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渊追了出来,“辰,我陪你去喝两杯。”
夜幕十分,街边各色小酒馆正是生意红火,客满为患的好时机,一连走了几家都是座无虚席。就算有空位,听着两旁划拳行令也不适宜劝慰好友之场所。
索性买了酒,两人寻一僻静处飞身上房。赏月喝酒说话倒也不失风雅!再看一旁苦大愁身的辰,想起当年辰时常陪为情所困的自己喝酒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他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也许是因大将军的职责所在,不能轻易被人看破心机;也许是天性使然,不善表达。当时也像是这般话不多说,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狂饮。真是世事难料,如今换了他来陪辰一醉解千愁!
“都跟你说了,过几日等雪芽的气消再来接她。偏不信我的话,平白无故又惹恼了她!”
“芽儿一定恨死我了。”墨致辰一口饮尽杯中酒。
“雪芽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刀子嘴豆腐心,过几天就没事了。”瞳渊劝解着。
“恐怕这次没这么简单。”墨致辰的眸中蒙上一层阴郁,发狠地说,“我一定查出幕后主使,让他碎尸万段。”咔嚓,手中的酒杯碎成两半。听的瞳渊脖子发麻,如何弥补小师妹造的孽!
瞳渊邀雪芽去山间采药,当然不仅仅是采药这么简单。一则带她出来散散心,顺便劝劝她。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看走走,运气好还能采到药。”
“这里绿树环绕,还有小溪真的好美呢!瞳渊......那个......哎呀!我就直说了吧,我是受红铃之托让我来劝劝你。”
“我跟她不可能。”瞳渊直截了当地说。
“别这么说,当初我也跟你说,我和墨汁不可能呢,现在怎么样?”
“我和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老实说,我不太喜欢红铃。但我欣赏她对自己爱的人很明确、很直接表达爱意,一直在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争取着。这一点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做到的!”
“如果她能像红铃一样,我们也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各一方。”瞳渊的目光深远而迷离。
雪芽静静地看着瞳渊,没有插话。
瞳渊幽幽地说,“我曾有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只因家中......祖上世代学医,父亲有幸被召入太医属。因医术精湛,很快成了有名望的御医。几次得到皇上赏赐,荣耀异常。一向循规蹈矩,不懂宫禁中勾心斗角的父亲,平日里只知钻研医术。太医属里同僚的相互妒忌,彼此排挤,他都置若罔闻。也从不对内府官员、太监纳以贿金。这一切都为以后埋下了隐患!
后宫的妃子大都养尊处优,身贵体弱。一旦得病便不易治愈,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得了急症,最终不治而亡。父亲被降职待用,平时称兄道弟的同僚对父亲冷嘲热讽。更有甚者联名上书指认父亲开错一味药,致使妃子而死。龙颜大怒,赐死父亲。
父亲临刑前告诫我,“世代不可为官,远离官场中人。”我和母亲发配边关充军为奴,便是在那时认识了辰。
辰见我懂医术让我当了军医官,母亲突遭横祸又怀念父亲,终日以泪洗面。不久便郁郁而终,死于军中。辰一手办理了母亲的丧事,让她老人家入土为安。
战事结束,辰让我改了名姓,还了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