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小柔反应过来后，急急请安，还不忘一脸紧张的回头看我，如此一来，就算没什么也被她搞得像是有些什么。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扯着丝笑略略福身算是请过安。班第亦微笑行过礼，自然简洁，倒显得我像做贼心虚。
我小心认过眼前的人。那一身青衣修身而立的应该就是八阿哥胤禩，一眼看去只觉得他的身姿和十三哥一样的英挺，只是比起十三哥朗若阳光的气质，他的挺拔更似一轮明月，透着温雅，散着温润如美玉的清浅光辉。忽想起那位明艳似火的八福晋，想来二人真是日月同辉的绝配。此刻他的嘴角噙着一丝淡笑，朝我微微颔首算是招呼。我也毫不吝啬地向他展出笑脸，尽管扯起的唇角有丝丝的微痛。心想这就是清史上有名的“实为贤王”，被康熙的哥哥裕亲王赞为“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的八贝勒，却不想就是这样的才干为他此后浮浮沉沉的一生埋下祸根，终是在史书上留下憾然一笔。看着真实的历史人物，想着他光鲜之后的凄冷下场，心里真有些不是滋味。
都说历史是胜利者的诵歌篇章，不知其有几分真假，但大致总是无错。比之史书，我一直对古玩旧迹更感兴趣，毕竟真真实实的出土物件是不会说谎的，况且我更在意的是它的物质价值……
我目光一转，投向八阿哥身侧的一人。那身材颀长皮肤白皙的男子应该就是九阿哥胤禟，他细长的丹凤眼此刻正投向我，嘴角亦噙着一丝笑，却是冷冷的。我投向他的笑容似被冻结住，稍顿了一下，继而转向十阿哥，那个看起来笑容和体态同样憨厚的少年。十阿哥亦毫不吝惜地露出他大大的笑容，却不是朝我。
“哈，怎么有这么蠢的奴才，连望风都不会！”他看向小柔，末了还上前两步。
小柔仍保持着躬身请安的姿势，没人开口，她亦不敢起身。我见她额角有细细的汗水微微沁出，正想开口，却听十阿哥道：“起吧。”末了又听他惊异道，“是你呀！”
我见他直直盯着小柔看，眼神带着一丝恍然大悟与别的什么说不出来的情愫，有惊，有异。而小柔额角的汗愈加细密，只见她低头紧抿着唇，嘴唇亦有些发白。
“杜凌王爷好兴致。”九阿哥从班第身边踱过，冷冷哼道。
王爷？原来他是个王爷，难怪……
“你们认识？”来不及多想，十阿哥已将他原本投在小柔身上的目光转至我身上，继又投向班第，直咧咧地问道。
“呃……”我未料到他这一问，只如实点点头，同时听见班第爽朗的一声“是”，毫不含糊的样子。
然后，我听到九阿哥冷哼了一声，哼声很重。他看向班第的目光透着一丝冷意，随后便依自向前走去。十阿哥看看班第，再看看我，眼神带着一丝不满抑或不解的神色，随后跟去。最末的是八阿哥，他淡笑着朝班第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动作与他的笑容同样清浅而不失优雅，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