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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

小说: 樱盛天下之神隐大陆 作者: 墨晨稀 字数:3547

  段凌飞第二日便走了,慕言风也没有来得及问素皖的情况。也许是段凌飞故意不想让他知道,段凌飞也不想让他还担心什么,只要她不碍事到了皇宫也不会引来什么。但是只要她有了那个心思,恐怕血虐门是容不得她了。只有希望她聪明一些,别干多余的事情了。也是不想让素皖在言风心里的好妹妹形象遭到破坏,如果知道和他一直相处的妹妹既然这么有心计,他还不知道怎么想呢?所以段凌飞故意让慕言风找不到机会。只是这些慕言风不知道罢了,也没怀疑。

  药草的生辰结束的第三天,就有人来叫慕言风到君那里去。也不知道是慕言风的运气好还是怎么样,君因为紧急事情就离开血虐门了。等着慕言风的就是在杂色堇花和复色堇花,两相交错的一个别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这让慕言风倒有些不习惯了,本来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的世界,一下子好像又恢复到正常了。

  带路的人穿着紫色衣服,看样子应该是樱少闲管的人,没有戴面具但是也是蒙着黑布,就有点像是刺客的装扮,很是洒脱。“大人,人已经来了。”

  皇这才从棋盘上抬起头来。“无,你这段时间就跟在他身边,先带到兮影那里,她知道应该怎么安排。”

  “大人,我已经是最后一个人了。”名字叫无的男子话中有些提醒的感觉。他们这些人就是来保护三个护法的还有少爷的,现在怎么成这些人的护卫了。先是烈被潇然护法派去保护段堂主,然后阴又去保护那个五皇子,流和溪又跟着君大人一起了,涧现在又在闭关,要是自己再走,那皇大人身边还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他们被选出来的目的不就失去意义了吗?而且君大人走的时候很明显的吩咐了自己不能离开皇大人的,虽然自己是皇大人的手下,但是这两个人还是听君大人的比较好,因为皇大人一直都是听君大人的。叫他向东,绝对不会往西,南,北。

  皇也知道是君的意思,也没为难无了,摆了摆手让他先下去了。然后在让慕言风坐下。皇依旧看着桌上的棋子。“你父亲是前朝宰相慕秋白,对吧?”

  慕言风也不知道怎么皇会问到自己父亲。还是“嗯”了一声。皇拿着白棋下了一步,然后又拿了黑棋继续下。两个人沉默了好一段时间,皇才开口。“如果他不死,今年也应该有四十三岁了,不过依着他的样子,看得出有三十就不错了。”

  “您和家父认识?”慕言风可不曾记得有这样一个人来宰相府见过慕秋白的,也许是自己太小没有发现的原因,不过很难想象他怎么会和这些江湖上的人联系在一起的,明明看见一只老鼠都吓得直跳的人。

  不只是认识,还很熟悉呢。皇在心里补了一句。“秋白当年是十八岁当得宰相,你是他二十有一的时候到的宰相府,也难怪你不知道他的过去。也算是你的长辈了,有些话还是向你说清楚的好些。秋白实际上是当时邪教的少主,武功超群,而且医术更是一流,当时武林大会,年轻气盛的打败了所有的武林高手得到了盟主之位,然后放肆的留下盟主令牌还说不稀罕这个位置,当时在武林中也算是难逢敌手了,明明应该继承邪教的他却跑去当了个宰相,我想他去当宰相的原因你也应该清楚。”

  慕言风头上越听越是黑线,那个见血就晕,看到老鼠就往自己身上窜,还是不是的闹中毒的白痴,既然还是什么有着武林盟主之实的高手,医术还是一流的,还这么轻狂。这两个形象要慕言风怎么整理在一起。想想以前遇到刺客还是自己拉着他逃跑的,如果皇说的是真的的话,那那个时候自己不跑的话,他是不是要出手。那个白痴居然瞒了自己这么多的事情,还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无辜样子,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气愤呢。难怪自己这种练武的白痴轻功会学得这么好了,多半是以前那白痴干了什么。

  “呵呵,那时的秋白总是高调的张扬,引来了很多人的爱慕,再加上他那张脸,想嫁给他的人数都数不清,也没想到他会选择哪一条路,不过也好,至少你还没有让我们失望,不然你这条命恐怕都没有了。”皇对着慕言风倒还是挺向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教导一样。“君也不是很难相处,他也期待了很久,所以等着君回来了,你也多听听他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呢。”

  “君大人也认识我父亲吗?”慕言风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但是更多的是悲伤和思恋。不管是皇口中那个邪教张狂的他还是在自己面前神神叨叨的他亦或者是在先皇面前那个冷面的他,百姓爱戴的他。他都是他,都是自己的父亲,这一点是谁也不能改变的,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一个好儿子,以为自己懂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点也没有去了解他。

