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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惨死冷宫

小说: 重生庶女:毒手遮天 作者: 明骚小狐狸 字数:6116

  大宣皇宫。

  蜘蛛网爬满了冷宫的各个角落与上方,地上到处都是尘土,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不堪的杜纯正在挠着股间,那里一片腥臭,隐约还能感觉到有蛆虫来回蠕动。

  别说是洗澡,就连平日喝口干净的水都是奢望。她的身体早已没有一处干净的,不是银屑就是脏污。陪伴着她的除了蟑螂老鼠,便是数不完的跳骚和蛆虫。

  已经十一年了,她每天数着日子度过了多少个日夜,那个负心的男人却从未来看过自己。

  杜纯仰起头来看向破烂的窗户外面,风雨欲来,阴云密布。双腿被截肢处疼痛不已,让她忍不住想要撞墙怒吼。

  回想过往种种,杜纯的唇角溢起一抹冷笑。

  她本是大宣皇朝丞相杜天崇的女儿,亲生女儿!但她却不是从嫡母身上掉下来的肉,而是从身份低贱地洗脚丫鬟肚子里死命挣扎出来的。听说当初自己出生时,父亲差点被刺杀致死,嫡母大病一场,她被算卦的占卜说是天煞孤星转世,如留在身边收养会祸及父母,便被父亲送给了远在明城的同宗亲戚,让他们代为抚养。

  那同宗亲戚也不愿意看见杜纯这个所谓的“煞星”,将她扔到一个落后的小山村里,任其忍辱偷生。

  就这样,一个本是大宣皇朝最显赫文臣的高贵女儿,却因为庶女和“煞星”的原因,被逼着在破旧的土坯房内干尽粗活,甚至还在烈日炎炎的时候,赤脚在地里耕地拔草,比一头老黄牛要做的事情都多。

  高门贵女被扔在乡野之地,如果不是她的嫡长姐不愿意嫁给那个在当时根本没有继承皇位资格的人,父亲和嫡母又如何会把她给想起来呢。

  丞相府杜家在杜纯这一辈有五个女儿,除了她以外,其他小姐无论嫡庶都被冠上花草芬芳的草字头为名。只有自己,因为算卦先生一句话,就被认为是污浊的煞星,需要起个纯洁简练的名字来修身养性,不在姐妹们的排名之内。

  这样的起名方式,究竟是谁高高在上,谁又地位卑微,溢于言表。

  刚刚回到丞相府时,她欣喜地觉得父亲始终还是记得自己这个女儿,可是,她却亲耳所闻,父亲长舒了一口气,对漂亮端庄文雅又大方的嫡长姐说:“菀若,不要再委屈的哭泣了,你二妹会代你嫁给上官瀛。”

  杜纯幼小的心灵顿时蒙上一抹重重地灰色,大姐杜菀若,那名字是多么的雅致动听。而她呢,终生都没有办法扣上杜家这一辈子女的草字头。

  她甚至,连杂草都不如呵。

  那时的杜纯并没有料到,“杜菀若”这个名字居然会改变自己一生的荣辱。

  于是,杜纯依照父亲的命令,嫁入四皇子的府邸,全心全意地追随上官瀛渐渐地从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子登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后来又为他生下儿子如锦。一直到上官瀛卧薪尝胆登基成为皇帝,又封杜纯为大宣皇朝的皇后,整整用了九年时间。

  上官瀛曾亲自为她梳妆,为她画眉,含笑称赞她肤白胜雪,双眸清澈诱人,羞得她面色酡红,轻轻垂下眼帘,一颗芳心砰砰直跳。可即便是中上之姿,仍旧比不上世上最完美的女子。杜纯顷刻之间,就被弃之敝履,甚至再也入不了他深邃的眼中。

  于是,于是呢……

  杜纯痛苦地抓了抓蓬乱的脏发,打结又纠结在一起的发丝哪里还如当初那边,用一支小小的桃木梳就能轻易疏通?

  每次想到她后来的遭遇,杜纯都忍不住扬起唇角。

  嘲笑自己毫无保留的年轻岁月,也讥笑自己孤苦无依的现在,中间竟如隔了万丈鸿沟,那么那么的远。

  杜纯仍旧记得那天晚上,凤栖宫内上下几十个宫女太监都被凌迟处死,仿佛是迫不及待要掩饰什么,亦或是强硬地要了结什么似的。那些侍奉她的宫人都没被带到牢内逼供,直接被拖至凤栖宫的院内,顷刻间就被用上了撕心裂肺的刑罚。

  凤栖宫的宫门从里面用笨重的门栓插上,院子里站满了上官瀛的心腹手下。

  须臾,凤栖宫的所有地方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那些哀嚎与嘶鸣声渐渐低了下去。

  杜纯就那样被拽着头发,撕扯着衣服拎到当初的爱人——皇帝上官瀛的跟前。

  上官瀛挑眉,那一双寒气逼人的森冷眼眸愈加深邃,唇角扬起的凛冽笑意不带丝毫情愫:“杜纯,你这个下贱的女人,居然连亲姐姐都能够心狠地算计和伤害!”

