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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沫,爱恨结(1)

小说: 许你倾世欢颜 作者: 蓝的白 字数:2191

  简术往雨中奔跑,沈烷青追出去,正好撞见撑伞走来的阿布齐,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伞便追了过去,留下一脸错愕的阿布齐。

  方才的话,简术是全听见了,她虽知道,堂堂一个侯爷自然不会看上她一个奴婢,可如今真成了事实倒让她无法接受了。

  沈烷青追出了好一段路才追上她,好说歹说才劝住她,她想,或许是自己没想清楚便贸然问了拓拔承柖,才导致如今的局面,伤了简术的心,简术却说自己身份卑微,本就配不上承柖,她怪自己太过奢望,烷青听着越发心疼。

  是一日早晨,拓拔承萧已恢复得差不多,北燕王设宴想洽谈此次的事情,沈烷青便知道离回南凉的日子不远了,便与简术二人收拾着梳妆台上的东西,忽而见到那日在琳琅殿拾得的玉佩,又想起拓拔承柖,想想既有心不做细作,那么黑衣人及其他都与他无关了,这玉佩她留着也是无用,便顺手将它放进广袖中,想着寻个合适的机会还了与他便好。

  外头仍旧下着细雨,一丝一丝,下的人越发惆怅满怀,沈烷青等人到了殿中时,北燕王,阿布齐以及各大臣早就坐着等候着,他们面色也和善了许多,就连上次狂妄不羁,扬言说要为楚峥嵘讨回公道的老者此次也是笑容可掬。

  拓拔承萧牵着沈烷青依旧坐在他身旁,阿布齐看着涨红了眼,有些不苟言笑:“本世子竟不知道凉王如此怜香惜玉,走到哪儿,都牵着沈贵姬!”

  话毕,沈烷青将手缩了缩,承萧却笑着拍拍她的手以作安慰,北燕王却怒斥阿布齐:“混杖东西,凉王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阿布齐怎会料到燕王的转变如此之大,在他看来,并不是他毒害拓拔承萧,怪不得他北燕,可他没想到,拓拔承萧毕竟是在北燕出的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倒下的,他撇撇嘴,不敢再说。

  北燕王端起酒盅陪笑道:“小儿年轻气盛,凉王莫要见怪,这杯酒,本王就当替小儿赔罪了。”

  说罢,他仰头兀自将酒一饮而尽,拓拔承萧爽朗一笑,也举杯摇头道:“无妨,无妨!”他准备饮酒时却愣住了,呼吸嗅了嗅酒杯,问道:“燕王,不知这酒中是否又加了什么'药材'?”

  他故意把药材二字加重了些,示意这酒中是否又有毒,北燕王的脸色霎时间难看到极点,可他仍旧是忍了那口气,打着哈哈道:“凉王说笑了,说笑了。”

  听了这话,承萧又故作放心地把酒喝了个精光,燕王见此状况便笑洋洋道:“凉王,这中毒之事本王派人查过…实在毫无头绪,不知凉王…”

  “罢了!”拓拔承萧摆手笑道:“本王只当是意外了,如今安然无事便罢了吧。”

  “此话当真?”北燕王有些不敢相信。

  拓拔承萧点头:“自然是真,如今局势这般混乱,指不定是别国的人跑来北燕投毒想陷害北燕王也不无可能,就如同当初楚使节在我南凉暴毙,也有可能是别国人所为,目的便是要让北燕与南凉互相猜忌,他便趁虚而入,本王自然不会那般肤浅上如此拙劣的当,燕王你说是么?”

  此话让北燕王又是一怔,殿中的大臣也都唏嘘不已,承萧明显是在说燕王何等拙劣,何等肤浅,可那又如何,他也只能当做若无其事,毕竟拓拔承萧说的话句句在理。

  北燕王尴尬地饮了饮酒,笑道:“的确有此可能,定是那西秦王所为,此人一向阴险奸诈,诡计多端,也曾听闻他养了一帮暗人派到多国做细作,如今想来定是你我两国有他细作。”

  沈烷青目光直直地望着北燕王,每每听人提起乞伏殊澈时都会忍不住心头一颤,如今却听人说起他阴险奸诈,又提到暗人她更是霎时间脸色变得煞白,端在手中的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撒在了她的裙衫上,承萧忙让简术陪烷青去更衣,沈烷青匆忙告退。

  她二人走在回廊上,沈烷青拍拍胸脯缓和着呼吸,简术知道她因何如此失态,便道:“贵姬既打算与二爷断了联系,便不能时时如此受他影响,王爷信你也就罢了,若被有心人瞧了去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闲言闲语来。”

  沈烷青点头轻笑。

  北燕王与拓拔承萧谈成了和解的事情,次日便准备出发回南凉,那晚的月亮出奇地圆,雨后清新的空气也让人心旷神怡,树上的雨滴滴在地上啪啪作响,沈烷青就站在树下听着滴答的声音,看着地上水凼里泛起的涟漪。

  “怎么站在这里?”背后传来拓拔承萧沙哑的声线。

  沈烷青却笑着反问道:“那你怎么又在这儿?”

  “因为你在这里啊。”拓拔承萧笑得明媚:“你还是头一回对我这般笑。”

  烷青怔忡,想来也是,这也许是头一回对他笑得如此无杂念,如此豁朗,她仰头望着承萧清俊的脸庞:“这样,不好吗?”

  “好!”拓拔承萧点头回应,又不知从袖中拿出什么东西说是要送给她,他使着性子要她猜猜看是什么,她却使着性子不愿意猜,拓拔承萧这才摊开手掌,只见一枚玉佩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而那玉佩她是认得的,就与她在琳琅殿拾得的玉佩生得一般模样。

  起初,沈烷青还真的以为那便是她拾得的玉佩,她忙抢过来看时才发现并不是,她此时握着的玉佩背面刻着萧字,与她拾得的玉佩不同。

  她的反应让拓拔承萧误以为她不喜这玉佩,便伸手准备收回:“怎么?不喜欢?那还给我便是!”

  “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沈烷青一把抢过玉佩嘴里喃喃着,她想起早些时候他送与她的玉簪,只可惜竟不知在什么时候丢了,她也没好跟承萧说,怕他误以为她不稀罕他送的东西。

  拓拔承萧走后,烷青也想着自己既要对所有事置身事外,那这玉佩究竟有什么秘密又与她何干?想到此处,便有了把承柖的玉佩送还给他的念头。

  当日夜晚,她便独自一人去了承柖宫里,穿过几条回廊便见到宫门口那密密的一片竹林,一阵风吹来,还能听见莎莎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口正欲扣门时,却听得竹林深处传来一阵说话声,先是一女子小声道:“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听我一句劝,放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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