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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说: 布莱克的夜 作者: 绿萼 字数:1855

  每年寒假,班长都在组织聚会,人却越来越少,人数最多的啥时候也只有一半。有的人太远回不来,有的人在寒假打工,有的人在找借口推辞。四年时间,大学生活让每个人又增添了几分成熟,沈亦如的大学和大家一样,社团活动,英语考级,考研,一样也不落下。值得高兴的是,她考取了外校的研究生。开学就要去新的城市上学了。

  沈亦如记得大一开学一个月左右,她收到了一个包裹,没有写具体的姓名,只有邮寄城市。里面有一串海豚雕饰的风铃,还有几颗种子。把所有人都猜了一遍都没想出是谁送的。索性不管是谁送的了,反正从现在起就姓沈了。包裹里的种子随手一放,直到第二学期换宿舍才又翻出来。

  那些种子种下后,每天被细心呵护,沈亦如每天看它不下十次,可总也不发芽。在她准备要扔掉时,在一个清晨,花盆里有了绿芽,她都激动得要死了。幼芽一天天长大、拔高、长叶,直到有一天露出了花苞。叶子上逐渐凸显出几个英文字母,渐渐清晰以后,有天室友大叫:“呀,竟然是好有爱啊I MISS YOU!。不远千里寄来的魔豆。”这足足吓了沈亦如一大跳,包装纸早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无从查起啊!

  这些年里,赵梓木参军了,暑假发了一张照片回来,黑了,帅了。方露毕业后留在了西藏,一家上海驻西藏的中外合资公司。常年奔波在沪、藏两地。赵梓木被安排在上海军区某部队。

  方露邀请沈亦如暑假来上海玩,可惜那段时间沈家爸爸身体不好,一直住院,沈亦如脱不开身,也就没去。正巧秦雨珊靠父亲的关系进了一家企业,却没想到竟然成了方露的上司。

  初出茅庐的方露以为凭借几年的同学关系,自己可以尽快得到晋升,可是她低估了人心的深度和时间老人的能力,秦雨珊已经不是当年的秦氏好女,处处为难方露,只因她太出彩。在绝地求生,苦苦挣扎近半年后,方露终于等来了拉萨地区销售经理的职位。虽然条件比不上上海,但至少自由些。

  临行前,她约赵梓木出来,请了一天假。寒暄过后,咖啡店里正好在唱陈奕迅的《好久不见》,似乎两个人都注意到了,尴尬的笑了笑。说起高中刚毕业的疯狂,都表示那时还太小,什么都不懂。这都是在拿时间当借口,其实在彼此心里都曾经认真的呵护过那么一个人。

  “秦雨珊,在上海。”方露搅着咖啡说道。

  “谁?”赵梓木刚端起咖啡到嘴边,就停住了。

  “秦雨珊,高中同学,现在是我上司。”

  “她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了,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可别装了,当年你可是深深的喜欢她啊!”方露笑着说。

  “那是当年,咱班有很多人喜欢她啊。”

  又提起了当年,过去发生的事太多了,每一件事都决定着现在两个面对着面的人的关系。如果没有过去,也许现在是陌生人、恋人抑或是敌人。

  方露走的那个晚上,赵梓木送他去机场,礼节性的拥抱分别后,互赠一句:“保重!”,两个人就成了话筒的这头与那头。

  说来也奇怪,自从方露走后,赵梓木厂收到鲜花和包裹,为此,指导员找过他几次,放假那天,他决定去拜会一下。通过鲜花店,他找到了这家位于市中心的写字楼B座13层。署名是Susan,在前台上一询问,就被领到了一间会议室,说一会就会来。

  门被推开,如果时间倒流,他多么希望自己没有进这间会议室。

  “赵梓木,好久不见,坐。”一身蓝白相间的西服,一位知性职场女性出现在面前。

  “秦,秦雨珊?”声音里满是质疑。

  “见到我,让你这么意外吗?”

  “嗯,呃,的确很意外。”赵梓木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会和秦雨珊这样见面。

  交谈中得知,秦雨珊的爸爸是这家公司的股东,,那天秦家爸爸出差,秦雨珊去送行,碰到了送方露的赵梓木。虽然是在夜里,可是机场的灯光并不能影响秦雨珊的判断力,她还是认出来了。于是就一路跟踪,一直到军区。赵梓木啜了一口茶说:“你和方露是同事吧?”

  “是啊,她是新员工,应该多历练一下,就去西部了。怎么,你很关心啊?”

  “她是以前同学,你这么做,好意思吗?”赵梓木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秦雨珊笑笑说,抱着胳膊,一副傲慢像。

  “你真陌生!”赵梓木转身就要走,走到门口时,想起了今天来的目的,停住,回头,对秦雨珊说:“对了,我今天来,是警告你不要在送花了,我不会感谢你的!”本想来个漂亮的摔门,可惜,怒发冲冠宠过头了,门上清楚写着:推。他偏要拉,那样子确实有点衰。最后还是漂亮的摔了个门,虽然这有损军人形象。

  回到军营已经是傍晚日落时分了。

  夜色不错,赵梓木还没有入睡。尽管军营里十分寂静,可还能听到几只蛐蛐在窗边的叫声。虽说人会变,可怎么变化这么大,完全判若两人。他忽然想起高中班主任说的一句话:“你们知道什么是‘爱’,就成天情爱的腻歪,你们现在才几岁!”现在才明白,爱情不是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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