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亲王府上这位皇子妃并非皇上钦点的赵相国之嫡女，那…”小厮发抖地看着那张画像。
连渝皱着眉头，一摆手，说道，“不，这一切只是表面看到的，本王要的是十足的把握，如果真是赵相国欺君，那这水不但深，而且浑浊了去。他堂堂相国，假如真有胆量瞒天过海，那他真正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殿下是说，相国他会，图谋不轨？”小厮吓了一跳，说道，“那赵相国奴下也曾见过，皇上称颂他忠诚可表、仁义可嘉，不像是那等表里不一的奸佞之人。况且，皇上对他厚泽，他为何要反？”
“现如今天下初定，四方虽然太平，实则各方蠢蠢欲动，皇上已经多方镇压，倘若此时重臣起了反心，无异于当胸一剑。不管是谁，绝不可轻易相信。这事情暂且不要声张，派两个心腹潜入赵府上安定下来，把事情前前后后给本王摸清楚。本王不信他赵松年有这份胆量，可也绝对不信他就没有这份心，安插一个女人过来就想做长期耳目，他太低估了本王的能耐。”连渝眉目淡淡，把画卷慢慢收了起来，他落在赵嫣然画像上的目光，明明是那么恋恋不舍。
“是，奴下会尽早安排。只是，如此说来，殿下从成亲之日就怀疑皇子妃的真假，那刚才奴下送过去的夜明珠…”小厮不甚明白地问道。
连渝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道，“那不过是皇上赏赐的宝物中随意一样，她还不配本王诚心诚意送上的东西。”
“殿下，恕奴下斗胆，如今的这位皇子妃虽然姑且可以算作并非赵府嫡女，但是，若是她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稀里糊涂地进了亲王府……”
“绝不可能的事情！能够光明正大娶进定国亲王府上的皇子妃，怎么会是稀里糊涂进来？她可是被人灌药？可是被人捆绑？可是被人逼迫？你几时见过逼迫一个人会用堂堂皇子妃的好事去交换？倘若她不是有意做这个皇子妃，就不会初来乍到便颐指气使、毫无顾忌，分明已经摆出了女主人的架势，你还能说她是无辜单纯的女人？”连渝果断地否定道。
“是奴下愚钝，听殿下如此一说，奴下顿然开窍，依皇子妃近日在亲王府中的表现看来，不仅狂妄傲物，且性情善妒狠辣，言语行事未免太过张扬过激，全无礼教，对下人动辄打骂，全无皇子妃风范，不像之前风闻的温婉贤淑、知书达理。这可是有损皇室大体的事情，不知这个皇子妃到底是何许人？”
“管她是何许人，不管是谁，都不要妄想从本王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本王最痛恨别人利用算计，若是让本王抓住了把柄，定会叫他生不如死！”连渝把画像交给小厮，说道，“你准备一下，明日本王进宫面圣。”
“殿下，殿下方才不是说……”小厮闻言，吞吞吐吐。
“大皇子、四皇子那几个，当然先不用管他，但是该做的事情，本王也要做。成婚多日，虽然皇上体恤，从未宣召入宫，可本王蒙赐天恩成家立室，当然应该去谢恩才是。”连渝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厮顿时明白了，“殿下英明，如此一来，其他皇子可要寝食难安一段时日了。那，可否要同皇子妃前往？殿下可是大婚……”
“不，本王一人进宫，她是不是皇子妃，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太早。最起码在本王心里，她什么也不是，早知道如此，本王当初就应该抗旨，强过被人当傻子一样玩耍。”连渝面色冰冷，拳头重重落在桌上。
“殿下，殿下息怒。”小厮赶紧看了一眼手中拿着的画像，说道，“此事于殿下来说，兴许也是意外之福也说不准，其他暂且不提，殿下不是对赵大小姐已经一见倾心了吗？只要找到赵大小姐的下落，奴下猜想，此事定会迎刃而解。”
“对。本王要选个吉日，亲自动身前往寻找真人问问清楚，不管如何，这事情不能草草了之。”连渝狠戾的眼神一闪而过，门外的风雪声更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