  杜纯不断地摇头,郑重地说道:“臣妾没有!臣妾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她!”

  上官瀛冷笑一声,抬起脚重重地踹向她高高隆起的小腹。登时,下腹一阵阵疼痛,濡湿又腥臭的液体顺着腿间不断流出,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迅速消逝。

  杜纯吃痛地捂着腹部,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胸口又被踹上一脚,喉咙处那抹腥甜忍不住喷射出来,令上官瀛无比唾弃,沉声呵斥道:“菀若当时临盆在即,却久久不能生下孩子,朕又不在皇宫内,她的宫人前去恳求你过去探望,你为什么却窝在凤栖宫内视而不见?你分明是想要让她死!如果不是朕恰好回来,只怕菀若早就一尸两命了!”

  她艰难地仰起头来,望着面前曾经温润如玉的夫君。他的脸还是一如往昔的俊俏,只是再也没有从前的脉脉温情。即便有的话,也全是送给她嫡长姐杜菀若的!

  回头想想,杜纯心中一阵悲恸,她竟然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子,甚至不晓得自己倾心爱慕的是怎样一个人!他能够对自己软语温存,几乎甜得她骨头都酥了,却也能够狠戾无情到这种地步。

  杜菀若的孩子是一条命,自己此时腹中的骨肉就是一滩烂泥吗?

  杜纯苦涩地笑了笑,自己上赶着配上他,不顾一切地追随他,甚至数次豁出性命救他,如此毫无保留的付出一切,却是他根本就看不上眼的!

  募地,她自嘲地笑道:“皇上,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杜菀若,何时记得我们的骨肉如锦?就在姐姐腹中孩子出生那天,如锦躺在榻上命在旦夕,臣妾让太医为他医治错了吗?难道姐姐生的孩子是高贵的皇子,臣妾的儿子就是畜生了吗?如今她为你生下皇子,你还立即封他为太子。而臣妾的如锦却去世了,臣妾什么都没有了!你明明答应过臣妾,要让我们的儿子做太子!皇帝不是君无戏言吗?为何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为什么!臣妾此刻腹中的龙裔估计也保不住了,难道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吗?若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父皇又是什么样的东西!”

  说到最后一句时,杜纯紧咬着牙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

  “住嘴!”上官瀛森冷的面孔更加铁青,额头上早已青筋暴起,对她的控诉与孤注一掷,他全部漠然以对,“你只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朕已经给了你皇后之位,你还得寸进尺,竟然妄想让如锦做太子,简直不知所谓,痴心妄想!”

  杜纯如履薄冰,耸了耸肩膀,语气变得冰冷又凌厉,“臣妾是皇后?对,没错,臣妾此时还是。可那一纸废黜皇后的诏书你早已拟好,恐怕姐姐生下皇子后,你封完太子后便会盖上皇帝的玉玺废黜臣妾,然后再封她为后吧!”

  上官瀛薄唇微抿,没有理会她的话。

  她痴傻的笑着,已经对这段感情失去了任何渴望与信心,轻轻退下披着的凤袍,露出中衣内那赫然摆在左胸口上方一寸处的伤疤,皮肉外翻,丑不堪言。她就这样戳着自己的伤口,一字一句地说道:“上官瀛,我杜纯到底哪里做错了?嫁给你九载,我究竟如何为你付出一切?!”

  说着,她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先帝四十年,你被刺客袭击,我直接冲上去挡在你面前,只差一寸就会当场命绝!先帝四十一年,明知太子殿下命人呈上的是肝肠寸断的毒酒,我却替你喝了下去!先帝四十二年,得知六皇子要在暗中除掉你,我日夜驾马狂奔数百里要告诉你!先帝四十三年,江南瘟疫横行,你奉命前往赈灾,却不小心感染时疫,没人肯守着你,我不顾一切,独自照顾你足足五十一天!后来,你登基后是如何向我承诺的,你可还有那份心去记得?你说,只要你一日为帝,我杜纯便一日为后!可你却爱慕上我的嫡姐杜菀若,先是让她儿子做皇储,现在又要废黜我!上官瀛,你是否对得起我?!”

