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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公司之争(一)

小说: 奉爱成婚 作者: 录梦子 字数:3073

  佟褰裳发现,即使她真的想和何世祥找个时间去约会,她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了。

  给何总办了接风宴的第二天,佟褰裳一踏进办公室就感觉到了一股黑云压城的紧张感,除了佟文茵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竟然连耿叔也在。要知道,耿叔这两年已经基本上不来公司了,除了特别重大的决策,他基本上都在家里陪着爱妻享清福呢。褰裳怔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那对不争气又不老实的母子又有行动了,一问,果不其然。

  佟文茵微蹙眉说:“他们已经忍不住了,正在四处收购散股,拉拢大股东们。看这个架势,估计不日就要发起攻势了。”

  佟褰裳却不见半分愁容,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沉,她勾勾嘴角,声音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比平时还要清冷些:“我们布阵这么久,不就是等着他们自寻死路吗?来的正好!”

  佟文茵拉下脸来,严肃的说:“你可千万不要轻敌。”

  褰裳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前些天见他们迟迟没有行动,心里反而焦急担忧。他们越是没有动作,说明他们越是谨慎,我们故布的疑阵也就越容易暴露,形势对我们也就越发不利了。”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况且,我们现在除了欧洲的那个项目,实在没有什么进账的生意了。这是在不是个长久之计,还是今早将他们解决了的好。”

  耿叔豪爽一笑,拍着大腿说:“小茵,褰裳说的一点不错,是块好料子。反倒是你,怎么临事却自乱了心绪。”

  佟文茵一怔,摇着头说:“还是老了,思虑的多了,反而变得束手束脚了。”

  耿叔故意板起脸来训到:“越说越不像话了,当着我个老头子的面,你也敢随便说老?”

  佟文茵连声告罪,办公室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佟文茵料得极准,周一的时候,刘芳菊、佟正则母子领着一大群股东闯进了董事长室。

  刘芳菊不改往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作风,边推门边叫嚷道:“佟褰裳呢?你是怎么管理公司的?”要不是顾虑到身边的众多股东,她几乎要伸脚踹开这扇门了。

  其实今天刘芳菊发挥不了什么大作用,她是特意来这里看佟家人的落魄的,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太久了。每一次被佟文茵奚落、被佟老爷子漠视地时候,她都在隐忍。昨晚她一直在想象他们今天会痛哭流涕,跪倒在她和她儿子的脚边,而她高傲的像个真正的女王一样,连眼角不屑施舍给他们。她甚至兴奋地失眠了整夜,以至于今早脸色不是很好,只得多打了两层粉。这使她在笑的时候要留心自己的脸是否会掉粉起皱,因而不能太尽兴,但这并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佟褰裳见办公室突然涌进来这么多人,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厌烦之感。但她面上不漏分毫,一脸正色地站起身来。她缓步向这边走来,步履稳健,没有丝毫慌乱,周身是一种纡余为妍的气度。被刘芳菊游说二来的股东们也不自觉地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一瞬间的折服感,刘芳菊更是一惊,下意识地噤声。

  佟褰裳并没有理会刘芳菊的叫嚣,简单扫视了一下到场的股东,里面有一些还是董事会的老董事呢。她心里冷哼一声,声音也就带来几分冷意:“众位都是日理万机、訏谟定命的大人物,没想到今天却能齐聚于此。据我所知,这已是多年不见的奇景了,竟让我赶上了,看来我虽年少势微,运气倒是不错的。”

  众股东一听,知道这是讽刺他们平时不作为,此时却来欺负小辈。有些被硬拉来的、脸皮薄的,面上已经是青一阵红一阵了,那些力挺佟正则的股东,则深深觉得这小丫头绝不简单。

  佟褰裳也不待他们有什么反应,直接说:“我这间办公室的地界实在小了些,大家还是去会议室详谈吧。”

  会议室的门哐当一声闭住,刘芳菊恶狠狠地瞪住坐在主位上的佟褰裳,虽然不满,但是一想到自己待会可以亲手将她从上面脱下来,心中又是一股快意。佟褰裳像是看透她的想法一般,自此并没有绕圈子,直言道:“你们母子请来全体董事,这次更是劳动这么多股东的大驾,想来,不将我拉下这个座位是不会死心了。”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没料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刘芳菊原本想嚣张地说“你知道就自己走下来吧。”结果被佟正则截了话头。他故作一派风流潇洒的姿态,一手轻敲着桌面说:“表妹这么说就不对了,是你经营不当,股东们才会来探讨更合适的人选。”

