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院长……”熟睡中的宋朗猛地被一个寒颤打醒,听着耳边还隐约徘徊的女声浑身顿时发毛。
“院长,我死的好冤……帮我……帮我……”明明是遥远的在天际的声音猛地出现在耳边,当一抹黑影出现在宋朗的余光中他再也淡定不了,起身慌张的跑出房间,嘴里还颤抖的念叨着:“我知道你们死的很可惜,可是不要这样吓院长,院长怕,要钱花托梦……”
不顾三七二十一宋朗直奔学院。
看着一身睡衣脸上还是一脸惊魂未定的宋朗南少予跟萧祈很是不解。
“院长,你这是什么情况?大半夜的撞鬼了还是你有梦游症啊?”南少予偷笑着问,穿着睡衣跑出来也就算了,重点是他的睡衣是皮卡丘图案。
呵呵,未免太嫩了吧,好歹也是快四十的人。
“夏甜来找我了,我吓死了。”宋朗慌张的说。
萧祈笑了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又不是你害死她的。”
因为这句话气氛诡异的安静的几秒,有些莫名其妙。
“夏甜说她死的好冤,要我帮她,我一紧张就跑过来了。”宋朗的话无疑给南少予跟萧祈平静的心中丢了颗石子。
两人相视一望,眼底是深思。
“这样算起来这算是第二次了吧,上次她也打电话给你了。”想起之前的那个电话,事后也没发生点什么事,大家慢慢也就忘记了。
宋朗点点头,看着沉思中的两人试探性的问:“那起事件虽然很凑巧,但是找不到任何人为的踪迹,是事故没错,可是夏甜为什么说死的很冤?”
“这个……”南少予抬起手一脸慎重的拍了下宋朗的肩膀说:“院长,你估计是没休息好出现幻觉,或者做梦了,别想多。”
“哎,这真不是幻觉,我还没老到出现幻觉的时候。”
“是啊是啊,你现在还是穿皮卡丘睡衣的阶段,那个粉嫩粉嫩呢。”
宋朗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睡衣,脸上尴尬了下,嘟囔了一句:“这说明我童心未泯。”
“院长的心态真真真年轻。”
“还好还好……”
……
调侃的话让宋朗原本紧张心情慢慢舒缓,一晚上跟他们两个东扯西扯,聊着天,一直到天亮。
看着深栈还是一身睡衣坐在椅子上,南少莳犹豫了下拿起衣服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接衣服的扣子,下一秒手被抓住。
南少莳眉头轻轻一挑反问:“怎么?连床都上了脱个衣服而已,那么介意?”
漆黑的眸子只是静静看了她几秒慢慢放下抓着她的手,任由她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再穿上衣服。
温温的手指擦过身体的肌肤深栈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感觉,很奇妙,自己心里却没有一丝抗拒。
“以后只给我穿衣服。”不可抗拒的语气。
南少莳只是淡淡应了声:“哦,裤子呢?”
“……”
对于突然介入师徒两人世界的深栈,望天人完全是抱着无视的心态,南少莳更不用说,她压根就没有把谁放心里过。
“米朗学院真不打算去了?”饭桌上望天人随口问了句。
“嗯。”
“那行,我再给你找找其他的事情。”
“嗯。”
“找什么事情?”某男多嘴的问了句。
望天人瞥了他一眼问:“话说,你待在我家是以什么身份?我徒弟还是少莳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
深栈再次听到这个词语,心里莫名的烦躁跟厌恶,冷冷开口:“都不是。”
“那是什么?”
“空气。”南少莳幽幽冒出两个字,看了眼望天人示意他别再说了,望天人努了下嘴巴不再说什么,低头吃饭。
空气……
深栈不屑的哼了声吃他完全不需要吃的饭菜。
其实望天人倒是想南少莳天天呆家里,在她的视线中,但是深栈也会在,有他在望天人就不方便进行他的计划,索性把两人赶出家门。
外头随便接个任务丢给南少莳,不管危不危险反正深栈后边跟着她是无论都不会出事的。
看着两人离去望天人慢慢收起脸上的情绪,转身坐到沙发上,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
“其实我真不想会这些。”路上南少莳飘出一句话,深褐色的眸中是浓浓的忧伤跟无奈。
“那当初就别跟你师父写。”深栈听懂她口中的这些是指封印术。
“那会我刚从家里离开,身无分文,无依无靠,天又下着很大的雨,我又冷又饿又怕缩在电话亭里,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师父把我带回家,我不喜欢这些可是我对这些有天分,待着无聊就学着玩玩。”注意到深栈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南少莳又继续说。
“我在想,我要是有个温暖的家多好,有关心呵护我的家人,我也可以依偎在他们怀里哭闹、撒娇、开心的大笑,那些无助,害怕,黑暗不会再属于我多好,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笑过,因为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我笑一下。”
漆黑的眸子低垂稍稍暗了暗,深栈紧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这是什么态度?是内疚了吗?要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或许是该让你知道,我要让你对我有愧疚。
可是……那是谁?冷血无情的妖孽,别人的死他都毫不在意他会在乎这段对他不痛不痒的悲伤童年?