  上官瀛揶揄地目光扫过来,脸色依旧平静默然。就好像自己所说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理所应当的,就好像他原本就是这种冷血冷心的男子,浑然天成。

  那样陌生又毫无波澜的神色让杜纯的胸口处像是被数万只蚂蚁毫无预兆地啃咬着,然后有一根暗含锋芒的毒针突如其来的刺入她的心口,狠戾地扎进去,顷刻间就没入了心口表面,在心脏里来回扎着。

  杜纯痛心疾首地抚着左胸口,脸上却还显现着固执的倔强,眼底分明早已悲凉和失望。

  “自始至终,菀若才是朕想要一生呵护的人,朕知道你这些年也付出不少,所以在废黜你之后,还会让你在后宫温饱平安地生活下去。”

  “温饱平安?”杜纯胸口处的疼痛愈加惨烈,那些蚂蚁在啃咬出伤口以后,似乎又在爪子底下蘸了盐巴来踩踏,痛得她几乎以为心脏被什么东西彻底连根拔除。

  她悲哀地笑着,此时此刻,除了笑以外,泪水根本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

  九年的夫妻,他们同甘苦共患难,在他最危险最艰难时,只有自己肯站在他身边,不断地支持他。

  可是,当他成为权倾天下的皇帝之后,却与杜菀若琴瑟和鸣,还对自己说,会锦衣玉食的生活下去。

  “我为你倾尽性命,不顾一切地付出,换来的只是‘温饱平安’这几个琐碎的字吗?九年!我们一起生活的那么久,却还是无法跟杜菀若那一张惊人的美貌容颜相提并论!谁要你的温饱平安!我呕心沥血用性命换来的所有,你就如此轻而易举地给了别的女人!莫非,还要让我感激涕零,谢谢你们给我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吗?”

  上官瀛登时恼怒,气恼地坐在椅凳上,宽大的手掌直接排在桌上,那刚刚沏好的茶水差点滚落下来。他狰狞地面孔渐渐变了形状,“闭嘴!什么是‘别的女人’?菀若是你的嫡长姐!”

  杜纯嗤之以鼻,讥诮地低喃:“嫡长姐?她是尊贵无比的杜家嫡长女,是漫天的璀璨繁星,而我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二小姐,连父亲都不喜欢的天煞孤星,连地上的粪便都不如!杜菀若如果真的把我当妹妹,又如何会夺我夫君,并且把我儿子的皇储之位也抢走?!我没有这样的姐姐!”

  上官瀛鄙夷地轻嗤,低下头望着她,阴沉深邃的双眸缓缓在她那张万念俱灰的脸上打量着,声音冰冷地令人感到彻骨寒冷,“菀若天性温柔,善良得体,素日连一丁点生物都不忍伤害,你算是什么东西?你甚至连她一根汗毛都抵不上!至于如锦,被你这个母后教导得毫无礼法,还对菀若出言不逊,怎么配做太子储君?”

  天性温柔?善良得体?杜纯冷笑,从儿时起,不管自己做了多少好事,被夸赞和赏识的人都是大姐杜菀若!就因为她承袭了优秀的美貌,被人众星捧月般供着,夸赞着。

  杜纯忽然觉得很可笑,那种感觉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而昔日夫君的话犹如一把生锈的钝剑,一点点磨着她支离破碎的心,痛彻心扉的感觉油然而生,在心口处渐渐蔓延开来。

  募地,两行热泪倾泻而出,杜纯的唇角却轻轻扬起,目光里满是森冷地愤恨:“你说得对,我比不上姐姐!但如锦是无辜的?他只是一个五岁孩童而已,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见我总是孤独落泪,他看不下去说了句埋怨姐姐的话,你竟然无情地把他关在冰冷的地窖中几天几夜!”

  上官瀛依旧冷漠地望着她,仿佛她说的话全都是狗屁,他根本没听进去。

  杜纯抓挠着吃痛的心房,“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如锦怎么会染上重病!如锦是你的儿子啊!就因为他说了句不礼貌的话,你竟然如此虐待他!上官瀛,你的心里只想着杜菀若和她腹中的龙裔,我的如锦却被高热烧得搂着我说:‘母后,如锦好难受,如锦好痛!父皇呢,儿臣知道错了!’你能理解我的痛苦么?若是可以的话,我宁愿用自己来代替他生病,让他继续活下去!为什么杜菀若临盆我就得去照看她?她有你和杜家人疼爱着,可如锦只有我这个母后了!我的如锦还在病痛中垂死挣扎着,我却无能为力!我恨杜菀若,我厌恶透了她,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让她下十八层地狱!”

  “厚颜无耻的下作妇人!”上官瀛气恼地拿起茶盏,直接向她脸上掷去,滚烫的茶水瞬间顺着脸颊流进衣内,却无法慰烫她已经结冰的心。

  “你若硬是要恨的话,就直接恨朕一个人便是!菀若原本不愿入宫,是朕不肯委屈了她,坚决让她入宫,并且要封她为皇后!像菀若那样心善的女子,为何会有你这样心狠毒辣的妹妹!”

  说着,上官瀛快步冲上前,一把拎起杜纯,咬牙切齿地嘶吼:“朕绝对不会再饶恕你!朕会让你从此生死不由己,被折磨一辈子!来人,将杜纯这个下贱女人的双腿截掉,直接打入冷宫!”

