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弗离站在木兰桥上,双目忧伤的看着桥下潺潺流水,偶尔带着几片粉红花瓣。
有脚步声传来,郁弗离微微的收回目光。
“她这几天怎么样?”郁弗离轻吐一口气。
肖景行慢慢的走上两步,恭敬回道:“这几日林绛并没有为难,反而是顺着。只是今日从八方客栈回府的途中被闵怀素带走,如今在闵府养病。”
“养病?”郁弗离皱起眉头,转过脸逼视肖景行。
肖景行便把钟隶下毒之事向肖景行禀报一遍。
“林绛将花蕊带回,不过是因为听说了花蕊有催眠之术,想利用花蕊这一绝技。然而如今的花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乖顺的女儿,所以才下毒,从而在感情上控制花蕊。”
“她现在什么样?”
“已经无碍。且在闵府有专门的人照顾,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如何知闵怀素不是和林绛一般,要利用她?”郁弗离质问。为什么她身边的每个男人都可以那么轻易的接近她,只有他接近不了她半分。她那么排斥他,应该也是恨极了他给她带去的痛苦。
看着郁弗离的心痛的表情,肖景行无言。闵怀素与林连枝青梅竹马,郁弗离自然是知晓,他不可能不害怕林连枝会爱上闵怀素。
沉默许久,肖景行请命道:“属下在多派人手盯着闵府,有任何动静立即向庄主禀报。”
“不用。”郁弗离尤其无力道,“还是你继续暗中盯着。”
“属下……”肖景行迟疑。郁弗离或多或少也知道他和林连枝之间的感情,现在让他去保护林连枝委实不妥。他自己也更加是洗脱不了抢主子女人的罪名。
郁弗离毫不避讳的道:“只有你会尽心尽力的保她无虞。”看着肖景行的眼睛,郁弗离豁然的笑了下。他只要她无事,谁去保护他已经不在乎。
肖景行迟疑,应声退下。转身的刹那,郁弗离忽然唤住他。四目相对,肖景行微微的别过目光,“庄主还有什么吩咐?”
“景行……别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读不懂郁弗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肖景行还是领命应是。
远处复廊转角处,郁渊澄看着郁渊澄独自一人落寞的站在桥上,脑中想到很多年前,他还是孩子时候,父亲便是喜欢这样静静的站在一个地方,黯然神伤。那是山庄血杀之后,是父亲刚成为庄主之后,也是宓宛被休弃之后。
他哭着跑到父亲面前求父亲不要赶宓姨离开,一向疼爱他的父亲竟然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从那以后父亲对他便越来越冷淡。这么多年存有父子之名,他再没得到过父亲的疼爱。
郁渊澄不知不觉眼角流下泪来。午阳轻轻推了下他,“少主,还是回去吧!”
“午阳,你说父亲他真的会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吗?”
午阳愣了下,看向郁弗离,劝道:“少主,午阳并不认为庄主会这么做。”
“他将宓姨贬到香满园的时候那样的决绝,这么多年对我也从来都是无半点温暖。我真的看不懂父亲,不知道他心中的那点悲伤到底是为谁。是因为我母亲的离世,因为宓姨的背叛,还是为谁。”
“少主……”
忽然郁弗离转过脸来,见到复廊处的两人,凝视他们。郁渊澄和午阳都是愣了下神。想离开自然是不妥,两人便走上前。
郁弗离看着郁渊澄走来,眉头皱了下。“你们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做什么?”郁弗离教训道。
两人见了礼,郁渊澄忙回道:“孩儿来此散心,见到爹不敢上前打扰,所以才踌躇不知当不当过来给爹请安。”
看见郁渊澄眼角的泪痕,郁弗离脸色更加的不悦。看向旁边的午阳,午阳立即的垂下头。
“这几天你去润州城林府见花蕊两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午阳……”总不能告诉郁弗离是为了让林连枝帮忙查萧夫人去世真相。午阳支吾回道,“午阳担心林小姐回府被欺负,所以前去探望。”
郁弗离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午阳余光瞥见,吓的大气不敢出。
“爹,是孩儿让午阳去的。”郁渊澄立即的揽过责任。
“我让你在少主身边是督促少主,不是让你帮着他胡闹。深夜潜入林府,你胆子倒是挺大。”知道自己谎言被戳穿,午阳吓的立即跪下,叩首请罪。
“掌嘴!”郁弗离冷冷的命令!
午阳跪直身子,不敢辩解求情,抬手便是狠狠的自打耳光,这是他说谎的代价。
郁渊澄也立即跪下求情,“爹,是孩儿的错,是孩儿命午阳去的,是孩儿的错,爹求你饶了午阳。”
郁弗离只是冷冷的看着午阳,直到两边脸颊肿胀血红,才不耐烦的命令:“住手!”
“多谢庄主。”午阳深深叩了一首。
“退下!”
“是!”
郁渊澄伸手扶午阳起身。在郁弗离面前,他也不敢劳驾郁渊澄,躲开郁渊澄的手。
看着两个人离开,郁弗离转身一拳狠狠的砸在栏杆上。“秦蓉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当年就该把你的儿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