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
他第一回这样接近地看着她。上一次还是在几个月前的同学会上，他当时觉得他赢了，现在才颓然觉得自己真蠢。
不再多想，他拖拽着她的身子。他命令自己不去看她，只是盲目地拽着她，也顾不得她被他拽的疼不疼。只是在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喃，他才发现，她摔倒了地上。
他恼怒地直接抱起她然后把她推到车里去。
车里明显宽敞了许多，明晃晃的灯照的他的眼睛有些疼。
顾若瑾像一个无抵抗力的小兔子，静静地趴在一旁。只是她蜷缩的很厉害，不知不觉地就给他让出了地方。她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扒着门锁，好像稍不注意她就会打开似的。
她睡的很不安稳，好像梦里都在和别人争执，眉头紧缩，眉眼间不自觉地流露出凄苦。
金念北正好看到了她的那张脸。凌乱地发丝缠在她的眉间，挡住了她本来就尖尖的瓜子脸。
他现在才知道她瘦的可怜。最起码比他们刚刚分开的时候要瘦了很多。
当时她明媚，就像永远开不败的一朵长生花，眉眼间好像无数花团簇拥着，让她站在哪里哪里就变得璀璨无疑。而现在她的纤弱并不是表现在身体上，还有她的整个精力仿佛都被透支了，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真正的表现出来。
刚刚她强硬的态度不能不激怒金念北，起码他现在是站在她的上面的。
然而两人这样并肩的这样近的距离的情况下，金念北倒觉得很不真实。
那是曾经触手可及的，也是今日奢望的。
她仿佛是梦到了什么，嘤嘤地有些动静。她无意识地抬手抓了抓头发，然后又无端地垂下来。
司机看着后视镜里表情凝重却神思飘忽在外的金念北，“老板，我们把她送到哪去？”
金念北仿佛很烦躁似的，左手猛地砸在玻璃上。“我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随便找个宾馆就好了！哪有这么多问题。”他是第一次和死机发这么大的火，曾经就算他生气也是紧紧地抿着嘴，脸部的线条也是绷紧了一些。
“顾若瑾。顾若瑾你醒醒。快点儿。我问你住在哪里。”其实他早已经不知道了，他现在才猛然发现，五年之后的今天，他对她知道的竟然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