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祀的眼光也落到了白怡的身上。
“咦？”
洛溪恒察觉到红祀的惊疑：“怎么了，小红。”
听到这个称呼，红祀有些不爽得啧了啧嘴，但也没有计较，随即答道：“这位姑娘的状况好生奇怪。”
听完这句话，白怡脸色煞白得回转头，活像等待死刑的囚犯。
洛溪恒没有注意到白怡的异样，只是问红祀道：“有什么奇怪？”
红祀没有理会白怡请求的目光，答道：“她明明已经有妖灵境界的气息，却没有丝毫法力的波动，简直和寻常人类没有什么两样。”
“妖灵！”
洛溪恒眼神怪异得看了看红祀，又看了看白怡。
大将军停下马来，大军自然也都停下了。
“你是妖？”
白怡双眼通红，眼神里透出一丝绝望：“是的，对不起，洛公子，我骗了你。我不是人，我是妖……”
洛溪恒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自己表达出对妖并不排斥的时候，白怡那么开心。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白怡知道用鹰类妖修的羽毛可以熬制愈伤药了。
“那你本体是什么？”
白怡有气无力得答道：“白鹤。”
洛溪恒略显惊讶：“难怪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气质如此出尘。原来是白鹤，难怪难怪……”
若在平时，白怡听到洛溪恒夸自己气质出尘，肯定高兴得很，但如今提起来却只有让人心酸的安慰。
“洛公子，对不起，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伺候你了。你好好保重。”说完白怡就要拨转马头。
洛溪恒愣了一下：“你要去哪？”
虽然洛溪恒是下意识得问出这句话，但听在白怡耳中却是敷衍的关心。果然，知道自己是妖以后，还是会让自己走的……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现在外面都是妖修，我有什么地方不能去呢？”白怡自嘲道。
“既然没有地方要去，那为什么要走？”
白怡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是想让自己留下来么？
带着一丝丝希冀，白怡半转身子，低声问道：“洛公子知道我是妖以后，还会留我在身边么？”
洛溪恒有些奇怪的道：“为什么知道你是妖了就不要你在身边？这是什么道理，你看看这老头，活死人我都留着呢，何况是个美女妖修？”
听完洛溪恒的话，白怡猛然回头，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俗世中的人大多视妖修如仇人一般，恨不能见一个杀一个，整个毓仙大陆流传的妖类的故事，也大多是妖吃人，妖迷惑人害人。试问白怡怎么敢期望洛溪恒在知道的自己的身份后还继续肯留自己在身边呢？
“洛公子，你不赶我走？”白怡惊喜得问道。
洛溪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干嘛要赶你走？”
“可是你刚才还问我去哪……”
“呃……我以为你有什么事要做，所以才有此一问，没想到你居然以为我赶你走，你这丫头，真是……呵呵！”
白怡眉开眼笑，眼泪还没有干，却又笑的这么灿烂，在洛溪恒看来，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可是……可是……”白怡随即又有些担心得看着司空荐和况星黎。
况星黎笑道：“实不相瞒，在下的妻子也是妖。”
“啊！”白怡惊讶的合不拢嘴。
洛溪恒点点头，说道：“况大哥的妻子是蛇妖，不过已经修炼成半龙了。”
“哦！好想见见她，她在哪？”
……
短暂的沉默过后，况星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受了伤，需要很久才能康复，溪恒正在努力帮我。对么，溪恒？”
洛溪恒大喜，虽然况星黎还是因为碧儿的事情而伤心，但他能把碧儿想成是受伤，就说明在心态上好了许多：“当然了，况大哥！我洛溪恒对天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一定把碧儿姐姐救……一定把碧儿姐姐治好！”
况星黎两眼微红，轻轻拍了下洛溪恒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道为什么，洛溪恒竟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自从母亲死后，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是兄弟之间的情谊吧？
白怡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从二人的交谈中也能猜到些什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禁低下了头。
红祀见已经没有自己的事了，对白怡状况的特殊，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
留下一句：我回去了。
便化作一道红光化回戒指的状态。
“白姑娘，你看，我随身都带着一个妖王，你一个妖灵，难道我会怕你不成？”
白怡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娇嗔着回过头不再理他。
洛溪恒哈哈大笑，什么万妖横行，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洛溪恒怕过谁来？
了却了这桩心事，白怡的笑容比平时又多了几分，看的洛溪恒成天魂不守舍。
其实白怡的样貌并不算是国色天香，比起唐欣苒或许还要逊色几分。但她特有的气质，以及那种女儿家的娇羞，还有平日里的细心体贴，都是唐欣苒比不上的。
加上长期行军，目之所及，能看到的只有白怡一个女子，洛溪恒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众将士赶了很久的路，都有些累了，洛溪恒下令原地休整。
洛溪恒下马走到坐在一边休息的白怡身边。
“对了白姑娘……”洛溪恒正要说什么，白怡轻声道：叫我白怡吧。
洛溪恒笑着点点头：“好，白怡！之前小红说你已经到了妖灵境界，却没有法力是怎么回事？”
白怡脸色一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这妖灵的气息并不是属于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白怡有些痛苦的道：“是一个妖灵的，我们原本素不相识。那时我还只是妖精境界，一日我在溪边饮水休息，一只巨蜥妖灵看到了我，想把我当做他的食物。我苦苦哀求他放过我，好不容易他答应了，但要求却是要我当他的……我死活不依，正在他打算对我……对我不轨的时候，一个少侠出手将他杀了。救了我之后，那个少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我正打算离开，谁知道那巨蜥妖灵却并没有死！但他自知活不长就了，竟然说我害了他，将最后一丝力量凝出部分魂力，强行寄居在我体内，说要用另一种方式和我在一起。后来我就一直带着他的一丝气息，不仅如此，他的魂力依附在我身上以后，我原有的法力也完全被抵消了，甚至不能再修炼。唯一的好处就是我拥有了妖灵能够完全幻化人形的能力。”
洛溪恒听完白怡的故事，觉得心头压抑，同时也产生出一种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难怪你看到小红的时候这么害怕，因为他也是蜥蜴吧？”
白怡点点头：“也不完全是，另一方面，我害怕他看穿我的身份，怕你知道以后就不要我……”
白怡话还没说完，洛溪恒急忙道：“我不会不要你的，我要你！”
……
洛溪恒突然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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