之后,两人一路沉默,来到了委托人的家里,卢家。
从卢阿姨断断续续哭道中南少莳算是听明白了,一年前因为事故死去的儿子每天夜里出现在她梦中,浑身是血的爬向她向他求救,吓得卢阿姨每次惊醒就抱着儿子照片哭到天亮。
看着照片中那张清秀的脸蛋南少莳下意识的问:“阿姨,你儿子是哪所学校的?”
卢阿姨说她儿子是在学校里出事故却没有说哪所学校。
一年前的事故,那样的年纪,南少莳不禁又想多了。
“是米朗学院。”卢阿姨抹着眼泪痛心的说着。“我家小辰爱学习,成绩好,他还说以后要出国留学,现在就这样了。”
“卢辰是特优班的学生?”南少莳问,可是语气已经是肯定了。
卢阿姨点点头。
南少莳轻轻抿了下嘴,这下倒好,还是跟米朗学院扯上关系了。
“你怎么看?”凑到一直沉默不语坐着的深栈身边问了句。
深栈瞥了她一眼:“看谁?”
……
“我没有阴阳眼,也不是灵媒。”南少莳很老实的说。
“那你跑这边凑什么热闹?”深栈一脸轻蔑,这就是逞强的结果,丢面子事小,丢小命可就不是小事了。
南少莳一耸肩,理所当然的说:“有你在啊,师父你吃我们家住我们家,多少有点贡献,再说是因为你在师父才给我这样的任务。”
深栈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抽动了下嘴角强忍着心底的怒意。
还真是斤斤计较!
“到晚上。”
“哦。”
白天人类好做事,晚上它们好行动。
对于他们要留下来的提议卢阿姨没有任何反对,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屋子,两个人交头接耳亲昵的说着话难怪别人会误会,两人也没什么话,反正在家也是两个人睡一张床的,再说今晚要特殊行动,是不会睡觉的。
两个人一个靠在椅子上,一个靠在倚在床边,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客厅的时钟嗒嗒嗒响着。
“要到什么时候啊?”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南少莳有些耐不住,主要原因还是她都不知道深栈是要做什么。
深栈只是静静晒着月光没有回答,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一个多小时,就在指针马上指向的二点的时候一直静默不懂的身影猛地闪到旁边的房间,穿墙而过。
南少莳一愣,立马出门走到隔壁卢阿姨的房间,幸好睡觉前跟她说过让她不要关门,要不然南少莳进去就得踮手踮脚了。
南少莳站在门口看着那团金色的光芒慢慢钻进卢阿姨的身体不禁轻皱了下眉头,他到底是要干嘛?
金光消散,四周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南少莳就静静站在门口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忽然呜呜呜哭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十多分钟后金光闪到自己身边,深栈伸手把南少莳拉进了隔壁的客房。
“你进去干嘛?”
“我进到那个女人的梦里。”
“然后呢?”
“看见他儿子了。”深栈继续倚在之前倚着的床边晒着月光。
南少莳眉头一挑有些不耐烦:“一口气说完。”
“她儿子说事故之后他被抓了起来,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每天被折磨着。”
“完了?”
“完了。”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出一股火气,除了被圈禁在南家时心里有过这样暴躁的情绪,这十多年来今天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
“事情交给你了,我不管了。”撒手一甩,躺在床上睡觉。
等到扭头看去,映入视线的是那张乖顺的睡脸,睡的很安稳,是因为累了,还是自己在身边?
突如其来的念头让深栈浑身一震,闪烁着双眸控制好心里那一丝闹腾的思绪。
她……只是工具,解开自己封印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