧泱的死,二是他也是在告诉自己
慕清在他心中是此生的唯一,仅此而已。
刚到门口,一身紫衣的花谊便跪迎道“皇上万福,娘娘已经在正殿等候多时了。”
凤飞尘微微一笑,“你起来吧,你家娘娘今日可还安好?”
花谊面露忧色“娘娘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一直神思恍惚,半夜经常梦魇。”
“看来要宣太医来好好诊治一下了。”
梨木雕凤的圆桌上,布满了珍馐,一个白衣女子广袖流仙的白裙,留仙发髻高高挽起。这样的场面如此的熟悉。
凤飞尘恍惚了神情“清”,那女子回眸,是夏侯碧珠,虽然他已经知道慕清的死讯,可是他总还会幻想她的身影再次出现。
“皇上,您来了,臣妾恭候很久了?”
凤飞尘只是把眼光停留在她的衣服上“臣妾今日的着装有何不妥么?”
“你以后不要穿这个颜色的衣服,素白广袖不适合你。”碧珠蹙了蹙眉,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哪里是不适合,是他没有办法接受别的女子,穿她曾经最爱的衣物的式样,就算只是神似也不行。
“皇上,这是臣妾的父亲刚送来的桂花酒,甜醉可口,臣妾敬你一杯。”
“你父亲为国出力,你在后宫,也尽心,甚好。”
“皇上,请”碧珠一饮而尽,对着空酒杯微笑“皇上今日如何也得给臣妾一个薄面。”
凤飞尘一笑,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桂花甜醉,可以很轻巧的掩盖药的涩味。
酒过三巡,凤飞尘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只觉着燥热不安。
碧珠凤眼迷离,同样也开始侍弄着自己的衣物。口中娇嗔的喊着“皇上。”
眼前的女子的脸,又迷离了,“慕清,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慕清。”凤飞尘抱起碧珠,走向床榻。
一夜春宵尽,莫道郎君不识花。
慕清,穿着宫女的衣服,在长街上提着灯笼。迎面走来的两个宫女,嘻嘻闹闹着“今个儿,皇上可算是和娘娘同房了。”
“是啊是啊,还要算娘娘本事大,这下咱们潇湘馆的奴才们可有好日子过了。”
“潇湘馆”慕清喃喃道,心中好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疼,这样的疼,总是同一个人带给她的,他终究薄情。
红烛高照,金色的薄纱在风中飘舞,像一条妖娆的蛇一样,扭动着。床上的一对的人儿,同床而枕。散落的衣物好像在诉说他们刚才的戏码。
凤飞尘,只觉得头昏脑胀,一阵凉风刮来,打了个寒颤。身边的女子娇憨而睡,凤飞尘不屑一顾,下药,金色的帘幕外,一个朦胧的身影在月影下久久的站立“是谁,谁在那里。”
“别过来,”
“你是谁?”凤飞尘坐在床沿上,理着衣物。
“从前我爱过一个男人,可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还没有相爱,我就失去他了。很可笑么,我也这么觉着,他终究没有办法逃离自己的命运,我也是。不见,凤飞尘”
话音未完,身影一跃而出,早已不见。
凤飞尘奋力的冲上去,想要拨开围绕着的金色帷幕,可是却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