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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生死由君

小说: 宫心计,废后不承欢 作者: 陌上花开陌上桑 字数:2177

  他对她的特别,她一一看在眼里,但是她对于拓跋炎前后的态度之反差,有着不一样的感受,因为她的记忆中始终铭刻着那一句话,就像她从来不会选择去抗逆其感受一样。

  “寒在,你永远都不能喜欢我,永远”

  那是一个昏黄的傍晚,夕阳徐徐而落,一点点沉入远方的天际线上,而小小的寒在从清晨露水未干直至夕阳西下都在努力地练习轻功之术,就因为他的一个命令,她就算摔得浑身是伤,第二天仍是鸡啼而起,不作懈怠之气,终于几日后功成,这于小小的寒在而言,在她小小的世界里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她兴奋地往拓跋炎方向直奔而去,但是只换来他冷冷将其推开,与她保持疏远的距离,背对着小小的她说“寒在,你永远都不能喜欢我,永远”

  小小的寒在看着身前这位超乎同龄人的人,对于他所说,没有足够的知识去解释,但是她记得那种感觉,像是被万千银针刺入心中闷痛却什么都不能说。

  当时年幼,还不懂悲伤,但却感受了心痛的感受。

  寒在从那时候起,便知道她于他是特别的,特别的冷漠。

  只是……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书房内,拓跋炎吩咐寒在为其研墨,而寒在看着专注的拓跋炎陷入沉思,不所知地将目光的方向一直锁定在拓跋炎的脸上。

  拓跋炎将手中的狼毛笔沾墨时,看见寒在想得出神的模样,便也凝视着她。

  魅惑脱俗,寒梅冷沾,说她是人间的尤物,天上的凡尘最为贴切。

  寒在惊觉拓跋炎正凝视着自己,深情款款,含情脉脉,不自觉竟羞红了脸,将视线偏过旁侧,不敢对上那炽热的眼光。

  在回去房间的路上,寒在心神不定,她承认她的心很乱,是被那柔情似水的眼神扰乱,或是被细腻温柔的一面打动。

  她是一个失败的杀手,她可以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但是对着他,却做不到杀手的冷血无情。

  这条路仿佛随着她的胡思乱想而变得混乱不已,兜兜转转竟绕到了花园旁的假山侧,一步一踱,镶边锈梅白履下的石子路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五彩斑斓,就跟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如同天边盈挂的七彩虹,缤纷多彩。

  不远处,身穿白衣,腰间系有粉色丝带,柔亮黝黑的发丝简单地编了个蝴蝶结的小玉坐在阴凉的亭台红漆木椅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小玉看着平日里一个表情都省得表现的人,竟然低头盯着脚下的石头发呆,心中起了一丝打趣之意,猛地冲到寒在面前,将正在矛盾间的寒在一把拉回现实中。

  “哎哟喂,我说这美人,可是遇到恼心之事,可否与在下分享一二?”

  寒在惊见眼前之人,不禁翻一白眼以示回应,绕过面前白衣少女,抬步往亭台方向。

  小玉见其又以此招式搪塞,急忙跟上

  “哎哎,不许走”

  寒在坐下,背靠镂空木条堆砌而成的红漆椅背,才慵懒地瞥她一眼“你的事情可都已完成?得空闲在此偷懒?”

  “啧,我何许人?自不会做偷懒此种偷鸡摸狗之事”

  寒在煞有其事地打量着小玉,得以恳切回答“难说”

  闻此,小玉猛地翻白眼“别岔开话题,我对于你的私事有着无限好奇之心”

  寒在一听,顿时面无表情地回答“无可奉告”站起身子,不急不慢地离去,留下被气得跳脚的小玉在背后叽叽哇哇叫个不停,她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丝笑靥。

  疑是想望念无涯,对月成觞双清影。难离相思忆成仇,靡然不觉情花开。

  次日清晨,寒在所在承清阁露水未清,寒意尚存,拓跋炎一袭深蓝竹纹锦缎,长发束于白玉镶珠发带,外加深蓝外袄,站住寒在院内的浮雕石椅旁。

  寒在开门而出,看见拓跋炎站于门外煞是疑惑,抬步靠近。

  “主上,可有要事吩咐?”

  拓跋炎闻开门声,停留于叶尖欲落未落的水滴的视线转过来,脸上拂起一抹淡笑,靡然花开。

  “今日天气正好,适合郊外骑马”

  郊外……骑马?

  “主上,黑衣人一事未曾调查”寒在提醒道

  “自是心中有数,随我来便是”话毕,拓跋炎抬步走去,寒在跟于身后。

  一黑一白,英姿飒爽,飞奔而去,往郊外齐林山旁的辽阔草地。

  策马飞奔,美景满目,男俊女俏,纵山河无所想,留时刻有所忆。

  此生不比一时之美妙……

  二人同站,清风吹动衣袂,身侧的一黑一白亦一同吃食青草。

  “龙耀密信,逸华楼近日有一名中原打扮,但异邦口音,投宿终日不出房门,龙耀疑有异,派人潜入房中,在包裹中翻出一封信,信中所道虽无异,但龙耀一眼看出为藏头诗,回禀有人与异邦私结”

  拓跋炎淡笑,眸光骤时锐利,异邦么?终于忍不住了么?

  “让龙华扣留此人,严刑查问,并让龙耀每日都将饭菜送至,勿让旁人看出异样”语气淡然,毫无任何感情。

  “主上,你已经知道此人来自何处?”

  “若是我没有猜错,此人应是来自覍国”

  覍国?当年拓跋玄烈多次攻打都没有打下的小国?四面环山,难攻易守的地势,确实难攻。寒在如是想。

  二人陷入沉默,同凝视于前方,却各自心思不同。

  拓跋炎想起那个早已香消玉殒的美人——废皇后徐氏,他的母后。

  她……也是覍国人。

  难免旧深情,母后是拓跋炎心头的一道伤,即使伤已痊愈,但是那道伤疤仍是不可触碰的刻骨铭心。

  萋萋芳草景依旧,又是一年山河秀,清江水东倾颜已。欲思忆,西楼琴瑟声声泣,月上柳梢,

  寂寞相思去。

  是阴谋又是心中所趋,拓跋炎缓而不急地说道“我的母妃也是覍国人,当年父皇亲自领兵攻打覍国,由于地势十分严峻,大炎子弟兵难以入攻,只能僵持,后父皇以调虎离山之计,佐以假象引当时覍国大将军李冥全力防御,松懈了城内东部军防,最终使大炎有机可乘,不过李冥是个出色的将军,他派了一批门客前往拖延,最终还是死守住了覍国。”

  “只不过……覍国始终是昏君当道,父皇此着虽未将覍国一招拿下,但使得覍国那昏君乱了阵脚,便立马求和降,以每年朝贡以及我的母妃为代价换来平安”

  “还有,李冥的性命。”拓跋炎补充道。

  一朝为臣,生死由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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