  随即,一个明黄色的卷轴从杜纯的面前忽然出现,明黄的颜色把所有的一切都盖住,彻底撕碎了杜纯的心。

  杜纯如何不清楚,那是废黜皇后的诏书,废后诏书啊!

  上官瀛最重新的太监总管扬着尖细的嗓音宣着圣旨,周围的人目光都冷冽地扫向狼狈至极的杜纯。

  杜纯却早已如油尽的枯灯,不反抗,不起球,满腔的恨意无处抒发,在五脏六腑来回地徘徊着,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上官瀛,上官瀛!哈哈哈——

  杜纯想要笑出声来,嗓子却嘶哑一片,比哭都难听。

  上官瀛,你很好。你,很好!

  杜纯三跪九叩,叩谢上官瀛的废后诏书,只差说上那一句“谢主隆恩”了。

  而上官瀛却懒得再看她一眼,直接一脚踩上去,将她的脸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冷笑几声后,拂袖而去。

  杜纯颤抖地笑着,声音凄厉而又沧桑。

  她以前就说过,特别喜欢南方那四季如春的美景,当时过境迁之后,要亲自去那里游览一番,品味着那里最芳香的茶,偶尔听听一些江南曲调,踏遍优美的名山好水。

  上官瀛温柔如斯地轻揽着她的腰际,无比认真地许诺说,他会一直都记得。

  就是由于他记住了,此刻才会用这样残酷的刑罚来对自己!

  你杜纯不是要踏遍红尘山水吗?那朕就直接截去你的下肢!

  你不是在乎皇后的位份吗?那朕就废黜你,将你扔到冷宫里去自生自灭!

  上官瀛,上官瀛,你——真的太狠了!

  杜纯缓缓撑开眼睛,望着高高的屋檐,失去下肢的她根本没办法再碰触高出太多的东西,连行走都变成了一点点挪动。

  似乎是从那天开始,上官瀛就封了杜菀若为后,她的儿子又是太子,风光无限。

  而她杜纯,早就被众人所忘却。

  如此寄人篱下的生活,也只是咽不下那口气。杜纯无数次对自己咬牙切齿地说:要比杜菀若活得更长久,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杜菀若后面!

  “吱嘎”一声,生满铁锈的冷宫大门忽然开了,杜纯隔着门缝向外面看去,一缕残阳缓缓射进来。

  紧接着,几个小太监走上前,把门打开。

  “杜氏,快快下跪接旨!”

  下跪?杜菀若冷笑,下肢早就被砍掉了,如何下跪?哈哈!

  她甚至都不能理解传旨的人为何这样说,大脑里一片混沌,整个人直接被人拖了出去,扔在冰冷的院子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废后杜氏无德无礼,身在冷宫中十数年仍旧不能静思己过,反而成日怨恨与毒咒皇后。着,一杯毒酒赐死。钦此!”

  说完以后,那个太监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轻叹着说道:“主子,您也不要怪别人,皇后娘娘日夜不能安睡。皇上特地找人算过卦,是您乃天煞孤星转世,克父母不说,如今还克嫡长姐。您就早日投胎,再世为人吧!”

  又是天煞孤星!又是被人算卦!杜纯痕迹了占卜算卦的人,为何一句话就将她脚踏实地倾尽所有换来的一切都抹煞!

  她的命运,为何要受到江湖术士的管束?为什么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杜纯欲哭无泪,她做了大半辈子的好人,甘愿沦为牛马为他付出,也对每个人都友善平和,甚至在两军交战时不惜拖垮自己的身子上阵慰问三军,天灾人祸降临时,冒着国库空虚的危险赈济灾民,就算令上官瀛不满也要谏言,指出他在政务上的错误旨意。对宫中所有宫人更是宽容大度,可自己究竟得到了些什么?

  儿子惨死,自己落难时,又有谁肯走上前为自己说好话?

  没有!统统都没有!

  杜纯仰天长笑,癫狂地拍着地上,厉声发着毒誓:“上官瀛,杜菀若,很好,你们很好!如有来世,再不会痴善被人欺,更不会入宫为后妃!”

  说完,她快速取过毒酒,一口喝下去,如同当年把太子赐来的毒酒直接喝下一样,没有任何犹豫。

  痛楚的滋味顺着喉咙穿肠入肉,她却不顾一切,依旧大声地诅咒着那一对奸夫淫妇,重复着自己的毒誓。

  偌大的后宫之中,来回荡漾着她凄厉的惨叫,长久不息……

  宣旨的太监看着口鼻瞬间流出黑血的杜纯,轻叹一声,惋惜地说道:“拖出去吧,咱家去回禀皇上和娘娘。哎,真是造孽啊,总算是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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