  皇点了点头。“你想知道秋白的事情,君比我更加清楚,毕竟他比我更加期待你的成绩,别看君一天冷冷清清,说话语气又不太好的,但是他绝对是没有恶意的。”看着桌子上的白棋,皇嘴角拉起一点笑容,只是带着面具慕言风没看见而已。这局棋黑棋赢了呢。“哦,对了,神隐阁有秋白的资料,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去看看。”

  神隐阁,慕言风脑子一转就想到那个墨绿头发的人了,马上打消那个人的影子,自己是来办事情的,办完了也可以尽早的回去。“皇大人……”慕言风还想问什么事情却一下被打断了。

  “大人,兮堂主到了。”

  “皇护法。”兮影身边的无很自觉的就不见了。兮影虽然是君手下的一个堂主,但是君不在的时候,这里就是皇做主了;就像皇不在的时候,皇手下的三个门就是君在负责。有时候两个人就是换着来一样,也搞不清什么了。兮影的目光在慕言风身上停了一刻,礼仪的点了下头当做是问好了。

  “兮影,你带他去神隐阁看看,还有少爷说过他可以任意出入各个阁,所以你给他们说别为难他,否则……你应该知道规矩。”皇这样的话无疑是警告。

  “是。”兮影当然知道皇的风格,虽然平时和和气气,有时也会一起开些玩笑话,但也是说下手就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更何况这还是他特别嘱咐的。兮影也不明白为什么少爷会让人这么轻易就进去神隐阁,即便是自己也不敢随意进去。除了三个护法还有少爷这四个人可以随意进入之外,其他人进去就必须得到许可。

  “你们先去吧。”

  “告辞了。”慕言风也早就想见见神隐阁了,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当然想尽快去。也想见识见识这血虐门让樱少闲都这么紧张的地方到底存在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皇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子,自己不说还让我来。”

  “呵呵,不也是一份很好的回忆吗?”片片樱花飞舞,樱少闲就站在皇的身后,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扇子反问道皇,他怎么会不知道皇很珍惜这段回忆,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感触。他也只是想让慕言风知道慕秋白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也应该让慕言风这个当儿子的知道。

  “你这样放着他随意进入神隐阁会引起很多的不满的。”皇都觉得这一次他有些欠考虑,神隐阁各个阁内的东西一旦流到外面都是一场纷争,里面记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一直以来神隐阁就是血虐门的保护对象,很多阁都是不许进去的,但是也有一些阁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去的。

  “呵呵,我也是没办法了。”樱少闲淡淡的笑容却有些无奈。“这血虐门中多少人服我,我还是清楚,呵呵,时间对我来说很重要。也顾不上这些了。”

  皇摇了摇头。“也许他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他跟着樱少闲六年了,这六年中他樱少闲干了些什么事情,他也是看得清楚楚。他也心痛,这个少年的蜕变对于他来说是种残忍,这张面具下的人还是以前的那个人,但是感觉却完全不痛了,他怎么忍心看着少年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放弃,但是,他真的不想再让这么多的人牵扯进来了。现在连着慕言风,秋白最放不下的人都已经拉进来了,还要拉上多少人。

  樱少闲苦涩的一笑。不值得又有什么办法?自己放不下他,潇然同意自己下山的那一刻就已经准定了现在的一切,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一定要完成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之后,我会和师兄回去。”

  “希望到时候你可放得下。”如若是以前皇一定会相信他放得下这里的一切,但是现在,他的这句话无疑听来只是耳边的风。

  “放不下又能怎么样,我不可能一直呆在他身边,我也倦了,他也乏了。而且……我现在更加放不下的是师兄。”樱少闲很少的在人面前露出这样的忧伤情绪,即使面具挡住了表情却挡不住那清澈的眼瞳中所蕴含的感情。潇然是一个,皇又是一个,但是在君面前樱少闲却不会这般,因为他不想他的悲伤让君也悲伤。樱少闲对不起潇然的事情太多了,欠他的情也太多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也是他打乱的,双手沾满血腥的味道还是因为他,他不能再这样放纵自己,潇然在他心中的低位不会比那个人低,所以他放不下。放不下潇然,放不下忘尘山上的一切,放不下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只是那个人真的在乎吗,他不知道。他只有这样做下去,做到自己不能做了,也要真正的离开那个人了。

  有时候走得近了,心却远了,走得远了,也许心才会靠近一些。樱少闲和天隐不同,天隐会用冰莲来释放心中的寒冷,而他只会用飞舞不断的樱花来默默表现自己的悲伤。樱花这种树在树下埋上了尸骨,用血来祭奠它,它便会开得越发的灿烂,越发的美丽。这种美是悲伤的,更可以说是一种残忍。而世人却只看得到三月樱花的灿烂,四月晚樱的非凡,却看不见背后的凄凉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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