  佟褰裳一听,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别叫我表妹,听着好像很亲一样。”她这一笑,确实有股不同往日的韵味,佟正则被生生地晃了眼,花了心。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稳了稳狂跳的心,因他存了邪念,当真没再叫褰裳表妹了。

  刘芳菊却等不及了,抢先说:“你看看你把公司都折腾成什么样了?一个像样项目都没有,股值狂跌,公司资产都要被你败光了。”佟褰裳静静的听她说完,一双眼沉静如井,就那样看着刘芳菊。刘芳菊对上这样的眼睛,心里仅有些发虚,要不是她死命扒着桌沿,兴许早就跌回凳子里了。

  佟褰裳缓缓地开口,语调平稳地说:“看来你这张颠倒黑白的嘴一点都没有老啊。”她环视一下股东们,继续说:“最近佟华的声望不佳,股值也一直在下跌,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但是各位就不想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吗?”始终没有开口的钱壮才却在这时开口了:“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谁不知道你是要将管理不善的责任推卸给正则啊?”

  佟褰裳眉梢微挑:“钱董事又未卜先知了?不过你先别急着下定论,不然一会儿可能就没人能替你定罪了。”钱壮才心里“咯噔”一声,却是进退两难。他思忱着,进虽不好攻,但退就是向大家承认自己有罪在身,此时这么多眼睛盯着,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退啊。他只得把桌子排的梆梆响,气急败坏地怒吼:“你这是恐吓威胁。”

  佟褰裳见他这幅作态,暗骂一句“蠢猪”,却抓住这个这个机会反攻了回去:“我想,和钱董事相比,我这实在算不上恐吓威胁。”她拿出一直录音笔,轻轻按下放音键,录音里有两个男人在发生争执,虽然有些杂音,但众人还是能清楚的听出来,其中一个是钱壮才。他正在威逼以为股东让他手中的股份。钱壮才脸上显出惊恐之色,大滴大滴的汗沿着额角滚落下来。

  同样惊恐万状的是刘芳菊,因为那部分股份现在正挂在她的名下。她万万想不到,他们竟然有录音,那么,很有可能会知道股份的流向。佟褰裳自然不会有半分客气,她接着说:“钱董事的手段可不止这些呢,你们算算自己手里的股,想必被骗出去的也不少吧。”众股东看钱壮才的眼神已经变得如刀一般犀利了,她却瞥了一眼刘芳菊,接着往下拖人:“众位先放过可怜的钱董事吧,他虽然手段毒了一些,但也不过是贪图一刻的温柔乡。你们倘若真想要那些股份完璧归赵的话,免不了要花些力气去求求钱董事的‘解语菊’。”

  众人都不是傻的,这时自是明白那些隐讳的意思,纷纷向刘芳菊看去,眼里鄙夷有之,嘲笑有之。刘芳菊面上自然是挂不住了,尖锐地咆哮:“你个贱丫头,连老娘都敢编排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佟褰裳自是不怕她会撕烂自己的嘴,反而将唇形保持地更加完美,嘴皮轻巧地上下掀动着,仿佛在说着世上最温柔的情话,却在某些人心上烙下永世的伤痕。

  她不以为意地轻笑着说:“我向来不喜欢说那些无凭无据的话,又不似钱董事那样精通占卜之术,所以证据自然是有的。只是,音频文件就罢了,偏巧我手里是份视频。虽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但是聚众观赏违禁视频还是不当的。”众人此时都有了几分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嘴。一位小股东问道:“就算是你说的那么个事,我们的股份也未必就在她那里啊。”

  佟褰裳面露遗憾地说:“如果这许多小股当真是消失的话,那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但据我所知,那些散股已被收购,积少成多,如果此人手中原本就有几分股,那么这最大股东的就要拱手让人了。董事长之位自然要有重新裁定了。”

  佟正则初听到自己的母亲竟然用身体去换股份,惊讶之余还有几分愧疚,但此时一听权利更替,心里的小算盘就又转了起来:反正她已经献身了,这次不扳倒她们,以后就更难了。虽然其他股东可能会倒戈,但是他们手中的股聚起来也不可能再扭转大局了。思及此,他提出来夺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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